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卢鸿起来时还觉得隐隐有些头痛。昨天与孔颖吟诗清谈自然是其乐陶陶。卢鸿着力相劝孔颖达一时高兴竟将剩的酒全饮光了。只是美酒虽然清淡饮得多了也难免病酒。好在卢鸿到底年轻起来洗个脸活动一下头脑便清醒了许多身体也觉得轻松了。
待卢鸿早早地来到前堂书房时诸位修书的先生还都未来到。卢鸿简单将自己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取了一卷书闲看几页。不一时众人渐渐到来见了卢鸿俱都恭喜他道此次太极书院一战成名算学及格物之说必然大行天下。
卢鸿谦逊不已。那马嘉运便说:“卢鸿你何必客气呢。实话实说这算学一道在下也颇为喜爱这几日认真将那〈格物论〉第一卷及算学题解〉都研习了一通又试过算盘之法不得不佩服啊。尤其是那格物学开前人未有之基业。这算学及格物一道确然可称天下经学之钥。我已经向孔大人请求新建格物馆后便去格物馆中任教。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呢。”
卢鸿一听连称不敢道:“马先生太夸奖了。在下所著一些杂书也多是拾掇前人成就而成。就有些许小小见地还不是诸先生教诲。朝庭不以人微言轻而见弃广纳言论博采末家乃是我等幸运。能逢此开明盛世方是经学昌盛之基。卢鸿必当竭力相助先生。光大格物之学共探经学微义。”
众人正在谈论时忽然闻得脚步声橐橐而入回头看时正是孔颖达大人来了。只是今日孔大人的形象与往常红光满面之态截然不同。只见他面色灰败眼泡微肿双目之中满是血丝。神情中居然还有几分气恼之态。大异其平日风度然之象。
众人不由一惊。马嘉运连忙上前搀扶询问怎么弄成了这般形象。孔颖达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老夫昨夜与人欢饮。某无良弟子举酒相劝。连作十余篇咏月诗词。老夫一时兴起闻一饮一杯结果醉倒月下险些便要乘风归去了。”
正说间忽然眼角瞅见卢鸿正悄悄退到门边似要逃跑连忙咳嗽一声道:“卢鸿。你却要做什么去?”
众人闻听孔颖达之说。自然已经想到是卢鸿把老师灌高了。孔颖达虽然公务时严肃非常私下为人则颇为随和经常也开开玩笑。因此旁边诸人也都笑吟吟地看着卢鸿。看这罪魁祸如何下场。
卢鸿满面苦色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启禀恩师学生见恩师身体似有不佳想到前几日有人为学生捎了一些新茶来便要紧着取来亲手烹制以为恩师解酒。”
孔颖达哼了一声说:“这事就不必你亲自去了吧叫你那书童跑一趟也就是了。卢鸿啊你说为师今日身乏体倦手脚无力。只是前几日光忙看你那《格物论》了未审书稿堆积了足有几十斤。眼看公务紧急今日便要赶着处理完毕。你看这却如何是好?”
卢鸿无奈地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恩师先保养身体稍事休息。有学生在此定然能在今日将这些书稿先行审过再奉恩师正目。”
孔颖达欣慰地说:“嗯本来积稿甚多老夫还怕你有畏难之心。你既然不惧辛劳强烈要求自己先行审过老夫也不能拂了你一片上进求学之心。罢罢罢就准你便是。”
说罢转头对了周围诸人说:“活也有人干了今天反正清闲无事咱们便照往日旧例院中松下清凉片刻吧。老夫昨夜得了多篇佳诗正可与诸位同赏。卢鸿快叫你那书童将清茶奉上老夫与诸同年正好在松下石凳之上品茶赏诗真是人生乐事呀。”
孔颖达院中繁松如盖其下数个文人墨客或坐于石凳或倚于松间。每人手中各执折扇手把清茗相谈甚欢。中间孔颖达手中拿了几张诗稿周遭数人或吟或叹摇拈须。扇间清风与微岚同起杯上香雾共松云一气实在是颇有“又得浮生半日闲”之趣也。
屋内只余卢鸿一人咬牙切齿汗流浃背正在如山地书稿中“愤”笔疾书。尤其是听得窗外之人相谈声音颇高口口声声都在称赞卢鸿为人踏实勤奋坚毅更难得才华出众诗文佳作令人回味无穷时更是欲哭无泪。听得窗外人均说咏月之诗已成绝响再无后来者不由触动诗怀遂黯然停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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