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也说过整死你整死我你我死了吗?被他打趴下得了——迷龙你说的是把死啦死啦整晕啦对吧?”说后半截话的时候我转向迷龙。
迷龙点头“嗯。他扛揍的话。”
我表示同意“他挺扛揍的。”
不辣迟疑着说:“我们……我们二十几个怎么也能把他拖回国他再疯下去早晚是个死……这也算救了他对不对?”
“你们算是开窍了。他救过我们现在我们在救他-营座你说呢?”我看着阿译。
我们的营座一直在看着表这会儿表好像变成了最好看的东西。我看了看那表把他的脑袋扳起来看着我们。
“别看了表也不是你弄回来的。再说你忘上条了——看着我们。”我在提醒阿译表是谁帮他弄来的。
阿译的嘴好像被缝上了但终于点了点头。
这正是我要的“营座的意思这事不是迷龙干的是我们所有人干的。”
没人吱声但我坚持着看到除郝兽医外的每一个人都点了头。
迷龙说:“你这话真是清楚得像脱裤子放屁。你是个坏东西。”他绷着脸但无疑是有一点儿感谢之心的。我也绷着脸“得说清楚。我不坑人。”然后我碰了碰他的撬棍那家伙在这上边有点儿少筋反而猛挥了一下直到我跟他小声说:“会打死人的。”
于是迷龙明白了去收拾他的撬棍。那用不着我帮手了我看了看旁边的郝兽医老头儿郁郁地坐了下来我尽力从他身边绕开。
郝兽医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烦啦可真还是不坑人。不坑人呵。”
那是含讽带刺我没理他我也不走开了就站在他身边看他还有什么说道。
老头儿叹息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我看着老头儿。
郝兽医再也没说什么于是我看着迷龙在那用藤条缠裹他的撬棍最细心这种水磨功夫的蛇屁股过去帮他。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那表示某种妥协于是我也就沉默。我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只是一群无法主宰自己的人无法主宰自己可也不愿意被别人支配。
这样的行为当我们多少有点无精打采我们沉闷地或坐或立没人说话。迷龙拿着他那根缠得怪里怪气的藤蔓大棒时也不那么生猛。周围并不安静枪声一直在遥远地传着实际上从我们落地后枪声一直在提醒着我们已置身战场。
我们终于看着那家伙从雾霭中出现他的枪提在手上从枝叶和雾霭中猫着腰过来迷龙就想迎上去我踢了他一脚迷龙站住了等着死啦死啦过来。
死啦死啦在接近我们时把枪挂回了肩上那是一种终于放松的姿态而他脸上有一种阴睛不定的表情“前边有……”
然后他打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迷龙的表情也看见我们所有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在门顶上放了一整桶水然后等着某人推门的表情。迷龙不再等了把棍子猛挥了过去但那家伙猛往后跳了一下让棍子挥空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迷龙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追。
我们暂时还没有帮迷龙的勇气我们只看着那两货在丛林里绕着树跑看着迷龙的棍子屡屡挥空那家伙非常缺德他老哥脱得跟我们一样光却没脱鞋而迷龙却一直无法在死人身上找到合他尺码的鞋现在死啦死啦开始上蹿下跳尽找一些多灾多难的崎岖地形他蹦着坎往丛棵子里钻迷龙跟着钻刺棵子、蹦下坎。迷龙刚蹦下一个坎痛苦地抬起一只挨扎的脚那家伙回身猛一拳挥在迷龙侧颅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迷龙被他一拳打躺然后拿脚猛踢。那家伙下手极狠迷龙怪叫。
他又在迷龙肋条上来了一脚然后看着我们“日军现在就跟地上这蠢货一样。”他喘口气又一脚迷龙怪叫。“他们当他们赢定了。英国人跑疯了日本人也追疯了一个联队拉出了一个旅团的战线我们输得溃不成军了他们赢得溃不成军了。一直没人对他们开枪他们再追下去连枪都要扔了。想打胜仗只要像对这个追我追得自己都站不稳了的蠢蛋一样一指头捅下去……”
为助长声势他又对迷龙捅了一指头就是说猛踢了一脚迷龙怪叫但抓住了他那只脚——他还是小看了迷龙扛揍的程度迷龙的惨败至少有一半是装的于是趁势抓住他的脚另一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裤裆上。
我们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两位:死啦死啦夹着裤裆蹲着蹦着一蹦一蹦离开迷龙这危险品。迷龙摇摇欲坠地往起里爬着他也被揍得够呛在地上摸索着他失落了的撬棍。
迷龙冲我们大叫着而死啦死啦在他身后一蹦一蹦蹦进了树丛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做着这样一种事情我想我们都已经要笑疯了。
迷龙四处张望“我家巴事儿呢?家巴事儿呢?人呢?他人呢?”
为方便行凶他的机枪是交给康丫拿着的康丫把机枪塞到他手上。
迷龙挥了一下现不怎么对“你飙乎乎的!我又不是要整死他!”
但是管他呢那家伙的体力是飙到能把机枪当棍子抡的他抡着机枪冲向树丛然后被一记步枪枪托给砸了回来跌撞了两步摔在地上。
我招呼着:“一起上啊!”
一群苍蝇会钉鸡蛋因为有我这种人开缝。乌乍乍一下大伙齐动我看着那家伙三蹦二蹦消失于丛林迷龙这个屡屡挨打却说死不倒的货又在往起里爬康丫从腐殖层里捡起了他的撬棍。
不辣一马当先被枝丛里伸出的枪托一下绊倒死啦死啦从枝丛里蹦了出来体重加度双脚落在不辣背上踩得不辣差没吐血然后那家伙瘸着劈了胯一样的跑姿与我神似他挑了个方向一路瘸过去。
我喊道:“别乱啦!有鞋的包抄!没鞋的直追!”
我们乌乍乍地追在后边即使不算犹犹豫豫的郝兽医也是二十二个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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