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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15部分阅读(2/2)
既然已经被丐帮发觉,我等亦是如此,我只是奇怪,若真是丐帮中人,何以要背着我们暗下毒手?”朱恩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却是思彩云赞同的话语:“丐帮一事,实在有点蹊跷,不得不防,幽煞门虽然在吉隆客栈受挫,但此地不宜久留。”

    “没错,妙真可以先回峨眉派,就让我们陪启得发前辈去救人。”却是如兰的话语。

    “不,我也是名门正派,救人当责无旁贷。”妙真请缨道。

    感动得启得发愧思过往,深深一鞠:“实在不可啊,若是打将起来,让你们名门正派互相为敌,岂非错上加错了。”

    “前辈请勿客气,我们都隐去身份,不伤人性命便是。何况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就像彩云姑娘是先秦秘法唯一传人一样,你与花棋子前辈同样难能可贵,请允许我们一同前往吧,我还想听他那一曲《广陵散》呢。”朱恩磊落豪情壮语道。

    “我与花棋子如若不死,先生定是忘年之交也!”启得发说着感激不已,却仍有所顾虑:“只是人多,怕行踪难逃丐帮耳目,何况我们都已经被认出了相貌。”

    “这点你放心,嘻嘻。”如兰回答道,笑着与朱恩同时看向了思彩云。

    “看着我作甚?”思彩云故作不知状。

    “对啊。”却是妙真心有同感地拍手道:“我可也想见识见识,那先秦秘法呢。”

    “再次有劳彩云姑娘了。”朱恩与如兰对着思彩云,同时作揖道。

    “唉这好些个人,你们可真是要累死我吗?”思彩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却说道:“我有一条件,先生若允了我,就都帮你们改头换面。”

    (四十三)技惊襄阳 上

    襄阳城,

    君山湖畔。

    一片夕阳晚景,赤练如火炽红了大半个天空,看晚霞与湖面辉映成趣,水天一色妩媚山颜。

    微风轻逐着流云,在波光粼粼的浅滩处,三三两两的水鸟与白鹤,正趟着水波觅食,偶尔追逐相戏。

    近前码头处,不见渔夫,唯有一扁孤舟,栓在一根木桩的倒影里,颤颤巍巍,依偎在水光暮色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美好,一切都浸润在生命的芬芳与光泽里。有一美髯须公,盘膝坐在湖岸堤上,夕阳拖长的背影里,没有半丝孤单。身着一袭素色的白袍,髯长二尺,面白如皙,落日美景的辉映,更显得丰姿古雅。唯肩背与衣袖处,干净的打着几个补丁,不说的话,没人会以为这是个乞丐,而且是丐帮中分舵主花棋子。尤其膝上横放的一把七弦瑶琴,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有断纹,琴形制式古朴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琴头处下垂一撮金丝黄穗,隐隐透露了它的不凡来历。

    花棋子手抚过爱琴,眼睛里忽现一丝不舍伤怀,却一闪即没在嘴角扬起的微笑里。音者,一曲肝肠断,天涯为知音。回想起几日前,与启得发的相聚,知音依旧,只是时事迫人,唉…是不是将死的人,才会越发珍惜这花花草草,和那一缕阳光,那一阵清风…都说光阴似流水,清风何尝不是?风动风止风不尽,拂过身旁,便带走方才,即使回首,却已不是从前。

    芰坐青松老,

    流波漫幻长。

    红云悠所至,

    霞火淬浮阳。

    ………

    花棋子轻哼漫唤吟唱处,手抚琴音指弦弹落,松沉悠扬的曲调,辉映了这晚照的静谧旷远。心随指动,或散、或泛、或滑三音交错、变幻无方、悠悠不已之中,水光云影、风声鸟语乃及生平复杂之思,尽蕴涵表达。如天地万物在其声中,忽感怀心志一泄千里,忽音净精微缥缈入无。是人在抚琴,还是琴在鸣我?以致无声之乐浑然忘我之境。

    “啪!啪!啪!啪…”一阵刺耳的鼓掌声突然响起,突兀烦心,花棋子循声一看,却是丐帮北派执法长老凌天下突然到来,身后还跟着周昆长老和几个丐帮弟子。

    “中分舵主,好雅的情致,好高的琴技啊,哈哈哈哈。”却是凌天下走近的说话。

    “卑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中分舵主花棋子,参见北派执法凌长老,参见周长老。”花棋子急忙起身作揖,连连行礼相迎道。

