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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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大声说爱我!(2/2)
仪式走了一圈后,牵着红绳的两人便在大厅里跪下,应着三鞠躬的唱音,行了礼数。

    当礼成之声响起,当穿着华美的嫁衣三奶奶被送入了洞房后,苏悦儿的眼里忍不住的蒙着一层泪,她是在替她欢喜,却也有些担心。

    大爷在旁抓了她的手,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擦了眼角,吴管家已经唱音入席,于是老太太的一声招呼下,大家纷纷进到园中落座,喜宴便是开场。

    吃过一次亏,便长一次记性,这次苏悦儿安排了不少人伺候在园子周围,好应各种需求,也怕再生出事端来。

    忙碌的看着各色菜肴已上,老太太也已动筷开席了,她这才安心的回到大爷的身边落座,准备吃一点东西。但她才要举筷,却觉不远处有一束目光向她投来,看的她极为不舒服,于是她猛的抬头迎了目光过去,便是看到一个着鹅黄春衫的美貌女子毫不避忌的死盯着她。

    苏悦儿一看她身边的人,心中便叹:原来这位就是城主千金啊!

    因着她与三爷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妹,所以即便她还是个姑娘家,也是可以出席喜宴的。

    “吃!”大爷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苏悦儿的碗里,冲着她眨眨眼。

    苏悦儿不再理会那目光,低头慢慢的挑刺,慢慢的吃鱼,只心里嘀咕:难道城主没把消息告诉她?又或者,她无心宫廷?也不对吧,大凡生于官宦家的子女,早都清楚自己的政治命运,也自小是教习和准备的,难道说,她比较特别,城主在政治上,毫无野心,而他们一家也不打算让女儿走这条路?

    她的思绪在转,却忽而觉背后有冷意,本能的转身,便看到那个城主千金,竟是扶着一个丫头绕过了园中的桌子,从外围绕进了内里向她走来。

    瞧见了,就不能做无视,苏悦儿只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擦了嘴起身迎上去:“魏小姐怎么不在席间用餐,可是我们哪里伺候的不周,有什么需求?”

    那女子唇轻勾:“白大奶奶真客气……哎呦,瞧我这嘴,竟是喊错了,既然灵韵是结拜了三爷为兄长的,少不得也要学着他喊您一声大嫂了!”

    苏悦儿挂着微笑:“大嫂也好,白大奶奶也好,都只是个称谓,只要心里当是一家人,彼此亲近着就好。”

    那女子笑着点点头:“大嫂说的是呢,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也都是我要喊您一声大嫂的。”

    苏悦儿闻言便知对方来者不善,但她也别无选择,只能大大方方的看着她微笑:“你能想开就好,也不免我一场担心,说来我们三爷是有些能耐的人,只可惜再是人中龙凤也比不了天龙金身啊,将来,您若嫁得更好,可要记得,我们是一家人啊!”

    苏悦儿的话中话,使得那城主千金一顿,眼里闪过诧异之色,而苏悦儿看到这一闪的诧异便笑着凑了上去说到:“忽而想起,您叫我一声大嫂,我却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这不合适,不若,你与我同去我院里转转,我随你挑件喜欢的做礼物可好?只是我那里都是些粗鄙的东西,但愿别扫了您的兴…”

    那女子一笑:“大嫂有礼物送我,我可欢喜呢,自是要讨的,只是此刻您方便吗?”

    “不过选件礼物,能耽误多久?这边请吧!”当下苏悦儿便抬手指引,立时就带着这位出了园子,到了园子边上的长廊里。

    那女子就着长廊的棂窗看了一眼园中的席面,便是转身看了身后的两个丫头,那两丫头立刻退的远远的,当下她便开了口:“大嫂说的天龙金身是个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您未来的夫婿自是太子爷,他日他继承大统,那不是天龙金身又是什么?”苏悦儿说的一点也不含糊。

    那女子一震:“你怎么知道?”她明明听父亲说这事是个秘密。

    苏悦儿微笑着:“因为若不是太子爷中意了您,我们又如何顺水推舟的黄了您和三爷的婚事呢!”

    156青春已死

    苏悦儿的言语使得城主千金当即挑了眉,她看着苏悦儿,不得言语,只双眼里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

    苏悦儿站在她的对面,如此近的距离,便是看着这位花季少女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映现着红与白。

    细眉若静河孤舟留影,轻晕出黛色于碧水之上幽幽;长睫翩跹似扇如蒲草,纤细里疏密着心绪点点;玉鼻青葱唇色樱朱,净白美色平添红潮若春日之花艳艳;秋水凝眸含慎见怪,却似莲蓬头上蜻蜓点之楚楚。

    “是真的吗?”她的睫毛轻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先前愤怨成忧。

    苏悦儿保持着微笑:“是。”说着她轻轻的动手扶了她鬓角的一丝垂缕:“你是如此的美,我们二奶奶见你一面就回来夸了整整一日,三爷也自是心中憧憬,我们白家更是翘而盼,可到底太子爷对你有意,借给我弟弟送路引为命,实则行观问之事。我们都是民,再是得宠也依旧是民,而令尊为城主,心系一方百姓之安,自是更不能轻视着其中的牵连。当日我得知此信时,踌躇烦闷难以言语,后得老祖宗提醒,才知,先国有家,加之你娘舅生事,正坏了我妹妹的名节,而三爷英勇有为,不得已,顺水推丹才黄了你与三爷的姻亲,但城主心知,我白家肚明,故而才要你们做一双异姓兄妹,就算不能同床共枕说百年,但也是结一段缘,还一份心!”

    魏灵韵的脚步略退一步,美艳的脸上,露出一色凄苦:“我就知道,我希冀不得,畅想不得,那些都是我的梦,属于我的,只能是为棋。”

    苏悦儿伸手抓了她的手,轻言:“女人总要善待自己,就算为大局为业,少不得牺牲,但也不见得就是苦事。那太子爷乃是英挨华才之人,绝不比三爷差丝毫,反而运筹帷幄,内心有千纵万横之伟,你若随了他不是坏事,纵使他已有太子妃在旁,但皇家与世家宗族不同,若你能为太子生下一个儿子,与太子妃齐平怕也不难,更何况,你天姿国色,他日也自是贵为金枝的。”

    魏灵韵目菇着苏悦儿,一双美眸里怨色渐轻:“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有一天我会入宫的,因为我父亲虽是城主,但我们一家毕竟是降王之后,与朝堂岌岌可危,我父亲更是个正直的人,仗义执言虽偶有圆滑却总是或违官道的。自我及笄起,无人上门提亲,更是可见我之命数,但转眼两年,毫无动静,即便太子爷与悦王到此,也无人问及与我,父亲便知我无宫命,而我也希冀着可为常人妇,享常人乐,却不想才寻嫁衣才梦婚后,却似六月霜降,一切幻化成梦,遂成泡影。

    苏悦儿闻言捏捏自己的拳头,她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却现她的心境透着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沉色。一时,她有些亏欠的感觉,便思量着自己当日若不是想回敬三爷一脚,这件事完全可以不提,而亲事已定,城主就算知道也是无法挽回的…

    “大嫂!”魏灵韵此时脸上已浮现了笑:“原谅我一时糊涂吧,只因看得新娘入房,便忆起今日本是我的嫁期,又见兄长倜傥,一时糊涂……”

    “你不必想太多,其实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毕竟我也憧憬过: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苏悦儿一时想起这词来,便轻声的念着,毕竟词里说的就是一个少女直率的情感,而魏灵韵听后微怔便笑:“大嫂好才情,只是寥寥数句,却知我心,罢了,既然我只能与他为

    兄妹,将入宫门去,那便只有期待与那天龙金身,有着佳缘吧!”

