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已经对事情有着一些预料,可真当看清了眼前的现实,徐长青还是有些止不住的皱眉。
这是一顶刚收拾出来的小帐篷,原来应该是做弹药仓储所用,刚刚打好的简易地铺上,正蜷缩着四个年轻的女人。
其中一个似是受了些伤,已经迷迷瞪瞪的睡过去。
剩下三个虽是都已经把衣衫收拾立整,猛的看,似是看不出什么,可若仔细看,很容易便是看到,她们的衣衫,或多或少都有破损的痕迹。
就犹如三只小猫围拢着一只受伤的小猫,根本不敢面对徐长青的目光。
“莲姐,芹姐,你们,都把衣服脱了,让侯爷看看!”
旁边,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春妮忽然开口。
“这……”
三个女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看徐长青,又看向春妮。
春妮长舒一口气:“脱掉吧。让侯爷看看那畜生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你们脱完了,把玲姐的衣服也脱掉!”
徐长青本想阻止,可看到春妮坚定的眼神,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莲姐、芹姐她们三个女人眼见事情已经这般,也顾不得什么廉耻羞涩心了,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起了衣服。
此时天气本就炎热,她们穿的并不多,三两下便是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肌肤,以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空气中不自禁便是升腾起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
春妮看向徐长青,发现,徐长青的脸色已经止不住的阴翳下来。
三个女人下意识用双手捂住了要害,却是更将那一道道刺目的鞭痕暴露在徐长青眼前。
“把玲姐的衣服也脱了。”
春妮却不依不饶,冷若冰霜的喝道。
三个女人这才回神来,忙是小心把那昏迷状态下的玲姐的衣服也小心脱掉。
当看到玲姐后腰上和左大腿旁的那触目惊心的恐怖创伤,便是徐长青都有些忍不了了,拳头一时攥的‘咯吱’直响。
片刻,道:“通知军医,马上过来给她们治伤。特别是这位玲姐,马上令人把她的伤口处理干净。还有,看营里还有没有风干鸡,先用风干鸡给她炖些汤喝。”
说完,徐长青都有些不忍呆在这个帐篷里了,竟自出去。
春妮又安抚了莲姐她们一会儿,很快出来,冷笑道:“徐哥哥,你都看到了吧?石廷柱那个畜生,他还能算人吗?他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啊!”
说话间,春妮咬牙切齿,几乎要把牙根子都咬断!
徐长青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在一个畸形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社会形态下,你能指望这帮人本身素质有多高?
此时,这还是徐长青能看到的,在他徐长青看不到的地方呢?
怕无论怎么想象其中丑恶都不为过!
“哼。”
见徐长青不说话,春妮不由冷笑:“人证物证确凿,都摆在眼前了,你~,不会还想把那石廷柱当爷供起来吧?”
徐长青看向春妮。
发现,这丫头的眼神中,满是无法言说的失望与痛苦。
“呼。”
徐长青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握住了春妮的小手,柔声道:“丫头,是不是,对徐哥哥很失望?”
春妮冷哼一声,别过俏脸,不看徐长青。
徐长青用力的捏了捏有些发紧的印堂,笑道:“妮儿,你说,你要收拾你个人,是直接一刀斩了他,让他更难受,还是,慢慢的收拾他、小火慢慢熬,恍如凌迟般让他更难受?”
“嗳?”
春妮一个机灵,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忙是看向徐长青。
徐长青笑着揽着她有些发紧的纤腰:“妮儿,你觉得,石廷柱这厮这么坏,他手下那帮人能干净了吗?还有祖泽润呢,马光远呢?还有那什么白广恩、刘良佐呢?你觉得,如果咱们现在只收拾了石廷柱,那帮人倘若办了比石廷柱更恶心的事儿,是不是还能逍遥法外?”
“徐哥哥,你,你是说……”
春妮已经隐隐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但脸上表情依然没放松,很谨慎的看着徐长青。
这些时日军中的磨练,她虽依然单纯,却并非没有进步,知道,有很多事情,便是强大如徐长青,也不可能都是一言而决。
见春妮有了松动,徐长青笑道:“丫头,多说无异。咱们还是得看怎么做。嗯,咱们就以一月为期。一月之后,我保证把人送到情报处的大狱里。若你觉得还不够解气,便亲自去盯着,如何?”
“……”
春妮没想到徐长青今天居然会这么有耐心,把事情跟她说的这么明白,一时也有点懵。
不过,她很快便是隐隐看到,徐长青这温柔笑意中,明显有着遮掩不住的疲惫之意。
这让春妮心底深处恍如有什么东西被触碰到了。
正如徐长青所言,这种军国大事,怕是徐长青也不可能搞一言堂,必定要军议,大家来商议。
石廷柱的确可恨,可他的身份,究竟不同寻常啊。
想着,春妮的气势不自禁便是弱下来,小手用力的抓住了徐长青的大手:“徐哥哥,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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