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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15部分阅读
    坦然的样子:“老天有眼,我若有心加害你和如兰妹妹,又何必热脸贴你们冷屁股?哼”话音方落,娇躯一扭,飞身上了院墙,犹自回头看了看几人,复深深瞟了瞟朱恩,举手抱拳齐胸,右脚后支,端庄尔娴雅,缓慢地屈膝低头一礼道:“多说无益,日久见人心,先生如兰妹妹,文姬先行告退,后会有期。”语罢,对着朱恩,嫣然一笑百媚丛生,自飘然离去。

    “我我恨自己无能,报不了这血海深仇”却是思彩云跺足恨恨的话语。

    “彩云放心,天理循环,善恶有报,此次武林大会,幽煞门自会多行不义必自毙。”朱恩连忙劝慰道,却是看着她,与之年龄不相符的仇恨,菩萨又在哪里呢?

    如兰回眸一瞥朱恩,哼了一句,朱恩便赶紧诺诺:“兰儿可有何吩咐?”

    “你不伤她性命,也不可以点了她|岤道?这些天与我对打练习,学的作甚?往后若是她害了别人,我看你怎么说辞。”如兰嗔语。

    “兰儿教训的是。”朱恩只得讪笑着,赶紧顺她意。如兰却瞧着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暗自嘀咕:“竟给我到处沾花惹草,也不知道那些人,图他个呆子什么好,难不成,了然大师说的情劫,就是要我容忍别的女人,与她共有吗?”如是想着,如兰突然就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朱恩察言观色,大呼危矣,赶紧试着岔开了话题,去问她:

    “兰儿,那里屋的人,估摸着也快|岤道自解了,可要怎么处置他?”

    “杀了!”如兰气话还没说出口,却是思彩云愤然代言的话语。

    “啊!这可不妥吧?迄今也只见他逼供过这位姑娘哦,这位姑娘叫妙真是吗?在下失礼了。”朱恩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那虽说是幽煞门的人,然不见其恶,就杀了他,有失公允。”

    “先生怎可以,妇人之仁?”思彩云不满地说道:“能被任九霄重用为堂主之人,必定是十恶不赦之人。”

    “彩云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却是一旁妙真话语:“我非出于私怨,但是,若再轻易放过他,恐成后患,危害武林。”

    “对!对!妙真姐姐说的对。”思彩云连声附和感激语。

    方才一战默契有致,现在讨论也是同仇敌忾,真是缘分啊,如兰看着心里好笑,却语:“先生正好练就了‘截经废气’指法,不取他性命,废了他武功总不为过了吧?”

    “这这太狠毒了吧?你们练武之人,没有了武功,岂不是生不如死?”朱恩为难道:“此行有失忠厚,实不可为也,三思,三思。”

    “你这呆子!幽煞门一丘之貉,岂非物以类聚哉?”如兰也有点恼这朱恩的迂腐了,思彩云和妙真心里有意见,可也不能责怪他,唯如兰可以收拾他也,这不,都迫不及待,如兰能为其代言了。如兰在她们俩的眼睛里,恍惚有了莫名的虚荣满足,正好借题发挥嗔道:“说不定,爱鸟及屋,这司徒文姬都放走了,其他的人,又有何不可呢?”

    这下以退为进,可说得朱恩百口莫辩起来:“这这不是你们想像的这般这般如此实在是是于理不合嘛。”朱恩说着,自己都有些泄气沮丧。

    “先生不必为难,让我把他一剑杀了便是,就让我来背负那恶名吧,足慰我家人,在天之灵。”思彩云说着宝剑出鞘,急奔屋里去了。

    妙真看见,也赶紧跟去,留下朱恩一旁,长叹惘然。如兰见他不快,内心忽而,便有些觉得对不住他了。方才想说几句安慰话语,忽闻屋内传来思彩云“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又是妙真的惊呼。二人同时一惊,急忙飞身往屋里冲了过去。这极乐门最后的传人,可不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杀了啊,一瞬间,朱恩万念纷然,自责起来。

    (四十二)高山流水遇知音

    书接上回。

    话说报仇心切的思彩云,执剑奔屋里去,欲杀了蓝凤堂主启得发。朱恩阻止不了,惘然喟叹之际,却忽闻她与妙真相继传来了惊声尖叫,朱恩与如兰皆惊然失色,以为二人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急忙飞身扑进屋里去相救。