    苏悦儿笑着点点头,当下那魏灵韵倒是主动伸手挽了她的胳膊,继而顺着手的从苏悦儿腕上抹下了翠镯,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这礼我收下了。”

    苏悦儿看着这个转眼就雨过天晴的女子,看着她笑容里的显露的豁达,她点点头,与之一起回到了园子里,待彼此散开各回席位后。大爷撅着嘴轻哼:“怎么去了这半天,你和她玩什么去了?”

    苏悦儿笑着看了他一眼:“红线栓两头,拆东补西的,我只愿世间多出一对恩爱伴侣。”

    大爷听了一脸不懂的样子,却是看了那城主千金一眼,此刻她正依偎在城主夫人的身边,笑说着什么,已没有了之前的阴霾。

    “多美的人呢,真怕他会怨我而伤了云儿。“苏悦儿轻叹着扫眼去找三爷,却现那本该在席间敬酒的人此时竟没了身影:“哎,你”

    “他啊,说他在他院里早几年的埋下一坛好酒,动手挖酒去了!”大爷笑着说着,自抓了苏悦儿的手轻轻言到:“酒色是空,他不是个沉醉其中的人,你安心吧!”

    苏悦儿点点头,便举筷吃菜。

    园外廊前的树下,沾着满身泥土抱着一坛子酒的三爷,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直到身后的小厮迎来:“三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大家可都等着您呢!”

    三爷回神的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酒坛:“我在想只得一坛,怎么分才好!”

    两人当下入园,三爷便是扫了一眼苏悦儿,匆匆的,一闪而过。

    深夜,苏悦儿与叶雨晴对着那些前来的宾客答谢,白老爷,二爷,还有吴管家更是分批的相陪送到府口。

    园内,城主偕同夫人及其女,一同向老太太告辞。因着城主家的身份不同,如今也是攀了亲的,老太太更是亲自相送,虽是只得送至园口,却也是十分特别,而至园口前,老太太更是抓着城主千金舟手轻拍:“有这么一个干孙女,我这心里都乐开了花!只是可惜,做不了我的孙媳妇啊!”

    城主及其夫人略有些尴尬的客套,而那魏灵韵却笑着低头:“老祖何必叹息,我们不还是一家人吗?再说了,像大嫂如此有才情的人,其妹也必是大家闺秀的,老祖就快别惦念了!”

    老太太笑着再拍灵韵的手:“是个识大体有见识的孩子,他日,必是金凤加身啊!”老太太说着却是眼看向了城主,那金凤加身的四字说的虽轻,却别有韵味,当下的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老太太一招手,身后的红樱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锦盒。

    “拿着吧,今日你们送来的礼物贵重的如同自家办喜事一般,足是见没把我们当外人的,既然我们是一家人,我自是该给我干孙女一份大礼的。”老太太话音落,红樱已把锦盒递交到了城主的手里。

    城主并未打开,只脸上颇有激动的神色:“这,这是……”

    老太太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继而看了一眼魏灵韵,便笑着松了手:“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

    当下城主一家道了谢,便是笑嘻嘻的离去。

    “您此举是为三爷还是为大爷?”红樱见人已远去,便扶着老太太折返而轻问。

    “白家,论资论理都是奇儿的,但言儿也不可轻视,我向来信奉‘能者居之’,此间不过是我与城主一家的亲和罢了,为谁却未想,但他日,谁能用上,那也便算是我歪打正着了吧!”老太太说着笑看向那喜院:“哎,你说我多久才能抱上重孙子啊!”

    红樱摇摇头:“不日里,大爷就要出门,三爷也是要远离的,一个跟在路上,就算是有了生了,等您瞧见也要些日子,再一个,还不知几时归来能开枝散叶下去。”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是啊,我只有耐心的等了。”

    一大清早的苏悦儿和大爷换了正装,便要去老太太处问安,顺便喝那新人茶。才要出门,却是莺儿来报,说红樱带了四个人在事厅候着,苏悦儿只得去了事厅,而大爷则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赖回了床上。

    入了事厅,苏悦儿还没问话,却是红樱已上前笑言:“大奶奶勿急,喜院里人还未起,去了也是等着,老太太想着等喝过了新人茶,便与太太去无相寺上香,故而先叫我来带几个人给您瞧瞧。”说着身子一让将身后的四人一一介绍。

    “这是青红姑娘,人最是机灵,各处的情形都比较清楚,由她陪着您,您就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红樱所指的是一个看着大约有二十多岁的姑娘,只是她的却是同已婚者一般绾成髻,但偏生红樱又喊的人家是姑娘,倒弄的苏悦儿有些诧异。

    “青红见过大奶奶。”那女子说着冲苏悦儿一个福身,在瞧到苏悦儿眼底的诧异时,便是轻声说到:“青红已有婚约,但成亲数日前,夫君亡故,青红守约,终身不再嫁,故,为亡夫守身成髻,但毕竟是处子之身,故而大家还唤我做姑娘。”她说的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悲色与戚悯,一时倒叫苏悦儿对她有一种敬重的感觉。

    “她是红门中的‘地头’,本是一地的讯息集中人,自她夫君为红门事而搭上性命后,她便请缨接了她夫君的任,做了总门各处的联络人,如今已有五个年头了,这五年里可是每年都在红门的五大分舵里游走的,前些日子回来汇报讯息,当家的便打算叫她跟着您,沿途帮衬着,她已经答应,这一趟粮路之探,她会陪着您的。”

    苏悦儿知晓的点点头。

    此时红樱抬手介绍了二位,这位却是看起来很孱弱的一个人,似是一个书生,脸色都有些白,而相貌平平无寺,标准的路人甲。

    “这是葛红,他最善毒赌筹算之术,更是了解各地方言与各派暗语,跟着您同去,也是帮的上忙的。”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与他相视一眼,那葛洪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十分慵懒的欠身行礼。

    “这位是墨红先生,善我门中幻术,说来可是我红门的教头,他论本事,可排进门中前五之位,当家的叫他去,除了沿途能帮上忙外,便是打算,得空教您一些幻术。”红樱说的十分客气,尤其那多出来的先生两字,更是说明此人的不同。

    苏悦儿当下眼瞧着跟前这位,便见他样貌清秀见儒家之风,端的是君子像,修长的身姿直立,而微扬,便知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当下便也跟着客气了一句:“墨红先生,老劳!”

    那墨红点点头,竟是不多言一字,还当真的有些架子。

    红樱见状,便扯了最后一位出来,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是她不同与红绫那般周身闪现朝气的蓬勃,反倒一双眼冷冰冰的,周身没丝毫的亲近劲,似冰川一般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是冰红,当家的自红玉之事后,便怕再出纰漏,特意叫我去寻一个合适的人在您身边伺候,日后也能帮您一辈子,思来想去,又几番商榷后,才定了她。她擅长医术,沿途能帮上忙,而最重要的是,她会伺候您一辈子。

    “伺候我一辈子?”苏悦儿看了看红槛:“和你一样?”

