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心的大片空地中央声名显赫的陈家二公子被赤条条地绑在粗大木架上而旁边跪着的是只穿着内衣的秦家公子如此奇异情景让镇民俱都震骇若明却无人敢于出门只能透过门缝窗缝远远看着那满身凌厉杀机的高大汉子咬指乍舌恐惧不已。
罗大成站在清冷晨风之中耐心等待着渐渐有些焦躁起来暗自沉吟猜测那些家伙什么时候会来。
他已经请秦驰在墙上留了字迹又将他们擒到此处等着阴氏师徒前来好将敌人一网打尽为受伤瘫痪的妻子雪恨。
可是到天亮了还未见敌人前来罗大成心中渐渐不耐站起身来拿起一根火把引燃走到酒楼前面伸手便将酒楼点燃以此冲天火光为来寻仇的敌人引路。
当火头燃起秦家的大队人马终于向这边杀来!
秦驰被他抓来的时间比较早秦家人现之后一片大乱在家中乱哄哄地搜寻了一阵便向外搜寻看到前方燃起火头立即向这边赶来看看自己家的公子是否便在此处。
引一切事端的酒楼上渐渐燃烧起来火头直达楼顶将清晨的天际映得微红。
当熊熊火焰吞没了整个酒楼时前方的街道上有无数家丁乱哄哄地跑过来有些人手中拿着刀枪棍棒远远看到这边情景都惊得放声大叫直冲过来。
罗大成耐心等着阴氏师徒却等来了这群家丁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一脚踹翻秦驰踩在他的身上皱眉厉吼道:“都给我站住!”
看着他手中钢刀顶在秦驰咽喉上众家丁都被吓住呆呆地望着这边不敢乱动。
手足俱伤的秦驰躺在地上颤抖哭泣心中恐惧至极朝着家丁们放声哭喊道:“来人救命啊!”
待得刀尖在他脖颈中顶进半分鲜血自锋尖处渗出时他又吓得立即改口道:“不要都不要过来!快快叫我父亲来救我救我!”
长街之上在靠近秦家的那一方向到处挤满了青衣小帽的家丁面面相觑恐惧慌张不知所措。
一阵喧闹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家丁们轰然闪向两边让出一条道路从后面抬过一顶轿子轿帘掀开里面端坐着一个须皆白的老者衣饰华贵容颜清瘦满脸都是惶急之色。
远远看到罗大成踩住秦驰让他面上失了血色慌忙唤道:“停轿!”
抬轿的家丁停下轿子轿上的秦姓老者慌忙冲下轿来拱手大叫道:“壮士!且休动手容老夫一言!”
罗大成抬起头来微微不耐地看那老者沉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秦姓老者看他没有动手杀人心中微微平定努力微笑道:“壮士此来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了壮士还请壮士说个明白!”
罗大成冷冷一笑不屑于理睬他。前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秦姓老者如何会不知道不过是装糊涂拖延时间罢了。
见他不答秦姓老者面露尴尬沉吟一下大喝道:“壮士此举不过是为了出气罢了。可是壮士现在身上毫无损伤显然未曾有什么吃亏为何还是咄咄逼人不肯放过我儿?”
“住口!”罗大成胸中怒火燃起狠狠一刀刺在秦驰的大腿上噗地一声血花四溅。
至于狄丽娘受伤之事这老头如何不知道尚在这里装糊涂尤其可恨!
见秦驰受伤惨叫秦老爷也跟着大叫一声脸上肌肉剧烈抽搐咬牙叫道:“壮士!就算尊夫人受了些微小伤我儿也罪不致死!便是送到官府也不过判个充军配没有必死之理!今日你便杀了我儿尊夫人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我愿出百贯钱财作为赔偿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罗大成冷然瞪视着他寒声道:“这些小钱也敢拿出来现世!你儿子这些年做的恶事便是我这外乡人也听到过你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倒说罪不致死嘿嘿若将你儿子送到官府去你上下打点自然不会死只怕还要治我一个死罪!你养子不教残害百姓现在还有何话说!”
秦员外被骂得头上冷汗涌出羞恼间看到自己儿子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急火攻心陡然指着罗大成大骂道:“毛贼!你好大的狗胆!看看此处我家丁无数已经将你围住你还有什么本事敢与我如此说话!还不快快跪下求饶本老爷尚可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以为你能插翅飞上天不成?”
回头看看自己满眼家丁个个举刀弄棒显是人多势众雄壮至极秦员外胆气立壮振臂高呼道:“强贼!快放开我儿不然乱刀齐下徒然断了你的残生!”
