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空气也很好。本来这里是另外一伙马贼的地盘,暴熊来到这里以后,就将这里占为己有了。那伙马贼不服气,出来两个人和暴熊比拼,结果两个倒霉的家伙,都被暴熊一把抓起来,扔到了水潭里面。于是,这山谷,这水潭,这瀑布,都成了暴熊的私产,哪怕是寇龙都不敢擅自进来。
立马在山谷的外面,远远的看到,山谷里面有个人影,正坐在石头上,专心致志的忙着什么。他的身材很魁梧,古铜色的肌肉,条条棱起,充分展示着过人的力量。尽管穿的很随意,身上只披着破旧的葛布,神情却非常的专注,让人不太敢逼近。每个马贼都知道,靠近暴熊的身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
好大一会儿,刀疤脸马贼终于看出来了,暴熊正在削三棱刺。他正挥舞着那把黯淡无光的匕,将一根根截下来的木棍,都削成尖锐的刺状,然后在上面挖出三条深深的沟槽。他曾经问过暴熊,这些沟槽有什么作用,暴熊的答复是可以尽快的给人体放血。一旦被这种三棱刺刺中,就算是华佗再世,都难以拯救回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暴熊!”刀疤脸马贼远远的叫道。
暴熊听到了呼唤,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这是允许别人进来的信号。
“暴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刀疤脸马贼急忙跳下马来,快步来到魁梧大汉的面前。
“你……来了。”暴熊的反应,的确有些迟钝了,甚至没有正眼看对方一眼,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说话的刀疤脸马贼,叫做夏侯离,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是老油条了。他的老子当年就是马贼,他是在马贼窝里长大的。如果说刘展是最年轻的马贼,夏侯离就是最富经验的马贼了。须知道,在三十年前,马贼是非常稀罕的。那时候政通人和,百姓丰衣足食,官民关系和洽,上山当马贼的人的确不多。在张九龄担任宰相的那几年,可以说是一个马贼都没有。不过后来李林甫上台,制造了大量的冤案,马贼的数量,就渐渐的多了。
“暴熊,我们要出动了。”夏侯离大声说道。
“出动……做什么?”刘展的反应,依然是慢半拍。
“河东道有一批财货,要从井陉关经过,龙哥的意思,是上去看看。”夏侯离说道。
上去看看的意思,当然不仅仅是看看而已。河东道运往河北道的财货,向来都是非常丰厚的,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是个财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各色各样的财物,都往范阳的老窝搬。作为皇帝最宠爱的三镇节度使,能被安禄山看上的财物,价值一定不菲。只要成功的做上一票,马贼们就达了。
当然,以他们这股马贼的水平,自然不敢打安禄山本人的主意。不过,安禄山手下的严庄、高尚、张通儒、胡逸等人,也喜欢聚敛财物。安禄山虽然兼任河东道节度使,但是他总感觉河东道不是他的地盘,所以河东道如果有什么财富,他们都尽可能的将其搬运到范阳。安禄山的主意不敢打,打打他手下人的主意还是可以的。反正,在太行山的山沟沟里面,安禄山的大部队施展不开,马贼们狡兔三窟,也不怕军队来追。
“抢……劫……”刘展的目光有些呆滞,无意识的说道。
迷茫中的暴熊对眼下的行动并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可是抢劫这两个词显然对他来说,曾经代表某种意义,让他印象颇深。于是,他很快站起来,将匕和所有的三棱刺都收好,唿哨一声,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就从山谷里面跑出来了,乖顺的靠在暴熊的身前。马鞍上,挂着暴熊的独门武器扳手。暴熊翻身上马,动作非常的熟练。他只要不说话,谁也看不出他的异样。
夏侯离内心里暗自赞叹,这暴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若不是脑筋不太清楚,只怕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暴熊刚成为马贼的时候,还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甚至连话都说不好。可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暴熊的骑术,已经足可以和他这个最老资格的马贼相提并论了。箭术,就算是另外一个擅长射箭的马贼头子宇文昊明,也甘拜下风。至于语言,只要不是要求太严格,也基本过关了。
“驾!”
看着暴熊绝尘而去,夏侯离急忙一夹马腹,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疾驰了大半个时辰以后,两人翻过无数个山头,终于回到了马贼们的老窝。
这时候,马贼们都已经全部做好了出的准备,带头的马贼领,正是寇龙。他本来是身材最魁梧的马贼,也是最能打的,如果没有刘展的到来,寇龙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受到威胁。当然,现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马贼们毕竟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是老大。幸好暴熊神智有点不清,很多事情爱理不理,否则,寇龙就要心悦诚服的退位让贤了。
“驾!”
看到暴熊已经骑马跟上,寇龙心中有了底气,立刻挥舞着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黄骠马的屁股上,黄骠马好像箭一样的飚出,绝尘而去。其余的马贼急忙跟上,于是,这股大约七八十人的马贼,就倾巢而出了。马蹄激荡起的灰尘,在太行山里面飘荡直上。
天色渐渐亮,马贼们连续赶路,终于在午时左右来到了目的地。站在这里的山头上向南望,可以看到一条狭长蜿蜒的官道,上面铺着细碎的石子。这里,就是从河东道的太原府,通向河北道的常山郡的主要道路——井陉,往来河北道和河东道的人员物资,一般都是从这里路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