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的人都知道所以他遇上刚才那样的事情就很自然了不仅是他还有许多与马永贞交好的兄弟都受到了威胁和毒打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一个人出卖他们的小马哥。
“你知道马兄弟在哪里吗?”
从一条狭窄的弄堂钻出来后许文强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铁头。
“他虽然没对我们说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许文强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你把我带到马兄弟那里不怕我出卖他?”
“怎么会呢?许先生你是好人上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们还拿钱给小四治伤虽然最后小四还是没有救得回来!不过你的恩惠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我们这些苦哈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有什么力气活你就直接吩咐吧力气这东西我们还是很有一些的!”
话音落下铁头憨厚地笑着许文强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许先生你还是坐上来吧我拉着你走这样快些!”
铁头没有放弃继续刚才的请求和前几次一样许文强笑着摇头拒绝了。
“铁头我是不会坐你免费拉的车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我拉车你愿意坐吗?你要是愿意坐那么我就答应你坐你拉的车!”
“朋友!许先生你说我们是朋友吗?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呢?”
铁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怎么会不配!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拉洋车的和当大官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如果这个世界强行把人分为三五九等高低贵贱那只能说是世界本身得了病我们需要做的是改变这个世界医好它的病直到所有的人都平等起来没有歧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所以你和我做朋友一点也不辱没你啊!”
许文强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一长串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爱激动痛恨所有不公和黑暗并且高声说出来振臂疾呼的自己。
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啊!然而为什么自己今夜如此失态呢?并非故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蛊惑人心自己的确是真正感到激动啊!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许文强陷入了沉思。
“许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一定很有道理就像何先生一样他也常常对我们说什么民主平等团结剥削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何先生?”
“是啊!何先生他和许先生你一样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他在工人夜校教书教那些工友识字我和小马哥也去上过课可是我很笨学过的字很快就忘了不像小马哥那样聪明现在已经识得很多字了。对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何先生的家小马哥现在一定在他那里。那些警察和斧头帮的坏家伙都不知道我们和何先生的关系再加上小马哥肯定需要何先生给他拿主意所以他绝对在那里!”
工人夜校?教书识字?这个姓何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许文强冷静了下来脑子又开始计算了在何先生的背后或者有着一个团体如有可能应该和他们保持适当的接触。
奔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许文强跟着铁头来到了一个贫民区。这里的房子外表破烂不堪从地面到房顶也就一丈多高许多瓶瓶罐罐破布旧铁器堆在巷子两边。铁头把黄包车停靠在一面墙下用车上自带的铁链锁上然后向许文强招招手狸猫一般穿行在障碍丛生的街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那扇门异常破旧铁头虽然是很小心地在敲许文强仍然担心他会不小心把那扇门敲破。
“谁?”
“何先生是我铁头!”
然后屋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灯亮了光线透过门上的缝隙射了出来不多会门咿呀地打开灯光仿佛活泼的小马驹破栏而出在铁头的脸上欢快地跳跃许文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它亲热的招呼。
“铁头快进来。”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许文强身上。
“这位是?”
“哦!何先生这是许先生救过我和小马哥的命他想看看小马哥我就把他带来了!”
许文强微眯着眼姓何那人站在灯光前面许文强看不清他的脸他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我是许文强你好!”
他向那人伸出手去那人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
“何文田!”
何文田的手很干燥手指很长握手时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许文强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应该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进得屋来就着昏黄的灯光许文强看清了姓何那人。
一张国字脸下颌几缕杂乱的胡须眼神转动之间闪烁着热忱的光芒年龄大概在三十上下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衫有两处还打着补丁不过洗涤得非常干净一点也没有邋遢的感觉。
何文田同样就着灯光在打量许文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在思索什么。
“跟我来吧!铁头把门关上。”
他转身往屋内走去经过堆满杂屋的狭窄过道来到一个木头梯子前顺着梯子爬上去是一间小小的阁楼不只小而且矮像许文强这样的身高行走时需低着头弯着腰不然极有可能就把屋顶戳穿。
同许文强差不多身高的马永贞就躲在这间阁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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