他这边大声恫吓在罗大成的脚下秦驰却已经吓得变了脸色。
眼看着罗大成眼中杀气渐生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秦驰倒在地上恐惧地看着罗大成颤声道:“大爷饶命!家父老糊涂了所以信口胡说大爷不要听他的;这些年来所有的坏事都是陈思昌干的与我无干啊!”
被捆在木架上的陈思昌瞪起了血红双眼怒视着秦驰口中呜呜乱叫唇舌动处却只有剧痛在口中升起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清楚。
秦驰哪里肯理睬他只是颤声哭叫道:“启禀爷爷那两个姓阴的贼子都是他家的护卫小人根本不认识你就是抓了我他们也不会理睬我的!只要你扣了这小子在这里姓阴的一定会来求大爷还是放过我吧!”
罗大成淡然看着他刀锋缓缓在他身上拖动森然道:“既如此那么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闻听此言秦驰如堕冰窖放声凄厉嘶嚎起来声音悲楚恍若伤鸟悲鸣一般。
在对面秦员外听得此声只道罗大成在折磨他急得振臂大呼道:“住手!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可以从家里挑美婢十人送给你你有了这么多美女那个受伤的老婆就让她去死好了!我再加万贯钱给你你想多少女人都可以!我儿身体娇贵你若敢伤了他我家丁无数一怒之下定教你死无全尸!”
话未说完便见罗大成左手抓住秦驰将他高高举起用力一掷朝着自己这边掷来!
在罗大成的脸上满是痛恨之色张口怒吼一声强壮的右臂在刹那间凌空挥刀刀光如电直奔秦驰的胸腹而去!
刹那间血光迸现。秦员外目瞪口呆地看着锋利战刀在秦驰的胸腹间一划而过不由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恍惚中天空中一物凌空飞来砰地一声重重摔落在他的面前十余步处溅起大片尘埃。
这凌空飞来的不是别物正是他视同珍宝、溺爱多年的独子秦驰!
长街之上烈焰飞扬。高高的酒楼已被烈火吞没炽烈的火焰映着清晨的长街将每一张惊惶失措的脸都映上了火光。
在炽烈火光映照下一具躯体在街上艰难地爬动着脸上沾满了血迹痛苦恐惧与悔恨绝望在那肿得高高的面庞上显现出来。
年轻的秦驰满身都已沾满鲜血。左边的手掌仅剩一半被布条捆住了手腕胡乱包扎以为止血右边小腿亦为之变形看那只脚斜斜拖在地上的扭曲形状小腿显然是已经骨折了。
胸腹之间一道巨大的裂口显现却是被罗大成高高举起一刀劈过刹那间划裂躯体斜斜地劈出一道巨大创伤这一刀已伤了肺、肠、胃断裂的肠子从裂口中流出来拖在地上沾上了尘埃沙石随着他的爬动一点点地在长街上拖动。
秦员外瞪大昏花老眼恐惧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长街上痛苦地向自己爬来身躯摇摇晃晃几乎晕去。
如陷入梦魇般在场家丁无人敢于说话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血腥恐怖的情景在他们的面前出现。
剧烈的痛楚与恐惧绝望让秦驰挣扎在昏迷和崩溃的边缘也只能在绝望之中无助地向前爬去拼命爬向那些手持刀枪的家丁以及他们簇拥之下的父亲希望能得到他们的保护。
断裂的肠子拖在地上出轻微的沙沙声。钻心的剧痛中秦驰的脸色因失色而变得惨白恍惚间亦渐渐明白自己所受的伤乃是致命伤就算是华佗再世扁鹊复生亦不能接好自己的断肠救自己一命了。
生死之间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情在眼前历历而过。曾经享受过的美食美人被他残害而死的百姓客商俱都出现在眼前让他在痛苦绝望之中恍惚想到若为这些而遭受现在这样的痛苦是否值得?
眼前阵阵黑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苍老面容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是他的父亲供给他一切金钱美女和权力保护他不受惩罚的人。
自己这一生所有经历的快乐与最后遭遇的不幸都是由他造成的吗?
须皆白的老人刹那间如老了几十岁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来死死地盯着在大街上爬动的血人眼睛如在他的身上生了根一般再无法挪动。
骨肉相连的父子就这样一点点地相互接近。苍老的员外颓然跪倒在秦驰的面前颤抖地伸出手来抓住他残缺的血手布满皱纹的面容上老泪纵横悲愤绝望已到了极处。
在他的眼中清楚地看到在自己儿子的眼中出现了绝望恐惧以及痛恨至极的神情。而这痛恨竟似是对着自己来的!
