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收拾着桌子上散乱的图经,将它们收好,摆放在桌角。
“这些书要放回书架吗?”宝生看着桌上叠放如小山的书卷,轻轻地问道。
“也整理一下。”孙昕平淡地回道,然后专注的喝着汤。
宝生拿起一卷书,用手摸索着。桌上的书,宝生只认得一本是《山海经》,还有一本是《太平广记》,其它的有些书名都不认识,更别提分辨那到底是什么类别的书。
宝生抱着一叠书站在书架前,书架上整齐摆放的书卷,显然有其摆放的规律。
宝生望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名,发着呆,他没能力将怀里那叠书分门别类。
“少东家,这些书要按分类摆放吗?”宝生低声问着,他没能力为这些书卷分类。
“随意放回书架就可以了。”孙昕淡然回道,他似乎并不介意本来摆放次序整齐的书架被扰乱。
宝生将书卷放进书架,然后站在一旁等孙昕用完餐好收拾餐具离开。
“你今年几岁?”孙昕突然问道,他看着宝生。
“十五岁。”宝生回道。
“叫陈宝生是吗?”孙昕又问,无从知道他为何问这些,可能只是心血来潮。
宝生点了点头,虽然他对于孙昕记得他的名字有那么点吃惊。
“你这套衣服是你兄长的?”孙昕继续问道,他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打量着宝生。
宝生这次有点愕然,他不知道孙昕是如何知道的。
但细下心想孙昕肯定是因为这套衣服他穿起来过于宽大,而且衣服还是洗过很多次的,所以才得出来的结论。
丢弃穿旧的衣服,对富贵人家而言再平常不过。但对穷人家而言,却总是一套衣服大的孩子不能穿了,就留给小的穿,直到穿坏了才会丢弃的。
“是我哥的。”宝生回道,他只有三套换洗的衣服,但他是个爱整洁的人,衣服虽旧,穿他身上却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
孙昕没再说什么,他放下了筷子,显然是吃饱了。
“宝生,你把餐具收走。”
“好的。”宝生应道,然后开始收拾。
不知道孙昕为何问宝生这些,或许他真的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 * *
宝生如常将早点端进厅房,见厅房与书房里皆无孙昕的身影,想必是在寝室里入睡着,还没醒来。
宝生准备轻悄悄地离开时,却听到了从寝室里传来的脚步声,宝生回头,见到从里屋走出来的男子,这人并不是孙昕,而是位有点眼熟的异国人。
男子从宝生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宝生才想起他就一位住在官厅的一位番商,来自波斯兰,宝生曾在官厅大厅里见过他几次面。
这个年轻男子虽然皮肤比较黝黑,但五官却是俊美非凡。
他边走边系着衣带,对宝生视而不见,悠然地离开了孙昕的居所。
宝生愣了许久,脸上带着惊愕,他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的人,何况他本就是出生于港口的人,对于航海的生活还是了解的。
海贸里,女人是不准上船的,尤其是远程航海,忌讳更是多得多也严刻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满船皆是男子,且船一进入汪洋,好几个月不能靠岸,这些人的情欲是如何解决的,并不是一个秘密。
男人与男人之间,如何像男女那样,宝生是知道的,但觉得不能接受。
其实,原本睡通铺的时候,他之所以选择睡在角落里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想有人动他,觉得这是恶习。
之所以感到惊愕,在于宝生对孙昕从不曾往这方面想,何况,这个陪伴孙昕过夜的还是位异国人。
宝生发呆的时候,孙昕就已经走了出来,他穿着身衷服,若无其事坐在桌前,准备用餐。
“宝生,你去收拾寝室,将床单拿去洗,床柜里有条干净的。”
孙昕平淡地说道,他的寝室,宝生还从没进去过。
“好……的。”宝生应道,他似乎还有些恢复不过来,仍处于震惊中。
孙昕的寝室,未走进去前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那应该是昨夜残留的气味,因为熏炉里有灰烬,香料早燃尽了。
这气味让宝生觉得不舒适,他打开了窗户,让海风吹散香味。在寝室里熏香是平常可见的,有时候是用于去sh气,有时候是为了驱虫。
孙昕的寝室可以算是简陋,家具非常少,虽然制作都颇为精致,但不见任何显示身份与地位的装饰品。
寝室一侧摆放着张大床,床帐未挽起,隐约可见床上被单凌乱。床脚下散落着衣服,鞋袜,拣起来一看,有些眼熟,显然都是孙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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