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易理一道却需由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若
大求全欲立宏图伟论反倒容易茫无头绪终无所细处着手详推‘数’与‘象’从数理、象理之学入手逐渐推演积数代之功层次累进或终有破解之望。因此学生这一年来于算学、理学、化学上用了些许功夫也有些小小成绩。这《格物论》一书便是学生的一点心得了。”说罢便由身侧的书函中将三卷新书取出恭敬呈于孔颖达。
事实上这《格物论》原本脱胎于卢鸿为太极书院所编写的一套格物教材。包括了数学、物理、化学的基础知识。按说卢鸿在前世时数理化学得并不如何好。但毕竟基础尚可尤其是对一些基本的概念自然还是出当前水准很多的。
卢鸿所说地格物之学孔颖达等均未曾闻想来便是推演易经中数理、象理而衍生之学。但算学一道却是儒家向来所重。唐时国子监内便专门设有算学馆置博士、助教教授算学。更刊定《周算经》、《九章算术》等十部算经为标准范本称作算经十书。
此时那马嘉运眉头微皱道:“易本重数若说以算学相辅推演也算是正途。只是不知贤弟这卷新著算学以何为本?莫非于算经十书之外尚别有洞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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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缓缓点头道:“若说算学前辈十经在前自然难有比肩。只是学生这格物论中算学确实与前人大有不同之处。学生也曾在太极书院中择算术精通的学子试教于日后推理习易倒还有些用处。”
马嘉运听了心中却是大大不服。他本是《五经正义》编著诸人中最为年青的一个。又自许甚高对《周易》用功极深。当那《归藏》刊行后也曾下过很多功夫只是寻不着头绪不知如何下手。这次见卢鸿提出以算学、理学等相铺推演之说心中更为不忿。心想这算学自己也是极精的卢鸿小小年纪居然狂言立书著说还道与前人大不相同倒要给他一个教训。
思及至此马嘉运面上不露声色点头微笑说:“卢鸿你有此志气甚是可嘉。在下于算学也略有些心得改日贤弟到国子监中修书之时倒要贤弟多多指点呢。”
其实马嘉运对于卢鸿书中所载也颇为好奇。只是此书是献于孔颖达的礼物他自然不便当场拿来观看。心中所想便是待卢鸿到了国子监修书时在众人面前与他商讨算学到时候再好好折辱他一番。心下虽然如此想着面上却是笑得如沐春风一团和气。
那孔、颜二人均是至诚君子都在连连点头对于马嘉运这等不露声色的态度似乎并无查觉。只是卢鸿前世时做了半辈子的文物贩子对于各类人物的心理看得极准。以马嘉运这点道行哪里逃得过卢鸿的眼睛去。虽然不知道这马嘉运为什么挑拨自己和孔颖达的关系又要在算学上打击自己沿难以理清个中关系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自己既然来了这长安就没有要怕挑战地心思也不惧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又闲谈了几句颜、马二人便起身告辞。孔颖达带了卢鸿将二人送出门外这才回返到书房中师徒二人谈起这次重审《五经正义》之事来。
这次上喻重审《五经正义》之事孔颖达也是颇为疑惑。此书初完时当朝太宗皇帝颇为赞许下诏褒奖说“考前儒之异说符圣人之幽旨实为不朽”还赐孔颖达绢帛三百匹。去年以来不知为何却传出当今圣上对《五经正义》诸多不满的话来道是《五经正义》中疏漏之处颇多更有违于君臣体统、大不敬之处。本来还道是谣传不想今年年初时忽然得了上旨要孔颖达组织人手重加审订《五经正义》。
孔颖达此时年事已高身心俱疲本已有致仕之意。忽然接了此旨却不得不尽心竭力重审诸经。只是毕竟年岁不饶人还未着手便每有力不从心之叹。这时想起自己的得意弟子卢鸿博学强记遍览群书。尤其卢鸿于读书鉴论更有独到之处卢氏读书法早为世人称道。若得卢鸿来相佐审经一事再合适不过。于是便有了修书要卢鸿来长安相助之事。
卢鸿听了也觉得这事背后似有蹊巧只怕便是有人挑拨。只是挑拨重审经义一事究竟有何目的一时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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