    “怎么了?彩云姑娘。”话音方落,人到声到,朱恩已经是抢进了屋子里。

    却见屋里的彩云和妙真呆立着,正看着地上一个痛苦扭曲的面孔,惊愕不已状。朱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而看见地上的人也是一愣,不正是被自己封住了|岤道的启得发么,何以会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点了他什么|岤道?”如兰问朱恩道,看着启得发此时曲扭的面孔,还口吐白沫,也觉着恶心可怖。

    “我只是封住了他的哑|岤和麻|岤而已呀,何以至此呢。”朱恩说着:“此时所点之|岤位,气血流注与五行、天时皆吻合,并无不妥之处啊。”边说着还伸出手,在自己身上相应的|岤位,纯熟地比划了几下手法。此时看着瘫在地上的启得发,的确是痛苦不堪的表情,极是不明究里,遂伸手去解他|岤道。手掌落处啪啪几下,|岤道应声自解。启得发身体一震,“哇”的一声,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总算缓过神来。

    “是我下手过重了吗?”朱恩仍是不知甚解地问如兰道。

    “不是,手法都对,何况点的不是要|岤,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伤人这么重。”如兰同样是充满疑惑:“难道他还被别人,另点了其他|岤位?”

    “不关我的事,我本只想取他性命,可不会画蛇添足,再去点他的|岤道。”思彩云看着如兰疑惑的眼神说道,想了想,复把手中森冷森冷的长剑归了鞘。

    “谢先生不杀之恩”启得发苍白着脸,双手撑地,坐起身来说道:“小姐说的没错先生只是点了我的麻|岤和哑|岤可是”启得发说着,忽然举起了双手,扯撕胸口的衣服,嗤的一声裂棉,赫然袒露的左胸口上,有一个明显的黑点。启得发伸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竟是插着一枚细长银亮的钢针,而针尾后端有一撮黑色细绒毛。“是吹针。”启得发说着又是一通猛烈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待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才说道:“幸好此针无毒,幸好距离太远,没被他射中心窝死|岤,却插到了神藏|岤上。”说着启得发还抬手指了指,屋里两三丈远的后窗。众人依言望去,看见后窗微微有个缝隙,亮光在闪动。

    朱恩运力听去,穷居僻巷里,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有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正在远去。于是连忙一晃身法‘移形换位’,喀喇一声响,后窗破裂,而他本人,则已经穿到了屋外巷道里。循声往南边巷口处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在奔跑,一晃转过了街角,便消失不见。唯剩长长的甬巷狭壁高耸,方才那点异样的气息,也都消失在空气里,周遭恢复诡谧的寂然。朱恩不敢擅自追去,怕是调虎离山之计,遂轻点足尖,窜上了高墙瓦顶矗立,凝神方圆静听周遭。但见僻巷屋宇,鳞次栉比,一直延伸到街上。附近除了偶尔几声微弱人响,再无发现其他异样情形,这才定下心来,转头飘身回去。

    “可有发现什么?”如兰看见一闪而现身的朱恩问道,自然地伸出手去,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朱恩的这两下来回,只看得妙真几人骇愕不已。这是何等了得的轻功身法,去若惊鸿幻影,来时瞬息无声。仍在调息内气的启得发,心里也暗自思量:“能栽在这等高人手里,实在是不枉矣。”

    朱恩却感动如兰的关心体贴,这寻常不过的下意识举动,心底自悄然流过一丝温暖,暗自心喜地回答说:“只瞧见了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急奔着转过街角就不见了,情况不明,所以我没追去。其能潜近我的身侧十余丈地,而不被我发觉,这份功力不弱,这暗算之人若是他,足当一流高手矣。”

    “啊!又是乞丐?”思彩云若有所思的说道:“上次我被揭穿身份,也是拜丐帮中人所赐,却引来了幽煞门白虎堂的人追杀我。”思彩云心生疑窦凝重不已,接着说道:“这是巧合吗?那晚若不是先生的暗器惊走了他们,我只怕活不到现在。”

    “难不成彩云姑娘,发现了什么端倪?”朱恩问道。

    却见思彩云兀自思量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如兰见她沉默,怕她想起伤心事,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换来她感激地回握。

    “你怎么了?”却是妙真突然的说话,原是其看向启得发,奇怪地问道。众人闻声也都看将过来,而这启得发自筛糠子般,颤抖了一阵,似乎见着了极可怖的事情一样,双眼惊悚状。内里必有隐情,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你认识丐帮里的人?”朱恩问启得发道。

    “先生确定”启得发长吁了口气说道,不答反问:“方才跑开那个人,真的是个丐帮中人吗?”