    “不知者不罪。”凌天下嘶声说道,一旁的周昆长老却“哼”的一声,厉眼相视。几人走近花棋子身前丈余地,才停下了来,竟分开来呈包围的气势。

    “不知凌长老,有何吩咐?”花棋子躬身问道,却也不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与启得发知交,便早知有今日。意料之外却是,来得是北派执法凌长老,而不是南派执法长老蓝瘸子。幸好日前听了启得发一言,立马把身边的妻小,送回乡下外家去了。哎…时事迫人,却想不到这么快。

    “你该猜到有今日吧?”凌天下看着花棋子突然冷笑地问。

    “卑职不知,还请明示。”花棋子回答道。

    “哼…明白人给我装糊涂?”凌天下森然语:“无规矩不成方圆,本派帮规你可知晓?”

    “卑职当然知晓,深知熟背不敢有忘。”花棋子肃然回答道。

    “哦?你且说来与我听听。”凌天下说道。一旁周昆却已经是吹鼻子瞪眼,凶相毕露了:“如若有半点说错,休怪我帮规伺候。”

    “这个自然。”花棋子微微一哂语,凛然答道:“丐帮帮规八条十戒:一要天地君亲师;二要受祖师爷的教化;三要孝敬父母;四要敬兄爱弟;五要谨遵国法……”

    才说到第五条,却听凌天下不耐其烦地打断:“没工夫听你逐句叨叨,但说十戒。”

    “是,凌长老。”花棋子一笑,接着答道:“丐帮十戒:一戒‘越边抽舵’不准投旁门及同道;二戒‘顶色卧莲’不准嫖同行之妻;三戒‘引马上槽’不准暴露自家做的坏事;四戒‘点水发线’不容内j行径…”

    “好!”凌天下再次高声打断花棋子说道:“单说第四戒,是什么?”

    “回凌长老,第四戒‘点水发线’不容内j行径。”花棋子答道,心里却是暗自一沉。

    ‘啪啪啪啪’凌天下连鼓了几下掌,冷笑不已:“花棋子果然是腹中有肚墨之人,门规帮法背得只字不差啊。”

    “本是卑职份内事。”花棋子淡淡回答,心知今日再难善了。

    “你可知冒犯了帮规十戒第四条‘点水发线’,该当受何惩罚吗?”凌天下斥道。

    “若内j通敌,罪当凌迟处死。”花棋子答道:“不知凌长老质问我何意?卑职仰头不负青天,俯首不负厚土,自问无愧于心。”

    “哈哈哈,难道大j大恶之人,都会自己招认罪不可赦吗?”凌天下冷笑语。

    “卑职虽然职位地下,但也是与长老同在祖师爷面前发过誓愿,无妄之诋毁,卑职也是有所不受!”花棋子凛然不屈语。

    “好个大义凛然,来人!”凌天下一挥手,周昆忽然转过头去大声喊叫:“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呼啦远处奔来数人,竟带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花棋子闻声却是全身一颤,大惊里身凉如坠冰窟。不一会,来人已到跟前,花棋子眼见之处,脸色惨白,气得直哆嗦。

    “老公…快救我与麒儿…呜呜呜。”却是女子哆嗦着搂着怀中少儿,对花棋子哀哭语。

    “阿爹,我怕…呜呜呜。”麒儿满眼惊恐的哽咽着,稚声向花棋子哭诉。

    “掳劫同门妻儿!你们这是意义何为?”花棋子激动大喊起来,欲扑前去救妻儿。

    “你还不认罪?”却是周昆和几个弟子挡在在面前,兵刃相对,厉声质问:“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何以要把家眷偷偷遣送开去?”