    “对,和我一样,每个当家人身边都会有一个人做她最信赖的人,同时也会在当家的一时冲动时,规劝提醒。而她就是当家的为你挑选出来的人,你若成当家,她就是您身边的影子,若您做不了当家,她便是你一辈子的仆人。”

    苏悦儿闻言有些呼吸紧,她看着这么一个年轻的丫头就此和自己绑定一生,将做一对主仆光影,便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也需要心腹,需要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帮自己,可是对方毕竟是个小丫头,她有一种误人子弟的感觉,一时便脸上有些犹豫之色。

    而那冰红瞧见苏悦儿脸上的神色,便是颔说到:“主人是担心冰红无用吗?”

    苏悦儿赶紧摆手:“不,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怕就此耽误了你的青春。”

    那冰红闻言,微微抬头,脸上神色倒是未变:“冰红的青春已死,主人不必担心。”

    苏悦儿一时无言,那红樱便说到:“大奶奶,您要的人,当家的已经叫我带了来,以后她们就会跟着您了,只是离出府还有三日,所以,暂时只得冰红留下扶持您,其他三位待出城后,自会与您会合。”

    苏悦儿只得点头应了,而此时莺儿也跑来了,说喜院那边人已经起来了,当下的,苏悦儿自是匆匆的带着冰红去唤大爷上老太太跟前去!

    157苏云儿的坚韧

    新媳妇敬茶,自是今早的重头。待苏悦儿拉扯着大爷到了跟前时,下人已是报了两位新人已往这边来。苏悦儿当下扯着大爷迅的给家中人行礼,待礼毕后才归坐于位,婆子的声音已扬起,自是三爷同三奶奶进厅行礼敬茶。

    苏悦儿坐在边上,瞧看在已绾起髻的苏云儿,见她脸颊微红,双眸含羞,人小心的跟着三爷起起落落的叩拜,便仿若看到了当初的自

    己,在此异着这些礼数。

    老太太笑着夸了两句俊俏的话,便祝福着他们生活美满,继而送上了准备好的礼物。当下的苏云儿给敬了茶,老太太喝的一脸慈祥。待他们转到老爷与太太的跟前,老爷还是一张浅笑的脸,只是太太的笑不大亲近,但苏悦儿想到自己的当初,又想想那魏灵韵的容貌家世,便也觉得以太太这样的世家小姐,思想上一时扭不过来也是正常,便只能在心里希冀着苏云儿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转眼,老爷放了茶杯笑着点头,嘱咐着三爷要呵护家妻,三爷应了转身过来,便瞧见苏云儿规矩的跪在地上捧着茶请太太用,而太太虽是伸手接了茶,却并未喝,只是把茶放在几上,叫人拿了礼物出来。

    一时间,厅里略有些尴尬,但这种事,别人谁都不好说什么,即便是老太太,也不能言,谁让这新媳妇的茶,敬给谁便是谁自主的事,旁人插言不得,更何况太太可是苏云儿的正婆婆,不似对苏悦儿那般,虽是婆母可到底不亲。

    苏悦儿的嘴角微抽,她担心的眼扫向老太太希望她能咳嗽一下解围,却见老太太此时丝毫没什么脸色变化还是原来那个笑容,便忽而明白,以老太太的性子,自是有什么事都要当媳妇的自己去面对的。她再想到以三爷将来要去打拼的情况,怕是日后各种难事也不少,当下倒有些担忧起苏云儿吃的消与否,更担心她那么一个柔弱的少女心理上能否承受的了将有的一些苛责。

    苏悦儿心里转着担忧,厅内的人都安静的不语。

    太太的礼物打赏下来,苏云儿自是叩谢了,可她跪地不起,也不言语,一副就等着的样子。太太见她自己如此强着,又被身边的老爷投来目光盯着,便咳了一声说到:“我们三爷与你是如何成婚的,你自是清楚,他本是要娶那城主千金的,可如今却娶了你,他是好心做事毁了自己,还不怨着你,可我毕竟是她的亲娘,操心着他的前途,我心里可不痛快,实在喝不下这媳妇茶,你也别强着了,起来去挨个敬茶吧,等到哪天,我觉得你够当我儿媳的资格了,我自是会喝的。”

    太太这番说辞也算真心情,而且也是给了苏云儿台阶了,算是让步。只是这种让步在苏悦儿看来,却无疑是在苏云儿的心灵上加上了重有千斤的石头,这叫她日后在白家如何面对那些下人,如何在一家人面前能活出底气?于是,生生的叫她担心起苏云儿承受的住不。

    但令苏悦儿和全家都意外的事生了。苏云儿听了这番话,便应了一声知道了,但人却没就此起来,反而是将托盘放在了地上对着太太嗑了三个响头,继而说到:“儿媳向婆母敬茶!”

    茶依旧在桌几上,可苏云儿跪的笔直,她没有起来,而是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等着。

    太太一时语噎,不满的哼了一声,略扭了头,当下苏悦儿都紧张的皱了眉,担心苏云儿不知进退会惹恼了太太,可苏云儿此时却又是磕了三个响头,继而依旧重复着请太太喝茶的话。

    太太的神色变冷,彻底的扭头不语,苏云儿继续磕头,说着敬茶的话,就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般往复的五次后,太太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等到往复到九次时,太太终于忍不住的扭回了头:“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到底强着什么?”

    苏云儿依旧还是那一句敬茶的言语,依旧是磕头。

    每个人的心里回响着那砰砰的磕头声,真实而清脆的敲着心灵。苏悦儿的眼里慢慢的涌上了泪光、她心疼着苏云儿,更被她的坚韧之心所感动。

    终于当所有人都觉得太太的心太冷,苏云儿太倔强时,太太伸手端了茶,而后一气的喝了个干干净净,继而将空了的茶杯递还给她:“我没见过你这么强的孩子!”此时她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冷,倒似嗔怪一般,虽是脸还掉着,但谁都感觉的出来,太太已经算是认输了。

    苏云儿捧起托盘微笑着接了空的茶杯,此刻她的额头处青红一片,眼圈也是红红。

    太太瞧着那额上的青红,有些不自在的问到:“你这是何必,能图到什么?”

    苏云儿微笑着回答:“图婆母能原谅了云儿的不是,喝了茶,认云儿这个儿媳。”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足够的气势,只有轻轻的温柔的声音,听起来虽是怯怯,但却偏生包含着不服输的一份倔强。

    太太的嘴角一抽,眼里竟瞬间涌出了泪:“傻孩子!”她说着抬了手,“快起来吧,还有茶要敬呢!”

    苏云儿应着便是起身,但跪的太久,她自是双腿麻木,当下起了一半,便是撑不起身,而此时在旁一直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的三爷却双手将她怀抱,半揽半扶的借力于她,将她扶了起来。

    苏云儿惊的瞧了三爷一眼便红着脸的低头,脸上的羞涩更浓,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一点,免得被人说她不害臊,但三爷却不以为意,只将她半拥着扶护着到了大爷与苏悦儿的面前。丫头换了茶杯,添了茶,苏云儿看着苏悦儿笑的甜甜:“云儿请大哥大嫂喝茶!”

