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至六七十人。
这下随行侍卫都渐的慌张起来。这暗地里仿佛有一只无形黑手紧紧跟随着他们行进的步伐随时会伸手带走几人。
沈珍珠三人再四研讨百思不得其解:这掳走侍从的尤其有何意图?俗语道擒贼先擒王他们要是立意对付自己这一行人既然能轻易掳走内飞龙使何不直接对付他们三人?这是易如反掌的为何迟迟不下手?难道是要玩猫抓老鼠的把势将他们一行人逼吓得半死享受其中乐趣直至失了兴味再一把捏死那老鼠?
此时随行侍从人心逐渐涣散。以程元振之威其后几日不时有侍从偷偷由来路往金城郡方面逃跑。
程元振气得七窍生烟这日亲自抓捕数人召集余下的四十余名侍从当场要立斩不赦陈周极力赞同。
沈珍珠知道程元振一为气极二为颜面三为要完成此行任务;陈周由沙场征战而来最恨逃兵懦夫借此法杀一儆百立威以免逃跑的侍从愈来愈多。
此法也不无道理。可是此行限险既然部分侍从不敢、不愿随行那么勉强毫无用处说不定今后还成累赘低声劝道:“既然他们无意跟从何不容他们归去?”
程元振却是不依一手拽住其间一名脱逃侍从的衣领拔剑比其头颈道:“此乃程某驭下无方内飞龙使一入飞龙厩便已誓死效忠陛下。今日这些小子胆怯背诺程元振依律可立斩于剑下。”
说毕长剑随手一拉那名侍从来不及哼一声颈间淌血当场倒毙。沈珍珠不及劝阻嘘得朝后连退两步。
这下威慑当场不等程元振长剑比来被抓捕回的另几名侍从皆就地滚倒连连叩求饶其中一名中年侍从涕泪齐下述道:“夫人饶命两位大人饶命!非是我等怕死若战死沙场属下万死不敢辞但谁个家里没有老母妻儿象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他乡异土无人收尸属下实不情愿啊!”
本来在场其他侍从对这些脱逃者多存鄙睨程元振说要斩时皆拔剑在旁齐呼“当斩”、“杀了他们”深觉这些人大堕内飞龙使的威名。然而此时听这名中年侍从一说倒勾起恻然之心一时场中倒有些静默了。
沈珍珠便知此事再不能勉强。然而程元振为内飞龙正使所作决断若要他亲口再收回也是不妥不当随即朝陈周使了个眼色。
陈周何等聪明的人心中虽有不愿恶狠狠盯这几名脱逃侍从两眼上前对程元振打个拱说道:“程大人容某说两句罢。”
程元振收剑回鞘微有不耐烦摆过头去道:“大人请说。”
陈周道:“这些人虽然罪在不赦但念在尚为初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人给他们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程元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沈珍珠插言道:“要他们生还是死。既然程大人也十分为给依我看可否由在场侍卫评判作主?”
她这话说得新奇程元振转头诧异道:“哦夫人说如何评判?”
沈珍珠缓步向前几步提高声音对当场侍从道:“诸位均是由陛下身侧内飞龙使中选拔出来的个个出类拔萃。我赫赫天朝威振四邦东西来朝百姓富庶谁想安禄山造反于前史思明再叛在后以致百业凋敝百姓离乱。至今已近六年。朝廷力克叛军已显胜绩再复我大唐盛世指日可待。岂料储君忽失踪迹天命假于你我之手虽受重挫必能再鼓士气顺天应命重迎太子殿下归京。”纤手指向几名脱逃的侍从继续说道“他们曾与你等同甘共苦现脱逃于队列以耻辱加诸于诸位然人谁无过改之为善;人谁无畏惧退缩之时重整旗鼓则宜。现在你们可有权对他们做出裁判希望——不可允许重回队列中?”
沈珍珠的问话隐隐在林中震荡徐徐方落。她的问话很简单在场侍从只要回答“是”与“否”即可。然而一时竟然没有人回答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伫立不动。她的话是有着震撼力的。几乎每名侍从此时均在自省已身。没有脱逃的侍从会想到:夫人区区女子都这般不畏艰险我身为男儿是不是从未起过害怕畏缩和脱逃之心呢?陛下以如此重任负于我等身上我能完成这样的重任么?那些脱逃的侍从更是无地自容深觉自己辜负重托先前那名中年侍从再度叩:“属下知错了属下不敢求死只求将功抵罪。”
片刻之后所有的侍从皆面载坚毅之气齐刷刷半跪下来:“夫人二位大人我等誓死追随决不有半步后退!”
沈珍珠未料到自己的话竟然起了这样大的鼓动作用程元振与陈周也为这一刻而深深震撼了。她的话终于将即将涣散的军心在最后一刻拉拢回来。这四十多人的力量也许要大大强胜当初的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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