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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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2)
一看原来是葛明礼那一伙特务。葛明礼的大褂不见了穿了一身白串绸的裤褂。在他前边跑着几个马前卒。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一民一咬牙隐身在墙角里举起枪勾动枪机两枪打倒了前面的两个敌人当枪口正指向葛明礼的时候谁想枪弹没有了!他忙又举起另一支枪但是狡猾的葛明礼已经隐身到一棵大树后面去了几个活着的小特务也都藏起来向这边开枪。王一民又打了几枪这一支枪也不响了。他真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不在路上找一找也可能会找到支枪呢。现在有枪等于没枪。他觉得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了街口已经被他们封住自己必须尽快地到红旗下边去。他扔掉一支枪只拎着一支没有子弹的枪翻身贴墙往回走。走到一堵砖墙下面他把匣枪往腰中一别一纵身手扳住墙头又用脚一点一弓身子就上去了。他没有再往下跳踩着墙头就往另一条街方向跑他跑得像走平地一样快一口气就到了另一个墙角。他翻身跳下墙头又穿过几层院落横穿了几条街道约莫离插红旗的地方比较近了又贴着墙根向市场中心跑去。这时虽然还是正午但是已经家家闭户路无行人。所以他很快就跑到了街口。探头一看前边不远就是红旗下的战场那里白刃战打得不可开交一群警察抢着洋刀和拼命抵抗的群众混战在一起有的还扭成一团像走马灯一样团团转;有的互相接在地下翻滚这样的战场任何枪支都已经失去了效用历史在这里倒退了一百年武术、气力和勇敢成了克敌制胜的主要因素。

    王一民用眼睛在左近略一搜寻现有一把鬼头刀扔在一具死尸旁边。这是一把真正的鬼头刀刀背很厚白色的刀锋迎着太阳直放光。他猜想是市场上练武术那帮人的应手家伙正合自己的心意于是便将身子一伏像三级跳远运动员一样接连几跳就跳到鬼头刀前边他足未停步地顺手一操就把鬼头刀抓到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正好。他又接连几跳便跳进了战场。在敌人还没有看明白的时候他的刀片抡起来了。刀片迎着太阳翻着白花闪着寒光带着风声嗖嗖嗖!敌人中出连成一片的惨叫在惨叫中有的洋刀飞了有的掉胳臂有的掉腿有的肚皮开花有的脑袋搬家。那些打红了眼的革命群众开始也都愣住了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位飞将军简直像赵子龙再世关云长显身一样一霎时就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那几个反日会骨干一眼认出了他便出一阵狂喜的欢呼。

    王一民这时一边砍杀敌人一边向革命群众喊着:“快撤!快!快!分散开走!通知所有的人都撤!”

    反日会骨干是完全听他指挥的便领头往四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快撤呀!走哇……”

    有一个敌人听见有人指挥撤退便也跟着喊起来:“他们要跑啦快来……”下面的话还没喊出来被王一民一刀从嘴角上砍下去半边脸都张开了真成了血盆大口。王一民回手刀又一带上半截脑袋就全掉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下。

    敌人招架不住了一边打着一边往后退。王一民和他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他知道在此时此地一和他们拉开距离就会遭到枪击。这时候只剩下三四个敌人了王一民本可以三下五除二就打他们回老家去但是他现他们正在往自己方才出来的那条街口方向退这正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借着这几个送死鬼的掩护自己还可以安全退进街口。他不但要逼着他们快退而且还要掌握方向用带着风声的刀光逼着他们往自己需要去的地方退。那几个家伙还真听他指挥很快地就退到街口前边去了。王一民一看到地方了就使出了真正的本领:手疾眼快!刀不虚喀喀喀转瞬间敌人全趴下了。他松了一口气甩掉鬼头刀刚要到几十步外去捡落地的警察手枪时忽听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枪声。他急回身一看原来是一个便衣特务正阴险地隐身在一棵树后用匣枪瞄着往四处撤退的群众。这个特务并不乱放枪瞄准后放一枪一枪就打倒一个。现在他正在瞄着一个反日会的骨干那个骨干跑得很快特务正用枪口追踪着。王一民一看那只落地手枪离自己还有几十步捡枪来不及了便一伏身几步冲到特务背后左脚刚落地右脚已经飞起叭一脚正踢在特务端枪的右胳臂肘上特务妈呀一声枪从手里飞出去就在枪离手的同时枪也响了子弹飞空那个同志也跑没影了。