    “是的,而且身上背的那百结布袋,好像有几层的样子。”朱恩想了想,肯定说道。

    “有几层?”启得发追问。

    “相距太远了,瞧不太真。”朱恩答道。

    却见启得发欲言又止状,似乎在挣扎纠结着什么,众人也不催问,自等他先开口。果然,沉吟一会,启得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昔日‘金手指’二当家,嘻嘻说来你们不信,我半生喋血江湖,却偏好金石宫商萎靡之音,暗地里还与丐帮襄阳中分舵舵主花棋子,可谓知音莫逆,嘻嘻花棋子你们懂吗?其乃昔日唐朝宫廷梨园子弟后裔,家道衰落,今为丐帮中分舵舵主,弹词、铎、募化、花鼓、唱莲花等技能样样精通。一次襄阳茶馆练摊,我曾笑他拙于笛箫,却拜服其古琴之下,一曲《广陵散》,听其奏来,如不屈浩然,远同千载曲音,于此清响长绝,不能怅然。”

    启得发自顾自般叨叨感叹,而“金手指”、分舵主花棋子等话语,却是直听得朱恩等人惊愕不已。江湖人称“金手指、鼓上蚤”的帮派,竟也加入这了幽煞门。而堂堂丐帮分舵主,与邪派幽煞门堂主是好友知交?

    那启得发说起花棋子便顿了顿,神情犹似无穷回味于往日时光,复看了看朱恩等人,见众人凝神细耳聆听状,遂笑了笑接着语:“原鬼头帮帮主段老七,便是在弥陀寺一役,被名宿孙天佑击毙的蓝凤堂堂主,事后我接任了这蓝凤堂堂主之位。幽煞门奉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今我被先生所擒,又负此重伤,怕是回不去了真也时势使然终将是要面对的。”

    朱恩几人没有插话,见其摸索着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圆圆鼓鼓不知何物。东西在手,他的眼睛,竟忽而灵光闪动,神采奕奕起来。一阵?声响,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墨黑圆润的九孔雅埙。一个老大三粗的男人,却随身带着个古朴雅埙乐器?在朱恩以为奇人的目光里,启得发自小心翼翼地双手交捧,把乌埙举到嘴边吹了起来。方才还是个铮铮铁骨的杀手,转眼间竟捧着乐器,吹奏起声乐来。那古朴醇厚、低沉悲壮的旋律,回梁绕耳漫心田,悠远流长弥人间,只看得众人大呼意外,只听得众人哀婉柔肠。如兰自听出空灵柔美,悄悄回头看了看身旁朱恩,朱恩也心有灵犀看过来,彼此相视依偎,温暖的感动。而方才还是杀气腾腾的思彩云,竟被勾起了凄凉身世境遇,两眼泪珠泛光,凄凄惨惨。一曲终了,幽深不绝,余味悠长。众人仍旧沉醉不语,仿佛一瞬间,已能理解他与花棋子之间,莫逆之交的情谊。而启得发那双汉子眼眸里,竟也是盈盈泪光。妙真心有恻隐,看着不忍,回头却发现朱恩与如兰相倚的情意,还有思彩云听埙触景伤怀的哀柔。莫名心里一动,脸却一红,自掏出帕巾予她拭泪,伸出手去抚拍彩云的后背,是安慰她,也是排解自己。

    “此埙,是花棋子送我之物,唉一段埙曲《碎梦无痕》,难道会变成谶语?”启得发仔细收好了雅埙说道,思绪从过往拉了回来,恢复了常态。

    “果真人不可貌相也。”朱恩向启得发,深深作了一揖道,由衷钦佩感慨。

    “哪里哪里先生莫怪,方才让诸位见笑了,惭愧不已。”启得发见朱恩行礼,慌忙起身还礼道。

    “若非至性之人,怎能吹奏出,如斯感人肺腑之乐?”朱恩肯定地说道,再作一揖:“自古诗乐不分家,说实话,在下现在,也已经不由的憧憬起二位知音的合奏了,想必那定是一场,难得的极乐盛宴。”