秦驰颤抖地张开嘴想要对父亲说出最后一句话却只能剧烈地喘息着徒劳地呜咽呻吟语不成声只有用目光将怨恨后悔传递到面前的老者心中。
当痛楚绝望达到极致时秦驰的脸扑倒在地上血水从他的口中喷洒出来染红了地面。
家丁们出恐惧的低呼声震惊地看着这曾经叱咤风云在陈家集干尽恶事声威震天的公子爷就这样凄惨地死去死时惨状不如一条狗!
须皆白的老者瞳孔霎时放大脸色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口中喃喃悲吟着身子一晃猛地向前扑去压在遍体血污的尸体上面紧闭双目却是急怒攻心已经不醒人事。
半晌后旁边一个管家才醒悟过来慌忙扑上来救助伸手一探秦员外鼻息霎时变了脸色颤抖了半晌终于悲伤凄厉地大叫起来:“老爷归天了!”
所有的家丁呆若木鸡不多时凄厉的哭叫声从他们中出一群人跪在秦氏父子的尸身前放声大哭似是在以哭声表达自己的忠心一般。
几个管家抱住秦员外的尸身一边哭一边恐惧地看向空地中央那手持战刀的高大男子面色冷漠依旧隐含的森然杀机让众人都心中打鼓隐约中都欲离他远一些才好。
在他手中血淋淋的战刀上依然在向下滴落着鲜血。那正是他们一向服侍的公子爷的鲜血!
恐惧与不可战胜的绝望感觉让管家们没有多哭几声便招呼着让家丁们抬起父子二人的尸身放在轿中簇拥着向家中奔去。
如潮水落去挤满街道的秦府家丁霎时奔逃一空大街上空空荡荡只在地面留下大片血迹在火光映照下现出凄艳色彩。
罗大成漠然面对着这一切对逃去的人群并不关心。
应当受到惩罚的人已经去了两个;而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
缓缓转过头看着满嘴鲜血碎牙的陈思昌罗大成眼中痛恨的光芒闪动。若非这贼子先行挑衅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
陈思昌已经是面色惨白看着自己多年好友的如此下场虽然痛恨他临死前出卖自己甚至带着这个煞星赶到自己卧室中逮住自己;可是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命运的恐惧。
见秦驰死得如此之惨陈思昌对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存太大奢望虽然想要嚼舌自尽可是要咬舌头也得有舌头和牙齿啊!
舌尖虽去舌头尚余大半;牙齿却已经没有几颗碎裂的脸骨一动便疼得钻心力气也使不上当此时纵有自杀之心也毫无作用了。
恐惧的目光中陈思昌清楚地看到那个煞星漫步走来将他重新绑了一遍让他的脸朝向陈府的方向将他捆得结结实实随即走到一旁伸手到高高的木柴堆上拿起几根木料用火把点燃后随手扔到陈思昌的脚下渐渐地燃烧起来。
火苗在舔舐着陈思昌的小腿炙烤的钻心痛楚让他想要逃开可是小腿却被绑在木架底部无法动弹只能痛苦地呻吟着承受着这残酷的折磨。
耳边响起散乱的脚步声从自己家的方向朝这边涌来。在绝望之中升起一丝强烈的喜悦陈思昌奋力抬头看向那边想要看看是谁来搭救自己。
大批家丁举着刀枪棍棒向着这边大步冲来不多时便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远远看到陈思昌被绑在木架上脚下有几根木柴燃起小小的火头炙烤着他的小腿众家丁脸上都现出焦急愤怒之色却没有急切冲上来救援只在为的各个武师的命令下排成整齐的阵势气势森然看上去便如正规军队一般。
一骑骏马从阵中驰出马上一人身穿长袍头戴方巾衣饰华贵年约二十余岁的模样气质沉静面白无须倒也是相貌堂堂。
看着陈思昌脚下小小的火头这公子脸上微微现出心痛之色抬起头来凝目看着罗大成眼中有怒气闪现。
他举起手来在马上向罗大成拱一拱手沉声道:“在下陈思让为舍弟之事前来。敢问壮士需要什么赔偿才肯将舍弟放开?”
罗大成提刀站在陈思昌左前侧面色冷漠淡然道:“阴老纪和阴一钓为何不来?”
陈思让冷笑道:“原来壮士只为寻仇而来!两位阴先生此刻正在秘室疗伤在下已去派人相请待他们来时便可与壮士相会了!”
罗大成淡淡地“唔”了一声从木柴堆上扯了一根木柴凑到插在地上的火把上点燃随手一掷丢到陈思昌脚下火苗腾然而起烧得陈思昌口齿不清地大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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