见了他俊朗豪放见之忘俗。她要庆幸他只是建宁王只是太子的第三子社稷大臣对他的关注远远低于广平王他可以在大殿上直言不讳:“我要纳慕容林致为妃。”没有人会反对就这样定了。幸福来得这么容易让她似乎总在梦中。李倓的腰间还系着她亲手结成的五色缕。良辰当五日偕老祝千年;彩缕同心丽轻裾映体鲜。太平的岁月与世无争的生活应该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多少的亲王都是这样过的。
“哇你们也来了!”德宁郡主总会不失时机的凑热闹笑逐颜开的出现在三人面前且朝着远处喊道:“快过来快过来!”
远处一人正在垂柳上系马李俶不禁皱眉:安庆绪。近来听说德宁总与安庆绪一起看来情况不假安家大公子庆恩已经娶了荣义郡主这样下去圣上赐婚这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总是不妥朝野上下对安氏心照不宣。
安庆绪大踏步过来一一见礼后对慕容林致道:“师妹我有几句话对你说。”师兄妹说话份属平常慕容林致只得随他走到一处僻静所在不等他开口先劈头说道:“你放心她吃了你的药已经全然没事了。”
安庆绪一愣道:“怎么说起珍珠来了?”
慕容林致叹口气用带着些许悲哀的眼睛瞧着安庆绪叹道:“安庆绪呀安庆绪到了此时你为甚还不明白自己的心?”
安庆绪莫明其妙反问道:“我的心?”
慕容林致道“这些年来你总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笑了一下“我也以为是的可是你知道吗?你心中真正喜欢真正爱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沈珍珠!”
安庆绪薄笑反驳:“你怎的胡言乱语起来我和珍珠只是朋友!”
慕容林致俏眉飞扬语含讥讽:“朋友?如果你心中真的这样想为什么她生病了你不亲自医治倒把药偷偷给我让我治她?为什么方才不敢正视她一眼?安庆绪这是你平常的性子吗?她在病塌上你当时瞧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有多么的欢喜她。”
安庆绪顿时似被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将目光移至曲江绮丽的水面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不不不是这样。……当年我掉入湖中不会游泳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我才九岁我不想死哪怕我恨这个世界我过誓谁救了我我爱他敬他给他世上最好的。”双目平视慕容林致无波无浪“是你救了我当我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你。你梳着小髻素净平和我还以为已经死了到了天上。”
慕容林致愣住缓缓吐出一口气背身道:“原来这就是你心中的死结。”回过头看着他深遂的眼睛把心一横终于下定决心:“师兄别怪我狠心如果早知道你的死结在这里大错不会铸成一切都怪我——你素来少话从来不问我竟从没想到这件事也没告诉你!”
安庆绪茫然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当初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沈珍珠!”
“你说什么?!”安庆绪听这话好象在梦中恍惚不知所从惟五脏六腑似有把刀在慢慢磨若是钢刀也罢痛得直捷痛得畅快偏那把刀是钝的每过一下有一世纪长悠悠悠悠浑身上下跟着战栗。过了半晌方一把扯住慕容林致的手直直的又问了一回。
“你生长胡地毫不识水性掉落太湖中后呛了多口水不久便昏迷了。太湖烟波浩淼你本来必死无疑幸好沈珍珠识得水性拼着命将你的头拉出水面坚持着我们的船靠近将你救起沈珍珠反而被水浪打散听倓说她是给李俶救的。她嫁给李俶大半也有这个原由吧。”
她不敢直视安庆绪的眼睛多少年来她亲眼见他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心如九天玄冰不可化低下头去:“师兄我很自私——如果不将这件事捅破你不会这样伤心。尤其是……珍珠她……”
安庆绪闪电般抬起头来问道:“珍珠她怎么?”
慕容林致幽幽说道:“我近来和她很要好偶尔谈起你来瞧她的神色倒是还很记挂着你呢。这真是一场错……”
“舟找来了就等你们呢!”李俶平淡的声音忽在身后响起慕容林致方觉刚才说话入津忘形也不知李俶有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回身笑答道:“倓到底是中用的这就来!”匆忙中不忘一瞥李俶神色见他面色平常从容自在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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