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江淮人士,出身符离王氏,名唤王孟。”,褐衣人举头向月,微叹几声。
王孟,荀昭在心里把这个名字默念几遍,却好象没有丝毫印象。
“正如你临汾荀氏属儒家一脉。”王孟顿了一刻,徐徐说道,“我符离王氏,却属墨家。”
“兼爱非攻,墨者无疆。”荀昭惊奇的抬起头来看着王孟,“先生是墨者?“
这么长时间以来,荀昭见过儒家,道家,法家等诸多学派的名士,其中也有兼修兵家,农家等学问之人,比如叔父荀定,就是兼学农家。可是对于在后世名声不下于法儒道几家的墨家弟子,还是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据说墨家门下,称为墨者,不仅仅是修习文道,更是兼治武学,常常行走天下打抱不平,以游侠之名示人。
如果王孟是墨者,那么他能有一身武艺,便也就不奇怪了。
王孟没有直接回答荀昭,而只是微微点头。
“先生既然是江淮人氏,为何会在这乔山隐居?”荀昭虽然是知道了王孟的墨者身份,却仍是有些不解。
听王孟适才话里的意思,似乎身上背负着极大的利害,难道也是和这墨者的身份有关?
“王某如今已是家破人亡,孑然一身,自然是了无牵挂。”王孟听荀昭问起,忽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中,却是难掩一丝悲愤和凄凉。
“先生有大仇?”荀昭心里猛得一沉。符离王氏既然能出得了王孟这样的贤才,看王孟的举止,也并非邪恶之徒,为何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这仇人,原本也出自墨门,只是眼下势力却是极大。”王孟大笑一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王孟此生,已不存复仇之想,只想在这荒山之中,了此残生罢了。”
“先生隐居乔山,是为了躲避仇敌?”荀昭听王孟所说,顿时只觉得其间定是惊心动魄。
“只怕未必是躲避得了。”王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来,挺直腰身,“若是真躲不过,无非是再拿王孟一条命去。”
“我如今已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若不是几回见到青儿,见此子敦厚,悟性又高,实在是难得的良材美玉,忍不住出手指点一二,只怕今日,你未必见得到我。”
荀昭原本还想问王孟,为何不去报官求助,可是又听王孟刚才的话,才知道王孟的仇家,果然是势力极大,甚至能从江淮到河东一路追杀,即使是在这乔山,也未必能躲得过去。面对这样的豪强,即使报官也未必有用。
张了张口,也是没问出话来。心里也顿是明白,王孟不让卫青轻易泄露自己的行踪,既是怕仇家找上门来,也是怕把卫青牵扯进去,给卫青惹来大祸。
“你既然已是知道我的身世,可还愿随我习武否?”王孟一语既毕,落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荀昭。
“这……”忽然间,荀昭却有些犹豫起来。荀昭犹豫,倒不是因为懦弱,而是明白自己与卫青毕竟有些不同。
卫青虽然也是有父有母,可实际上却是几乎和王孟一样孑然一身。而自己一旦遇险,兴许陷进去的就是整个荀家。荀昭并不怕把自己陷进去,却不想让自家的父母亲人受到牵连。
心里略有些犹豫着,转过头去,看了卫青几眼,却见卫青只是低头端坐,并没有看着自己。正还要仔细思量,心里却又忽得一动。
如果说,卫青的一身武艺,真的几乎都是王孟所传授,那么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卫青丝毫没有因为王孟而受到牵连,既然卫青不会受到牵连,那么自己自然也当是不会。
况且经过刚才一番,荀昭也对王孟已经是甚为仰慕,这样的机会放在眼前,如果放过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想到这里,荀昭心中已经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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