    “何罪之有!我花棋子如果背判本门,必自绝以谢天下,你们怎么可以含血喷人!”花棋子说着往怀中一探,扬手一甩,就往天空飞出一道响箭,方圆几里地都能清晰听见。

    “诶哟!还搬救兵吗?帮主来了也救不了你这个通敌逆贼。”凌天下说道,一扬手,周昆挥舞着手中蛇杖,就向花棋子扑了过去。

    上来就杖走偏锋,招招要害,毒辣至极。花棋子怕伤到身旁古琴,纵身闪躲跃开去。

    “恶贼休走!”周昆大喝一声,手中的蛇杖,紧跟着他身影一尺远,猛刺过去,直戳其腰椎上的命门要|岤。若是被这一杖戳中,不死也将残废瘫痪,阴毒至极。

    未经帮会审定,就私定其罪,更上来就下此毒手,花棋子气不过,探手拉出腰间插着的一把铁扇,不求相抗,但求自卫。回手一展,铁扇开如扇刀,其条条扇骨末端边锋,均有锋利的刺刃。旋手虚劲一带,化解周昆的蛇杖攻势,叮当一声火花激闪,铁铸的蛇杖与铁扇相撞,可见周昆下手的劲道有多强悍。周昆身为丐帮北派,八袋护法长老,素以二十四路蛇杖走南闯北,闻名江湖。方才全力一击,竟然被花棋子的铁扇功夫巧劲化开,不由一惊,收起了轻敌的念头。

    “花棋子,你要抗法吗?”凌天下一旁突然大声喝道。

    “我花某人何罪之有?”花棋子执扇护胸回应道:“帮规一提三审四定,尔等岂能空口无凭入我死罪?!”

    这边正焦灼,却是从远处奔来了十几个叫花子,大声叫喊:“舵主!属下前来助你了!”

    花棋子闻声望去,领头的正是中分舵的手下,其中三个六代弟子,和近十个四五袋弟子。待近到眼前,看清情形,赶来的一众人等却是大吃一惊。

    “舵主,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位难道是北派执法凌长老和周昆长老吗?”其中一位六代弟子,李立成向花棋子诧异地问道。

    “正是凌长老与老夫!”周昆横眉立目,傲慢道。

    “丐帮六代弟子李立成等,参见凌长老与周昆长老。”李立成等人纷纷弯腰恭敬施礼道。

    “哼!免礼,你们的舵主花棋子,私通幽煞门凶徒,犯下的可是死罪!”凌天下手指花棋子,斜眼对李立成等人道:“你们闪开!我身为执法长老,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啊!…”李立成等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棘手。众人回头看看舵主花棋子,又看看有备而来的北派长老等人,竟然还有舵主的家眷被扣押其中,一时感觉事态严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花棋子,你还不伏法,难道还想要继续狡辩抵赖吗?”周昆提杖再次逼近问。

    “花某人自问顶天立地,从没有做对不起祖师爷的事,何罪之有?我身为南派丐帮总坛中分舵主,岂可能任由你们私立公堂,越界执法!”花棋子横扇怒斥道:“何况帮规罪不及亲眷家人,你们怎可以强掳我妻儿要挟我就范?试问你们眼里,还有道义帮规吗?”

    “哈哈哈哈!好个道义帮规,好个强词夺理!哈哈哈哈。”凌天下气极反笑:“你背着祖师爷结交歪魔邪道,便是死罪!我若不抓住你妻儿,你岂不是要远走高飞了?哈哈哈哈,荒谬!来人!执法令牌在此!清理门户!违抗者杀无赦!”凌天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顶嘶声厉道。

    “啊…”李立成等人大惊失色,本来还有救护花棋子之心切,但闻凌长老此言,又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慑人心。

    “可是凌长老…弟子有话要说…”却是李立成身后的弟弟,李立人站出来说话。李立成闻言紧张的心惊肉跳,违逆执法长老清理门户,是要死罪的啊。但舵主花棋子却与这兄弟俩,情如父子,若不是舵主当年收留救护,只怕兄弟二人,早就暴尸荒野喂了豺狼了。眼前却是北派的执法长老要杀南派舵主,于情于理也有不妥,所以李立人冒死相谏言,却也是李立成心中之言。

    然而周昆长老,竟擎起杖尖对准了李立人胸膛,阴森语:“难道你想维护叛徒,与之同罪?”