    “嗯!”苏悦儿眼里闪着泪花,端了一杯给身边的大爷,大爷拿过就喝,也是喝了个精光,苏悦儿伸手端了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大口,笑着把茶杯放回托盘里:“我们衷心的希望你们两人在今后的日子里彼此扶持,彼此关爱,携手共相濡!”

    “百年好合!”大爷在一边傻笑着补了一句,似是凑趣,但在知情人的心里,却有着心照不宣的意义。

    苏云儿笑着点头,而三爷却一脸郑重的说到:“大哥大嫂请放心,言儿自会善待吾妻!”说着他便扶着苏云儿去给二爷那房敬茶。因着之前的一幕,二爷和二奶奶也是看到苏云儿这人的性子属于柔中带刚的,当下二爷拍了三爷的肩膀说着祝福的话,二奶奶却是冲着苏云儿保持着微笑。

    一场敬茶落幕,新人自是该回自己那房见过房中人的,但是三爷因着从小呈现纨绔的闲散状态,家人对他似乎也习惯,加之他的年纪是兄弟三人里最小,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一,才加冠一年,身边倒没什么妻妾,只有一个通房,还是没动静的,所以虽算是房中人,却没名分,也不用专门的敬茶,便也不用去。

    当下老太太倒叫着三房的人自去乐,说要和太太还要去无相寺烧香,便散了。于是老爷亲自扶着老太太张罗,太太便是跟着去,只是从苏云儿身边走过时,轻声的说了一句:“一会去找些药擦擦,莫这样顶着一块青,瞧着都不好看了。”

    她说话还是有些别扭,但对于苏云儿的关心还是瞧在众人的眼里。苏悦儿此时瞧着太太的远去的背影,心里浮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婆婆这么瞧看着,并不是多么可恶啊,也许,她有她的苦衷,有她的难处吧!她有了这种感觉,便想到了那日太太一副妾的样子,卑微在牌位前的模样,忽而觉得,也许太太也是一个可怜人。

    “今日里挂了有喜的牌子,算是免了事,但我还是去转转看,而且粮路的事就在近前,我也该把各处的单子整理出来,也方便着你们去时对账,所以,我就去铺头上了!”二爷十分客气的神色说着就要离去,却不想大爷忽而抓了他的胳膊::“二弟,我们兄弟三个好久没摔跤了,你们再陪我玩一场吧!”

    二爷闻言便顿,三爷便是笑:“好再,反正我过两天就要出远门,自是该和你们玩一玩的。”

    三爷这么一说,二爷心里便不是味道,他看着这个亲弟弟,伸手一搂他的脖子:“好,咱们玩去!铺子上只有晚去一会了。”

    当下的三个爷们笑着就要离去,大爷倒是兴高采烈:“去我院里,悦儿给我修了个摔跤场子!”

    苏悦儿闻言无奈的配合:“是啊,大爷爱玩这个,我自是陪着了,但怕弄一身泥的不好,就叫人修了个。”

    几人一听倒是兴趣蛮大,当下就前往。

    这些日子,苏悦儿忙的是无心打理这个练功场地的,但是红光红绫一回来就操心上了,两人对着苏悦儿的图纸,比照着忙活了几天,倒也把这场地整了出来。苏悦儿是忙着没顾上,可大爷却有得闲的时候,倒是光明正大的去试验了几次,觉得很有些意思,这才叫他们去。二爷三爷自是没见过这样的场地,只看着觉得和擂台有些像,才瞧着旁边掉起的沙袋,重石以及木桩,倒觉得很有些练武场的味道。

    苏悦儿寻不来贵重的铁去做弹簧,便叫人寻了不少羊皮牛皮的缝制起来,里面充填了不少棉花,倒也勉强能做底子,再用牛皮割成条,做了围栏,倒也似模似样,而场地上加了高高的上盖,挡风遮雨也很自在。

    三个爷们一时便进去玩闹,大爷自是显摆的介绍与比划,苏悦儿瞧到苏云儿脑袋上的青红,便想喊丫头拿药,身边老远跟着的冰红却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递给了苏悦儿一个小瓶子。苏悦儿拿捏在手,便也大大方方的给苏云儿上药,但心里却对这个冰红,更加好奇起来:她这么一个人来做我的影子,倒似杀戮中的我!

    1捞钱行动组

    “你们姐妹两个倒是亲昵,可惜我就没一个妹子来疼。奶奶在旁瞧见苏悦儿为苏云儿涂药,嘴唇挂着笑,眼里闪着羡慕之色。

    苏云儿闻言只是笑,而苏悦儿却转身去拉了叶雨晴的手:“反正你也是她的嫂子,把她当你妹子不就是了。”

    叶雨晴笑着摇头:“她可是我的小婶子,如何好当妹子的?而且将来说不得还是我要给她跪拜的呢!”

    苏悦儿笑着打了个哈哈,眼却扫向苏云儿,她是真担心这丫头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但是她却看到苏云儿微笑着看着场地里的三爷,口里轻喃:“二嫂真客气,我们终归是一家人的,您就别逗我了。”

    叶雨靖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陪了笑,便也作势的看向场地里,而苏悦儿却是用崭新的眼神看着苏云儿。她现她这个妹子,倒也是柔中带刚的女子,有她独特的方式叫别人明白她不是一个只会哭的娃娃。

    “悦儿你也来!”忽而大爷的声音响在场地里,令苏悦儿诧异的望过去:“你们三兄弟玩闹,岂有我掺合的道理?”

    “大嫂当日诡异的身法令我大开眼界,尤其是我和大哥与您演示之后,更觉得奇妙,适才想学着和大哥试试,却不得要领,倒不知大嫂是否可不避嫌的教一教?”二爷一脸好学的模样,大爷则在他身边只管和三爷推手玩闹,但嘴里却还念道:“是啊悦儿,教教我们!”

    苏悦儿有些窘的看了看身后的另外两位妇女,她这个现代人和男人研习一下倒没什么,但这是古代,既然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此举未免轻浮放浪,便有些迟疑。

    “大嫂您给他教教吧,在屋里他没少折腾我的去比划,可我又没那本事。“叶雨靖倒挺大方,似乎不在意的样子,苏云儿倒是一言不,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苏悦儿眼一转,回身问到:“真的没关系?”

    “都是自家人,何况您只是教习一二…”三爷也开口帮腔,他倒是非常想见识一下的,毕竟那日里他可没在跟前。

    苏悦儿转身对着叶雨晴和苏云儿说到:“你们也来吧,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咱们这些女人又是弱势,将来偶有出门在外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学得两招也能化险为夷,图个自救!”