    王一民随着枪声一纵身跳出去他正想去拿特务抛出去的那支手枪就见几颗子弹叭叭叭打在手枪附近从地下掀起的土坷垃块打在他的脸上很疼。他忙一闪身又往后一跳想躲在那棵大树后面哪知那个被踢的特务这时还站在树后呲牙咧嘴地甩右胳膊呢。王一民一跳正好跳到他身旁他忙伸着左手向王一民猛扑过来一边扑一边说:“好小子!我算找到你了!你……”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已经挨了王一民一脚“哎呀”一声一打晃王一民的扫堂腿又过来了他又喊了一声妈便仰面朝天实实惠惠地摔在地下。直到这时王一民才看清他那瘦得皮包骨红不红紫不紫的脸原来又是这个花脸特务!方才他在生鱼铺里耀武扬威现在又跑到这里来打冷枪王一民一咬牙刚要跳过去置他于死地后面枪声又响起来而且子弹都是在耳朵旁边飞过去的。自己显然是被危险的对手盯上了现在又是手无寸铁怎能再迟延。他忙一哈腰腾腾几步窜进街口隐身在墙角向外看。这一看明白了原来追逐他打枪的正是葛明礼和他的喽啰们。葛明礼在后边几个小特务在前边一齐向这边跑来。这时只见倒在地下的那个花脸特务抬起半截身子往他这边指着喊着:“抓住他!他是反满抗日的要犯!在纪念碑前作案的就是他!快抓呀!抓要犯哪!……”他的手颤抖着眼睛里冒着恐惧和仇恨的蓝光声音也完全嘶哑了像是疯了……读者当然已经知道这个花脸特务就是秦德林了。这小子对纪念碑前那一幕记忆太深了。他脸上那些到现在还不褪色的标记总提醒他重忆往事。今天他冷枪放得正得手忽然端枪的右胳膊挨了一家伙这家伙的滋味和纪念碑前那一下子一模一样打的部位都没有错地方正在穴位上而且比那次还狠使他在一时之间右半身都麻木得不能动了。这一下子真是直通他那大脑皮质的记忆之门了使他立刻就想起纪念碑前那武艺群的人了。接着王一民的扫堂腿又过来了这下子还和“纪念碑”前的滋味一样这样他完全断定眼前这个人正是他们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神秘的人了于是他就拼出全身力气喊起来。

    这些喊声王一民都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他也猛然一惊这个花脸特务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而且这样肯定……他当然想不明白他脑子里没留下那“记忆之点”怎能联想到纪念碑前边那一幕呢?

    这喊声葛明礼当然也全听清楚了而且他完全相信秦德林因为只有他和纪念碑前那个神秘的人接触过呀!所以葛明礼也立刻被刺激得兴奋、紧张起来他刚想领着特务们往上冲但他忽然又站住了他想起秦德林告诉过他:这个人枪法特别准在那么黑的夜里两枪就撂倒两个人。现在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妈呀还是让他们往上冲吧。想到这里就一边指挥着小特务们往上冲一边又招呼远处的警察、特务往这边来。他自己却在这一连串的叫喊声中藏起来了。

    子弹不断地向王一民射来王一民知道这时转身就跑很可能被乱枪击中必须先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然后才能撤走。他不顾密集的子弹忙跳到街心趴在地上迅地从几个被他打死的警察身旁拿起两支匣枪然后原地不动就对准向他跑来的特务叭叭叭放了几枪。特务群里又有人应声倒下了他们在鬼一样的嚎叫声中呼啦一下散开了。王一民借着这个间隙一跳站起来隐身在墙角处又一连打了几枪特务也在隐蔽的地方向这边还击两方面形成了对射。按理王一民这时候本可以撤走了但他却没有撤。他一边还击一边用眼睛紧张地搜寻着。他在搜寻特务头子葛明礼他多么想在这难得的时机一枪打死这个民族败类!能够亲眼看见他倒在自己手下宣布处他死刑该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但是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却不见了。

    王一民还不死心还在搜寻。正在这时他忽然现远处有两个警察架着一个大个子往王麻子膏药铺那个方向跑。大个子在挣扎在拼命……哎呀!不好!那大个子是他的学生罗世诚!天哪!罗世诚被捕了!他几乎没经过思索就一下子跳出去身子往外一露子弹就着可怕的丝丝叫声飞过来了他觉得大腿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冷丁一抖他就势往前一扑卧倒在地下了。

    敌人以为他再也起不来了都要争头功捉要犯一下子都从隐蔽的地方跳出来向这边跑来……

    王一民的腿部受了伤他摸了一下是在大腿暄肉的地方没伤骨头没伤筋也没伤动脉但心里有了底。他估计只要他趴在这里不动敌人就可能认为他被打死了会一拥而上。他把两支匣枪准备好、他这里刚端好枪性急的敌人已经一窝蜂似的冲过来了。王一民一咬牙哗——两梭子子弹都放出去敌人惨叫着横七竖八地倒下去了。剩下几个未被打中的转身就往回跑比兔子跑得还快。

    王一民趁这时又往警察架着罗世诚的方向望去完了不见了!亲爱的学生并肩战斗的同志罗世诚被敌人抓走了!王一民直觉心往下一沉鼻子一酸眼泪在眼边上转他还在想怎么办……

    这时从对面远处传来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往回跑的敌人也站住了看样子又要卷土重来。王一民只好一咬牙扔掉手里已经打空壳的枪又从一个死警察的身旁抓过一支枪然后爬起来溜着街边往前跑腿有些疼但是并没有减慢他前进的度。这时他也觉得脸上痒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张手一看原来是快要凝结的鲜血。怎么回事?脸也出血了?他忙又使劲抹了一把不疼拿下手细看原来是小土块和血混在一起这时他才明白这都是在血战中溅到脸上的。想到这他又低头一看哎呀!身上几乎沾满了血真像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一样。从身上他又想到脸上一定也成了血葫芦。就这个模样跑到哪里也不行呵好人会被吓坏坏人就要动手。这可怎么办?必须立刻改变这面貌怎么改变呢?敌人已经追来了刻不容缓哪还有改装、更容、洗脸的时间?而且这衣服到哪去找哇!他急出了一身冷汗。猛然间他想起了一个既冒险又保险的地方而且很近。

    后边的人追上来了而且听到了喊声他回头一看还没进街口于是他又翻上了一座墙头看了看方向就往想好的那个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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