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来还你。”宝生感谢道,眼前这人很显然是位大夫,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而且对他还挺友好的。
宝生离开前将地上属于他的那套sh衣服给收好,然后跟吴炎再次道了声谢才离开。
吴炎望着宝生离去的身影,啧啧道: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宝生离开船医的房间,朝官厅的大厅走去,空荡的大厅灯光明亮,并不见一人。
宝生正欲出官厅大门的时候,却见到了孙昕从外头走来,两人迎面对上。
“少东家。”宝生恭敬地唤道,身子一侧,让孙昕先行经过。
孙昕却没有迈步,反倒是打量着宝生,然后十分淡然地说了句:“你醒了。”
孙昕是刚好从针房返回,风暴停止后,船上的人员都安心的入睡了,但针房里的火长与阴阳生却得彻夜通宵。
孙昕身为船队的主人,显然不是风暴一停就可以回房睡大觉,还得关心下航道的偏离问题及询问下船队的损失情况。
宝生没想到孙昕会问这么一句,但也想到可能是他被带来官厅的时候,孙昕知道了他落水一事。
“嗯,我现在没事了。”宝生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孙昕也不再说什么,从宝生身侧走过,他算是劳累了一夜,显然要回房休息。
“少东家。”宝生想起了还有件事,便唤住了孙昕。
孙昕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宝生。
“我手受伤了,可能这几天没办法拿笔。”宝生有些沮丧地说道,他虽看起来是在为千涛干活,但那份帐本是孙昕的,其实是为孙昕干活。
“这事,你自己去跟千涛说下就可以了。”孙昕淡然回道,而宝生越发沮丧地低着头。
他很后悔跑去甲板,他根本就不曾遭遇过风暴,只是惊慌失措。但却不后悔帮忙拉了帆绳,虽然因此弄伤了手,还坠了海,但终究是自己不小心,怨不得谁。
“褙子腋下两侧的带子不用系绑,这是穿褙子时的一种习惯。”
孙昕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宝生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看向孙昕。
随后宝生才有些听明白了,急忙解着褙子两侧系的带子,脸也微微地红了。
宝生没穿过褙子,并不知道那两侧的带子是装饰用的,为的是仿古制中单衣,穿的时候是不能系的。
“明日,你到我书房来下。”孙昕看着低头解带子的宝生,平淡地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纠正宝生的穿衣错误,但很显然他没有取笑宝生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宝生抬头看着孙昕离去的身影发呆。
* * *
宝生返回自己和水手们的起居室,将衣服换下,折叠好,然后躺床入睡。
宝生这一觉睡到第二日的正午,因为太疲倦了,而且又因为第一次见到风暴,还落海了,算是惊悚了一回,不免有些心有余悸,睡梦中还发了噩梦。
用过午饭后,宝生便拿着那套丝绸褙子前往官厅。
将褙子拿去船医的起居室还了,宝生就去找千涛,但千涛的房里并无人,于是宝生前往孙昕的居所。
孙昕一向在书房里,宝生走进客厅的时候见孙昕不在,只得进了书房。
书房里,孙昕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前,正在翻找书卷。
听到脚步声,孙昕才回过了头,看了眼宝生。
“你将这些海图拿到甲板晒下。”
孙昕指了指他脚边的一箱海图,箱子是木制的,并不大,但对双手受伤的宝生而言,搬动它还是有点吃力。
昨晚风暴来临时,孙昕书房的窗户没及时关闭,虽然里边的书及海图没被水泡sh,但都潮sh了,特别是画于纸上的海图,卷皱成了一团。
“好的。”宝生弯身抬起木箱,木箱并不沉,就是手掌受伤后,使力的时候很疼。
孙昕看着宝生有些困难地抱起木箱,并没有搭下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晒图纸,随便叫个人来做就可以了,并不是一定要差遣宝生。
另外叫宝生来帮忙,也只是昨夜孙昕的一个念头,这样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决定了宝生日后的生活方式。
甲板上海风吹拂,晒几张海图并不容易。
宝生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将海图在甲板上铺开,然后去伙房拿了些生姜蒜头之类的物品压着海图。
正午太阳暖和和的,宝生就坐在甲板上照看着这些海图。即使孙昕没吩咐过不能丢失一张,宝生也知道这些海图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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