    “弟子万万不敢,还望长老明鉴。”李立人急忙解释道:“但是花舵主,毕竟是南派执法蓝长老一手带出来,如果要对舵主执法,是否要问过帮主许可,或者告知蓝长老才妥当呢?”李立人初始小声说着,但因句句是理,话到最后自正气凛然掷地有声。身后的中分舵十几个叫花子,闻言幡然醒悟,也都纷纷赞同语。

    “立人言之有理,凌长老明鉴啊。”

    “立人师弟说的对,还请凌长老等蓝长老来了再行执法吧。”

    “对啊对啊,立人师兄言之有理,如此方能服众啊。”

    “立成师兄,快让舵主再发响箭,通知执法蓝长老过来吧”

    ……

    “住嘴!都t给我闭嘴!”却是凌天下恼羞成怒的呵斥:“尔等小乞丐,从来只有低眉顺气的份,本执法长老清理门户,几时轮到你们开口说话?难不成你们还敢造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拿下!”

    凌天下说完,随身带来的弟子皆涌上来刀兵相见,眼看恶战一触即发。

    “住手!”花棋子见形势危急,大喝一声里,甩手又是第二只响箭划破暮色凄厉萧然。那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洒在他魁梧不屈的身上,自有一种侠肝义胆,一份气宇轩昂。不能让属下李立成等人,无辜牵连受殃,急令语:“中分舵的弟兄们听令!速速让开!一切等蓝长老来了再行定夺!”

    “是!属下遵命!”李立成等人闻言站到花棋子一旁,皆向花棋子恭然受命。这却等于是承认了花棋子仍是丐帮分舵主,至少在执法蓝长老前来定夺之前;也等于是站在维护舵主一边,抵抗北派越界执法了。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儿,胆敢违命抗法?”凌天下狂笑着,身形一晃铁棍急挥,不待众人分辩,冲进了人群里大开杀戒。事发突然,不敢还手又不及闪避里,惨叫着已经倒下两三个人。

    执法长老权威极大,仅次于帮主一人,负责帮内诸事执法。等若一家之总管,只是丐帮有两个总管,分南北执法长老而已。平日里小乞儿若是不能按时孝敬帮资,挨顿打骂事小,被赶出地盘成为流丐是常有的事,甚至遭受帮内私刑丢了性命,俨然“高高山上一根棒,好活一阵是一阵”。因此这一般丐户阶级分明,从来小心低气,服着上司,与奴一般,不敢触犯,想见当今丐帮纪律之严明。而今李立成等人,不顾身份低微,竟然敢公然维护花棋子,忤逆凌长老。一来是因为花棋子平日里,对属下爱护有加深得人心;二来此次执法,北派凌长老审南派舵主,便有越界之嫌;兼是在没有帮主,和同为执法长老的蓝瘸子参与下私自而为,自然不服人心。然而,花棋子眼见平日爱惜的弟子属下,因为自己拖累而枉死,说不得也要抗法一回了。

    “住手!祸不及同门!”花棋子大喝一声,铁扇飞舞劲气横流,与凌天下的执法铁杖生生对了一招。‘砰!当啷’连声巨响,火花飞溅,竟是硬生生架住了凌天下的铁杖杀戮。

    “逆贼敢尔?公然抗法!杀!杀!杀!都给我杀了,清理门户!”凌天下声色俱厉地吼叫着。

    “啊!”却是一声惨叫,花棋子架开凌天下的铁杖循声望去,却见弟子李立人,赤手空拳的被周昆用铁杖贯入了胸膛,凸目惨状。

    “立人!”花棋子一晃身影逼向周昆,周昆只得抽出铁杖退避。‘噗’一股血箭从立人的胸膛喷向花棋子,霎时染红了那一袭素衣。而花棋子看向怀中的立人,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立人!”难以置信李立成哭喊着,扑上前来,抱住弟弟尸首,痛不欲生。

    “他手无寸铁,犯了何罪?你们竟然草菅人命!”花棋子悲愤之极,怒视凌天下、周昆斥道。

    “通敌内j,与你同罪!”凌天下应道,屈身欲扑之际,突闻有人高喊:

    “蓝长老来了,请蓝长老主持公道!”

    原是远处迅疾地奔来数人,其中就有南派执法长老蓝瘸子。中分舵一干乞丐眼见,心里一宽,便有了伸张道义的希望。凌天下与周昆却对望一眼,猛地同时举杖向花棋子戳了过去,劲风呼啸里,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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