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地的。
居室里有人掌了灯,宝生才发现床铺上的人竟都不见了。
“李仙?怎么回事?”宝生有些睡迷糊了,看着正在关窗户的李仙,惊愕地问道。
“风暴来了。”李仙躺回了铺位,慵懒地说道。
他以前就有随船出航的经验,所以有些不以为然。
很显然,水手们都出了甲板,正在风雨中搏斗着呢。
宝生下了床,朝门口赶去。
“宝生……”李仙本想唤住宝生,但宝生已经离开了。对于宝生的行为,李仙显然有些不解。
他们属于伙房编制,并不是负责甲板工作的水手,没必要好好的觉不睡,跑甲板去,那里太危险了。
宝生是第一次搭乘海船,而且这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的,所以突然遇到风暴,未免有些惊慌失措。
宝生未走出甲板就险些被暴风刮倒,于是赶紧抱住了身侧的木桅。
甲板混乱一片,水手们在翻滚地浪涛中挣扎,浑身sh透,精疲力竭。
由于船身猛烈的摇晃,再加上甲板不时被海浪袭击,不时有水手被撂倒,甚至狠狠地摔在了船板上。见甲板如此危险与混乱宝生本该返回船舱的,毕竟他并不是帆手,完全没有面对风暴的经验,不过宝生完全没有经验。
头上的船灯在风暴中摇晃着,摇摇欲坠,发出声响。宝生借着有限灯光,隐隐看到了前方黑压压的高山似的波涛翻滚着,向船身迅速袭来。
宝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完全惊呆了。
“快,谁拉下前帆的帆绳!绳子快松开了!”
慌乱中有人竭力嘶吼着,前桅在风暴里猛烈摇晃着,有几条帆绳松开了,再一个大浪来,只怕前桅再也支撑不住。
有几个水手急忙想向前帆冲去,但未逼近就被暴风刮得东倒西歪。宝生见状便咬了咬牙离开了头桅,朝前帆桅跑去,他距离前帆算是最近的。宝生几次被海浪拍倒在地上又爬了起来,最后抓住了其中一条松开了的帆绳。
双手竭力拉住那条粗大的帆绳,还是被扯进了几步,险些绊倒在地。宝生死死地拉住帆绳,使上了浑身的气力。即使双手被麻绳磨得疼痛难忍,仍旧没有放手。
宝生并不知道桅帆被刮倒了具体会如何,但却也知道一旦桅帆倒了,船就会有危险。
水手们终于赶到了前帆来,扯拉住不听使唤的帆绳,然后艰难地将绳索勒紧,固定于船上。
水手们接过宝生手中的帆绳,拍了下宝生的肩膀,表示称赞。
宝生放开帆绳,双手竟火辣地痛着。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个,巨浪一个又一个的拍来,宝生浑身sh透,体力也透支。
宝生这次倒也学乖了,急忙朝船舱的入口跑去。宝生艰难的移动着,每次风浪拍过他单薄的身子,他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栗着,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有实在是太冷了。要知道风暴来临时,天气极其恶劣,寒冷彻骨。
宝生尚未接近头桅时,就又被海浪拍倒了,而且给摔了出去,慌乱中抓住一条帆绳,却没想那帆绳早就承受不住风暴的破坏力,固定于船沿的一头竟被扯开了。宝生本来就重心不稳,人竟带缠着帆绳被迎面而来的大浪给卷入了海中。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甲板上的水手惊慌大叫着。
“快,拉下帆绳!”随后一位经验丰富地老水手急切叫道。
“好像被绳子缠住了!还有救!”有人赶紧去拉了下帆绳。
老水手已经在腰间栓了绳子,立即跃入了海中。
宝生很快被救上来了,他真是命大,落海的时候身上缠到了帆绳,若不早被海浪卷走了。
水手们实行了施救,但宝生却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冷冰,没有温度。
两个水手急忙架起了宝生,将他带离混乱的甲板,送进了放置罗盘的针房。
“船医呢?有人溺水了!”两水手也不知道宝生是死是活,进了针房立即大声地叫唤。
“船医?在官厅,快抬过去!”
本来就焦虑守着罗盘的火长,脾气不小的叫道。
针房里还聚集着六七个阴阳生,也全是一幅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它的模样。
然后,宝生由这两位水手抬进了官厅,官厅里灯火明亮,聚集着几位因风暴而睡不着的人。
“船医呢?有人掉海里了,好像快没气了!”
两水手喘着气,大叫着。
一位单穿着身衷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低头检查了下宝生,然后干净利落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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