    叶雨靖闻言便是愣,苏云儿倒听的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苏悦儿当下叫冰红取了三根腰带来,给她们把外衣大袖的捆起,胳膊处只留下小袖的中衣,继而她把自己的大袖一扫而捆,微笑着看着跟前几个愣的人说到:“我的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也没什么内力可讲,你们惯有的本事就是扫下衣袖都能掀起风来,我却是不能的,所以我们这些女人的袖子,在此时可是碍事的东西,尤其是,我还想着教她们一些擒拿的手法,所以更要亮出手来让她们看的明白。”

    苏悦儿的解释真诚实在,大嘉也觉得有理,便对这撸抹起袖子亮臂的事,不做反应。

    因着二爷是先念叨着要学当日的身法,苏悦儿只得先教他,于是便令大爷和二爷一起在学当日的情形,而她则当下施展巴西柔术,将两人轻轻松松的皆制住。

    三爷看的惊奇,在旁忍不住自己学着比划了下,二奶奶和苏云儿都是惊的张着嘴。收腿的苏悦儿一起身,便是微笑着做了解释:“这是巴西柔术,是一种对地面打斗进行了深入研究的扭斗技巧,所用不过是缠,勾,拖,扭,绞杀而已,若仔细看就会现,这个其实就是利用杠杆的原理来针对人身体的各个关节,使其被制约的一种技巧。这种技巧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忽略双方的力量差别,不用去比力气。”

    “杠杆的原理?”三爷挠挠下巴:“那是什么?”

    苏悦儿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假山石:“你说以云儿的力量挪的动那块石头不?”

    三爷扫了一眼:“别说她,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搬着他都费力。”

    苏悦儿笑着走到那假山石跟前,招手叫来冰红,让她去叫红光来找些东西。冰红离去去了,不大会功夫,红光抗着一根铁棍子到了跟前。

    “三爷他们好奇杠杆是什么,你用这假山石给演示一下。”苏悦儿微笑着交代,她早把这些技巧教会给红光了,不单是杠杆,还有滑轮之类的,要不然她这里也不会盖得那么快。

    红光应了一声,当下找来一块石头放在跟前,继而把那铁棍顺着石头朝那假山石一个猛扎,那铁棍便被红光以掘地半尺的功效给寨在了假山石下,继而单掌压棍,那铁棍便以石头为支点,将假山石轻而易举的给掀翻了。

    “再摆好!”苏悦儿交待了红光去做,伸手拉了身边的苏云儿:“这会你去试试。”

    苏云儿没说不去,只是面露忧色,但当红光摆好之后,她看了一眼三爷,三爷自是叫她去的,她便乖乖的过去,咬着牙的去使劲,带压那铁棍时,才现,她根本费不到太大的力气,便是诧异。

    二爷和三爷瞧着有意思,两人也凑过去试验,当下的连二奶奶都觉得好玩,也说着要试试。

    苏悦儿由着他们试,自己看向了大爷,大爷笑着对她眨眨眼。

    试了一会,大家都明白后,苏悦儿便把柔术好几个常见动作,抓着大爷给好好演示了一番,继而由着他们三个互相扭斗,倒拉着叶雨晴和苏云儿在一边教起女子擒拿术来。

    苏悦儿学的是杀手课程,一切重杀,所以她的本事属于杂而精,杂的是很多都有涉猎,精的却只是各部分的杀招。但在杀之前,先要学会的就是控制,要的就是一切由自己掌控,所以像巴西柔术,墨西哥摔跤这些讲究以敏捷,度和适应自身条件的近身制敌术,自是驾轻就熟,而这套女子擒拿术更是因为实用性非常高,而被苏悦儿当初练的最为勤快。

    她本是没什么教习的心思,毕竟武学理念与实用格斗差别是很大的,但是想到不日她和大爷要走,而运气好的话,三爷也会带上苏云儿走,那么他们将出入的是南境,有那些边蛮在跟前晃悠,危险系数还是高。就算三爷有些本事,但思及老祖宗讲过的故事,她便觉得还是较会云儿一点实用的东西比较好,所以干脆顺手推舟的拉着二奶奶一道学习,其实真正的心思是想让苏云儿学会。

    擒拿术,虽是讲究快,准,狠,以及力,勇,但女子擒拿术,则把对力量的要求降低,主攻以巧抵强,以制住力点反制,或对敌人用反侧关节,分筋错骨等手段,使其失去攻击能力。

    苏悦儿连比划带示范的,将踢裆撇臂、挎拦、携腕、小缠、大缠、端灯、牵羊、盘腿、卷腕、断臂等招数一一演练,更叫苏云儿拿自己当陪练学会实用。这一系列的手法教起来,倒也令叶雨靖和苏云儿新奇,就连二爷和三爷也是凑在跟前,跟着比划起来。

    转眼到了晌午,大家也是累了,尤其两个娇滴滴的少*妇,也已没了先前的兴致,只觉得不断的重复下来,是枯燥与乏味的。所以当下人来问可摆饭,摆在哪里时,二奶奶几乎是用逃的,说着自己又累又饿的溜了。而二爷还挂心铺头上的事,便也离开。场地内,倒只有大爷和三爷对练,而苏悦儿则和苏云儿对练。

    “累吗?要不,你也休息休息?”苏悦儿轻声的问着,她看的出来苏云儿其实已经累的没什么力气了,可是这个丫头外表柔弱无力温柔的似水,可骨子里倔强的很,竟要摇头说不累,依旧拽着苏悦儿练习。

    这般又练了大约一刻钟,苏悦儿体谅她,便说自己累了,带着苏云儿去自己房中擦洗汗水,叫人去取了苏云儿换洗的衣裳来,更叫下人将四人的饭菜摆在了自己的小院里。

    “看不出来,你挺坚强的。“苏悦儿轻声的说着,动手帮苏云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因着两人是姐妹,换衣时也不避讳,苏悦儿便扫过苏云儿的身体,留意到她身上并未有什么亲热过的痕迹。

    她担心三爷会在人前亲热,人后冷待她这个妹子,便小声的问道:“你们昨个圆房没?”

    苏云儿闻言红了脸,轻轻的摇了头。

    苏悦儿蹙眉:“怎么?他醉了?”她记得电视里,好似男人最喜欢用这招来搪塞。

    苏云儿摇头:“倒不是,只是我,我昨个一杯酒下去,人,人就晕了。”

    苏悦儿愣了愣:“难道你酒量很浅?”她此刻更怀疑是三爷在酒里下了药。

    “姐姐何必这么惊讶,打您回来便是知道我从不沾酒水的啊?”苏云儿觉得诧异:“姐姐问的好似不知一般。”

    “哦,我是知道你不喝,却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喝!”苏悦儿只能胡乱应付。

    苏云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小时偷喝了一杯,当下就倒的醉过一天,打那以后更是敬而远之,昨个合卺酒我想着就那么一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是没什么的,哪晓得,喝完便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今早醒来,现自己和衣睡在三爷身边时,自己都晕乎乎的呢。”苏云儿说着一笑:“三爷还说从没见过像我这样毫无酒量可言的人。”

    苏悦儿听的无语,以同情的眼神看了看苏云儿:“女人天生便是带着三分酒量,剩下的就是后天喝出来的,像你这样毫无酒量的,就是想喝出来都难。”

    苏云儿笑道:“那我就不喝呗,三爷也说,以后叫我别碰酒了。”

    苏悦儿听着只管陪着笑,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过了一会,大爷和三爷也回来了,擦洗之后,四人便在小院里用了饭,三爷当下带着苏云儿回自己的院落,大爷便也同苏悦儿说着午休,便打了下人去。

    “就算你想兄弟齐心,但也犯不着把我扯进来啊?”苏悦儿歪在软榻上自在悠哉。

    “不是你要我做你背后那个默默无闻的男人吗?”大爷笑着轻问,人在床上与苏悦儿相对。

    苏悦儿顿了顿,脸色变的很认真:“可我本就是他们的大嫂啊,我还需要和他们亲近?”