    “先生谬赞,愧不敢当。”启得发还礼道:“先生实在宽宏大量,先前冒犯之处,是在下不自量力与正派为敌,实是罪不可赦,负了先生缪赞,负了知音期盼,至此衷心谢罪,望先生海涵,望姑娘原谅。”启得发说完要拜,却被朱恩一把拦住。

    “论年纪,你是长辈;论音律,你是模范先贤。虽曾各为其主,然于今日,听君一曲,何为正邪乎?何为对错乎?想来与身份无关,存乎一心尔。”朱恩连声说道。

    如兰几人,一旁听得暗自颌首斯然。却听得启得发激动不已,此话当真贴心体己。

    “此等话语此等话语,是在下生平第二次听闻”启得发相见恨晚般,看着朱恩动容道:“第一次是在襄阳与花棋子初遇,足慰平生;第二次便是先生方才所言”

    “前辈与花棋子,想必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的精彩了,不知这正邪不两立的二位,竟何以足慰平生呢?”朱恩笑了笑,心有向往地问道。

    “先生有兴趣知道,我等凡夫俗子的故事?”启得发笑问。

    “能吹奏出方才埙曲的人,都不是凡人。”朱恩由衷回答。

    “惭愧惭愧,呵呵呵”启得发眼神一亮笑语:“说来话长,不知诸位对‘金手指’一事,可知道多少?”

    朱恩其实对江湖诸事,所知不多。而看了看如兰,如兰也表示不知、不甚明了状,遂回答他道:“除了传言‘金手指、鼓上蚤’,亦正亦邪外,一无所知。”

    “所言不差,金手指鼓上蚤,精通高来高去,梁上君子之术。”启得发嘻嘻笑语:“初始本派虽见不得光,然也多劫富济贫之举,平素暗藏繁都流连市井之中,夜里行攀高走壁之能耐。说来你们或许不信,花棋子对于我之身份来历,从不过问,我也不说,彼此两人之间,但有五音六律足矣。没有江湖门户之见,也无是非对错纠葛,但有丝竹之绕耳,便两心肝胆相照矣。”

    “善。”朱恩赞道:“实在是有伯牙与子期之谊也。”

    “谢先生妙喻,我等二人,岂敢窥先贤项背,但能有似分毫,足慰平生,笑傲江湖矣,哈哈哈”启得发笑着,眼神却忽而一暗,说道:“奈何我作为金手指二当家时,还算是个自由自在的毛贼,能十天半月,与花棋子悄然一聚,听清音入耳,话高山流水情谊。不曾想大当家却突然投了幽煞门,做了玄武护法使,至此身不由己,再难得一聚。前些日子我偷偷与朱雀护法使相求,允我半日私事,不曾想她竟答应了,我才得以潜入襄阳旧地,与花棋子相聚。此次江湖风波,我与他各为其主,刀剑江湖,怕日后不能再相见,我便悉数相告与他,竟蒙他不弃,曰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

    启得发忽然笑了笑,竟缄默不语。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话至此,众人皆是听得入迷,也不发问。过了一会,启得发才忧心忡忡接着地道:

    “最后我与他共一曲《碎梦无痕》,二人皆是泪流满面,感伤时事分别后,我却发觉,比平日里多了几个注意我的乞丐,心里便生不详之兆。回到蓝凤堂,却被告知不能参与今日截击峨眉派之战,恐是事情败露矣,我纵一死何憾,却怕连累了知交好友。”

    “若是被任九霄知道你私交丐帮舵主,你难逃通敌罪名。若是被名门正派知道花棋子与你私交,他也难逃挞戮之灾。”朱恩说道。

    一旁如兰、思彩云和妙真闻言,竟都沉重不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切都是时势使然。但能救他一命,我却愿性命相抵。”启得发说道:“谢先生与几位姑娘,听我一番言语,将死之人无憾矣。”

    “前辈这是要去会花棋子吗?”朱恩问道。

    “是的,我实在放心不下,何况方才暗算我的若真是丐帮中人,只怕他现在已经被囚禁住了。”启得发说着站起身来要告辞。

    “且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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