    “名分上的亲近有什么用,要他们心里明白你是强大的,自然而然的就会老实。我和他们同父异母,这些年都是厮混在一起的,彼时我是长子,论武功还是学识,都在他们之前,大家兄弟却并不是很亲近,只是压着他们而已,就等于是敬而不重;打我出事后,装傻装糊涂,他们各自为求自利而动,反倒与我亲热起来,是因为我不再压着他们,但各自转了一圈以后,现不过是原地踏步,不是他们的终究不是他们的,也就不会再妄想,没了执念,我们倒是亲近起来,才算真正理解了兄弟的意义。我叫你参与其中,也是为你好,毕竟你日后要在人前的,你若只是用一个大***名头,压不住能人的,所以不如你不藏不漏的表现出来,他们自是只有认命的份,就算不是心服口服,但也再不会有异想。”

    苏悦儿听了这番话点点头,便是冲着大爷微笑:“多谢啊!”

    大爷在床上招招手:“你要真谢我,就陪我休息吧!闹了一早上,我可累了的。”

    苏悦儿白他一眼:“我这一早上不也没闲着,何况我现在还有事要思量呢!”

    “什么事?难道老祖没给你几个好人选?”

    “给了,一共就给了四个!”苏悦儿当下把四个人都说了一遍,而大爷的眉则在说到墨红先生时,挑了一下,待苏悦儿扑捉到这个细节要细问时,大爷却不认,只说自己是凑巧的挑眉而已。

    苏悦儿见他这般说,也没再问下去,干脆和大爷商讨起,此次出行带多少人带什么的人的事。因着大爷先前说过,不易大张旗鼓,便是商讨过只出六辆马车的,除开两辆放置物品辎重外,一辆是他们的车架外,只有三辆车供人体息换乘,所以他们能带的人,也就是十二个。

    两人商讨了半个时辰后,终敲定了人透:除开随行的六红,四个护院家丁外,剩下的两个名额,一个要给一个厨娘,另一个则由苏悦儿敲定了是钟账房。

    “你倒知道带个账房好算账的,不错。”大爷说着打了呵欠,苏悦儿却是心中贼笑:这趟出去可是捞钱的,要是不带个账房,哪里还算我的捞钱行动组啊!

    159这算不算开门红

    转眼三天已过,三爷两口子回门之后归来,三爷便说按照既定的日子,明早便要启程,于是当夜府里便齐聚一堂,吃了一顿离前的家宴。家宴散后一家人更是坐在一起说着亲近的话,更多的是做些交代与嘱咐。

    时至戌正时分将散时,太太正说着会帮三爷好好教导苏云儿的话,三爷便是起身了话,说打算带着苏云儿一起上路。

    太太一时有些错愕,却也没表示出不悦,更没说出一个不字,反倒是喝了口茶后,点点头好轻叹:“也好,跟着你出去些日子,也会知道你需要些什么,到底是成家了的,媳妇随在跟前也有些照料。”

    三爷上前为太太揉着肩膀,苏云儿小心谨慎的立在一旁。太太笑着拍了拍三爷的手:“儿大不由娘,你和云儿好好地就成,娘还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呢!”

    三爷闻言笑着点头,苏云儿的脑袋更低。苏悦儿在旁瞧着苏云儿那害羞的样子,心里也总算那块吊起的石头落了地。虽然早两天她从云儿处得知,他们是圆房了的,且三爷对云儿也十分体谅,相待有礼,但到底还是怕这个妹妹会成为牺牲品,而有所担心,如今三爷应了她的拜托带了苏云儿去,她便也从内心希冀着,他们可以经历一起创业的日子,将来能同心共事。

    她是挂心了苏云儿的事,只心里提她高兴,却没注意到老太太对她投来的目光,以及大爷唇角的微笑。

    待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早早的该散时,老太太也讲出子最重要的话:“既然三爷已经出奔自己的前程,咱们白府也该为自己的粮路之事操心了,明个大房就出府吧,粮路的事还是撑着大爷的旗号去,我自派人照应着,路上要用的,我也早准备好了,明早就上路。月儿啊,你是白家的大奶奶,也是我白家既定的主母,这趟出去,你务必把事办好,这一切就由你去担待了,尤其是大爷,你可替我照顾好了!”

    苏悦儿只得认真的应了。

    因着老太太的决定是心照不宣的事,尤其是唯一会惊讶的二房也已经早被苏悦儿给知会,所以这件事上倒没什么预想的纠葛,顺顺当当的就这么无波无浪的过去了。

    一家人相互祝福了几句,便是散的时候,老太太先是嘱咐着大爷和苏悦儿路上要注意安全,末了又交代着三爷和三奶奶要同心治事,待到大家以为她交代完时,她却忽而说了几句叫大家都愣神的话来:“白家人要向着白家,同心同力,我知道你们是明白的,这一代三个孙子,老大长孙最能耐,偏出了差错;老二勤劳聪慧有些小算盘,却还不足能担;老三更是人中龙凤有福相,该入仕途。

    说来我这三个孙子各有能耐,偏我瞧着竟定不下谁才是白家家业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我思来想去,咱学个乖,仗着我身子骨好,我打算在重孙里选,所以你们三房啊,各自努力吧!”

    老太太说完起身扶着红樱便是转身回了内里,也不在多话,但老爷太太惊住不说,三房之人顿时相互对视。苏悦儿心里冷笑不止,却只能无奈的看向二爷和三爷,就见他们的脸色各有变化,此时苏悦儿也知道,自己临出门前,又被这老太太在屁股上踹了一脚。

    白老爷清了下嗓子,打破这种冒着诡异气氛的尴尬:“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明儿个大房三房还要出府,路上可辛苦,好生休息吧!”说着他自己便往厅外走,但走到厅门前,却喊到:“奇儿,轩儿,言儿,你们,都到我的书房来一下!”

    当下的三人便随着出去了,而太太则对苏悦儿说到:“你们这趟出去不是小事,既然老太太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就去熟悉一二打点一下,也好心里有数,虽然事事有老太太的人照料,可你好歹是白家的大奶奶,出不得差镭,所以最好先去问问。”

    苏悦儿听的明白着交代的意思,也知道太太所处位置的尴尬,当下应了声便告辞而出厅,只是她的听力也不差,出了厅便听到太太的话语:“你们两个也该是听懂老太太的话儿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只能说,我期待着听你们的好讯息。”

    苏悦儿笑着离开了老太太处,回了自己的院落。丫头冉这会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瞧见她们回来便上前伺候。

    “秋兰,我要的那些东西可收拾好了?”苏悦儿下了轿子便问迎来的秋兰,她这几天交代这丫头给了蒸了整整十卷的宣纸并裁好,还要她充填了棉花压好。

    秋兰立刻答话:“奶奶放心,今个中午就全弄好了,拱茨囊蠖加冒舨几耍俟系挠筒迹孔俺盗恕!?

    苏悦儿点点头,转身又问了翠儿和莺儿,关于穿的戴的那些。

    “奶奶放心,我们这些早都收拾好了,而且因着奶奶叫人弄的牛皮箱子和藤条相当轻便,马车上还能多装些东西,我们也给您装了一些铺的,还有几件大氅,毕竟这趟走的远,天冷时的东西也是要备着的。”莺儿嘴巴利索,一气的说了,翠儿只小声补充着,说鞋袜之类的也多装了些。

    苏悦儿听了,得知这些都已装好收进箱笼便言到:“好,辛苦你们了,叫人给我准备热水洗个澡吧!这后面我不在府上,府中的事你们自己打理起来,扫灰擦抹的也别太偷懒。”

    几个丫头应了是,便是秋兰大着胆子问询“那奶奶这次带我们谁跟前伺候?”

    苏悦儿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冰红说到:“你们这些丫头虽是手脚利索,但没什么本事防身,出门在外危险多,老祖宗专门给我一个能人,便是由她跟着了,而且红绫也在的,这次我就带她们两个伺候。”

    三个丫头闻言都露着一丝失望,苏悦儿只能做无视,当下便叫她们去忙。

    待回到屋里,取了饰拆了髻,苏悦儿便有些怔的看着镜子,当眼扫到在一旁静静的擦抹着饰收起来的冰红时,她问了一句:“你说,老太太怎么起了挑重孙的心思呢?”

    冰红眼没抬,手未停,便冷冷的答着:“寂寞到想重孙子了。”

    苏悦儿从镜中看着她,心想这丫头冷归冷,但人不糊涂,继而眼一转的又问到:“可是家和万事兴,她这般为了要重孙子挑起是非来,就不怕惹来争执,更使下一代不和?”

    冰红捧着已经收拾好的饰翕走到她的跟前:“平衡之道,便是永远有利益之争,若真是无争了,败者做事如何尽心尽力?所以,能者居之,败者诱之。”说着她放下了饰盒,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苏悦儿新奇的看着她:“你倒深谙这些道理?谁教你的?”

    冰红挑眉:“一些人。”

    这样一个答案,算是给了主人面子,苏悦儿也便再没问下去。很快热水送来,苏悦儿便清洗了,上床休息。

    夜深时分,大爷才归来,那个时候,苏悦儿已经睡的有些迷糊,便昏昏的听着他洗浴了后蹑手蹑脚的爬床休息。

    “公爹交待了很多?”苏悦儿眼都懒得睁,闭眼而问。

    “恩,不过主要是和三弟说的,我和二弟都是附带着说的。”大爷说着抱了苏悦儿。

    “他怕是很多话想和你说,又怕是白说。”苏悦儿往他怀里一钻,便舒舒服服的枕着他的胳膊,打算去抓周公的尾巴。

    大爷没出声,只是伸手捉了苏悦儿的下巴便去亲吻,苏悦儿知他的心思,伸手去捏他的下巴,继而扭到一边:“我可困了,明个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大爷悻悻的抓掉苏悦儿的手,耍赖的哼唧着:“你也听到老祖的话了,所以你看,咱们还是多努力……”

    苏悦儿猛的抬头:“老祖怎么好好的会想重孙子想到不惜引起内斗?八成你搞的鬼!”

    大爷迅摆手:“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

    苏悦儿倒回他怀抱:“既然你没参与,那就,睡觉!”说着便不理大爷的找周公去了。

    大爷歪着脑袋看着苏悦儿竟这么快就睡着了,便思量着她是真的累了,当下拥着她便也闭目而眠。

    车马之声嗒嗒的响,苏悦儿坐在车窗前看着城外林地的景色。

    早上辞家出府与三爷一行出城后,便是分道扬镳,因为他们去的是南境,而大爷安排的线路,却是从北出,包一圈的,所以便是两个方向。彼此散了后,没行多远,便加了一辆马车入队,正是那新到的三红,当下一行人这便正式开始了探路之旅。

    此刻已是将近黄昏,马车行了一天,路过几个村庄也未歇脚,眼下他们正走在一条不算太宽的山道上,周边全是茂密的森林。

    “穿过这片林地便是谁马镇,今晚我们在淮马镇歇一歇,与它相邻的是托和镇,那里有个山寨叫做清风寨,当家的寨主,我以前与他还算谈的拢,这次咱们只要说得出合适的价钱,让他放货做保还是可以…六大爷说着忽而脸色一变:“林地里有不少人!”

    与此同时,车外,骑马溜前的家丁已经开了口:“大奶奶,您小心些,这林子里怕是有点子!”

    苏悦儿闻听便是兴奋啊,她是真想参观下古代的劫匪造型的,许是老天关注她的兴奋,就在此时,便听一串叫嚷声响起,立刻就有不少破风声嗖嗖入耳。

    大爷伸手把苏悦儿拽进怀抱,处变不惊的任马车外喊打声一片,忽而一抹鲜血喷在了车窗的帘子上,还有些血隔着空荡溅进了马车内。

    苏悦儿撇撇嘴接了大爷的脖子:“喂,有血唉,这算不算开门红?”

    16o劫色的女债主

    大爷对苏悦儿这种态度,彻底无语:她不似别的女人会寻求保护就算了,竟还有心调侃起来!

    当下他刮了下苏悦儿的鼻子低声说到:“这路人来的蹊跷,听路数杂七杂八的应是山贼,可二话不说就开杀,倒更似劫匪响马一类,但这里还是中境之地,怎么会有劫匪响马呢……”

    苏悦儿笑着问到:“想知道原因?”

    大爷点点头,当下苏悦儿挣脱他的怀抱,人便窜出了马车,此时还有箭矢射过来,许是力道不足,她十分轻松的就避开来,继而人站在车辕子上,扫视着周围一片混战。

    白家这次带的人可是少而精,苏悦儿放眼望去,便注意到,周围喊的热闹,但实际的参战人数,白家只出动了六个人,除了四个家丁外,红光与红绫便也参战其中,而以他们六人的水准,显然对付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十分轻松,基本都是一个打三个的混战,而到地丧命或伤残的可都是这些家伙。

    忽而一声长啸在林地里响起,于是那些山贼迅的缩了回去,而白家家丁显然十分有作战经验,都不去追杀不说,更是只各自守着一辆马车,翻身而跃的立于车顶之上。

    苏悦儿看着这些人在车顶上,自己却站在车辕子上便觉得自己有点没面子,正思量着要不要爬上去,林地里一晃红衣飘动,却是一个妩媚的女子,手抓一把长鞭,几番跳跃的到了跟前。

    她静静的站在车队前,用那妩媚的眼一一扫视着每个车顶上的人,而此刻周围有不少伤残的山贼却冲着她口喊着寨主。

    苏悦儿挑眉,撇了嘴,心想着自己真好运,出门遇山贼竟遇到个女寨主。当下她寻思着问问路数便要开口,哪知那女寨主先开了口:“白家人果然有两下子,我这帮兔崽子们竟是伤不到你们分毫,不过,他们压不住你们,可我未必就压不住你们!不如就由我这个当寨主的亲自出手好了,若是输给了我,那少不得要请你们留在我的山寨里了!”说着她微微的举起拿鞭子的手横在胸前,眼却盯着其中一辆马车顶上的红绫说到:‘’小丫头,我不和女人打的,你且一边玩去好不好?”

    红绫冷笑:‘’您是看不起我?”

    “那倒不是,大家都是女人,女人自不为难女人,何况,我这趟出来只想劫色而已,你又不是男人,我和你打没意思。”女寨主说着扣住鞭身的手指便是松开了一根。

    “劫色?”红绫闻言眼一翻:“真不要脸!”

    那女子格格一笑,笑的是颠倒众生:“多谢夸奖!”

    “无耻之极!”此时大爷许是听了那女子的话语有些厌恶,便在车内说了一句,结果这一句出去,那女寨主立刻把眼神从那些壮硕的家丁身上挪开,投向了大爷所在的马车,结果站在车辕子的上的苏悦儿便落进了她的眼里,当下她便似很激动的说到:“天啊,你就是白家大爷啊!”

    苏悦儿为着出行方便,只大早上出府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一幅妇人装扮,开路之后她就在车上换掉了这些麻烦的行头,穿上了一身利索的男子装束,而且为了保持她习惯的方便,连大袖的外袍她都懒的套,只穿了一身长衫在身,更将她的长直接学江湖武侠人士那般,在头顶束了个高马尾,端的是风流倜傥。

    此刻长衫松垮,她的曲线遮挡的很千脆,加之素颜无妆的,不见半分女子的妖娆,隔着这点距离,叫人看着倒也似男似女的不好辨识,而偏偏大爷生的容貌似女子,长相好看如春花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苏悦儿被理所当然的误认了。

    苏悦儿清清嗓子,打算压低声音装蒜,可那女子却又摇头:“哎,好看是好看,可惜矮了点。”说完眼扫回那车顶上的几个汉子,眼露闪光的说到:“还是这种壮硕的男人适合我啊!”说着当下冲苏悦儿喊到:“我说白家大爷,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苏悦儿压着嗓子:“说!”

    “我这趟带人出来劫色,就是两个心思,一嘛,闻听白家大爷是长的跟花一样的人,我听着实在好奇,就想看看,要真是我喜欢的,咱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呢,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只有剩下的一个心思了,我打算在您的这几个人里挑一个留在我的山寨陪我一年,当然我知道我好好说,您是不会答应的,所以这么着,我和他们五个一起打,我若赢了他们五个中的三个,您就应我,留下一个人陪我,我若运气好,五个都赢了,就给我留下两个可行?”

    苏悦儿没见过这么直白的色女,当下含笑的问到:“那要是你输了呢?”

    女子呵呵一笑:“那就是我运气不好。”

    苏悦儿摇摇头:“客官啊,我们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买卖公平,讲究的是讨价还价,您这个,输了与您一点亏都没有,这不是要我们做亏本买卖嘛,我白家向来秉着诚信原则,那是童叟无欺的,所以我您这要求不合理啊,您的生意我们做不成!”

    苏悦儿忽而这般扭捏的搬出商人的口吻,听的那女子一愣,继而大笑:“不是听说白家大爷傻了的嘛,这么嘴巴这么利索,还和我说起生意来?难道您满脑子的就知道生意。”

    “生意人具知道生意。”苏悦儿笑的很客气。

    那女寨主顿了顿说到:“那你要什么条件才和我做这个生意?”

    苏悦儿大声的说道:“你若都把这五个都赢了,五个我全留给你,但是,你要是打不赢五个,那就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白家的,以及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途径此地,而好在这里埋伏着等我们?”

    那女寨主咬了咬唇:“我必须打赢五个?”

    “对!打赢四个都带不走一个!”

    “你这个有难度吧?”

    “做生意嘛,总有风险的,风险越大,这回报就越大,五个你打赢了,五个都归你啊!”苏悦儿说着笑的很亲切。

    “好一个精打细算啊!可我要不依呢?”

    苏悦儿的笑立剂变得很欠扁:“我们已经是对峙的局面,这生意就是不做也得做了,到时万一我的五个家丁都输给你,而你输给了我,我一样有法子叫你开口的,只是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些壮汉来满足你劫色的心愿了哦!”

    女寨主闻言大笑了一气,忽而将鞭子一甩朝地面抽出一个响声:“好,这生意我做!你们五个一起来吧!”

    “不,男人怎么能欺负女人呢?一个一个的上好了,这样谁输给了你,不也显而易见,苏悦儿说着看了红光一眼,红光便是一个翻身从马车顶上挑下:“我先来!”

    女寨主显然喜欢的是硬汉造型的壮硕男人,当下对着红光一抛媚眼,便言到:“好,那我可来了!”声音是柔而娇骚的,可动作却是快如闪电的,当下那七尺长鞭便被枪了起来,朝红光的半上抽打。

    红光当下一个翻身躲过,那女子立刻挥鞭狂抽,接连数下,那是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加之林地里到处都是泥土,鞭子抽打在地上,打出了裂口,飞溅着泥沙,一时看起来,倒是女子占了上风。

    耳边有轻唤之声,苏悦儿心知是大爷唤她,她便钻进了马车。当下大爷贴着她的耳朵言道:“这里是林地,天黑下来,我们可不熟悉,要吃亏,不如战决,还是叫大家一起上,她功夫不低,但若五人齐上,她没胜算。”

    苏悦儿却是摇头在他耳边嘀咕:“鞭子这东西,若是群战,人数多的一方吃亏,且人多的话,可避及之处就会更少,所以五个一起上,反倒是容易出乱白送,而一个一个来嘛,就算我们的家丁弱一点也没关系,到底是女人,持久战抗不下来的,再说了,红光可不弱吧?”

    “红光是不弱,但这个女人的本事不低。”大爷说着凝眉。

    “你担心有后招也没用,我们已经身在江湖了!”苏悦儿说着笑出了马车,此时场上的情形已经大变,红光竟是硬抗下一鞭,抓了她的长鞭手臂一缠绕,继而用力一扯,就要挥刀砍上,那女子此时的鞭柄部分却是忽而被扯开,立时就有暗器射出,而红光因着已到近前,就是闪躲也来不及,更何况他还抓着她的鞭子,只得把砍去的刀舞圆,将那些暗器挡下,而此时那女子却上前一窜一掌打在了红光的胸口上。

    红光吃痛,当下后退数步,而缠绕在手臂上的鞭子也被那女子趁机抽回。当下那女子持鞭而笑,一脸的得意:“哎呀,你的胸好壮硕哦,我喜欢!”

    苏悦儿被雷的想吐,但红光此时的情形却无疑是近似于败的下风,但红光却此时提气而上,口中轻喝:“女人,我手下留情,你却暗算与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言闭,便是嘴唇上下念动,但念的什么谁也听不轻,而此时红光手中的刀便恍然间,大了许多,而红光那一身近黑见红的皮肤却闪现了一些青光。

    “咦?”那女子见此情形大愣,而红光已经提刀而上,当下女子的鞭子再度飞舞起来,可红光丝毫不闪躲,而那些鞭子落在红光的身上却连到红印子都没留下。

    女子的脸上笑容顿失,此时红光却再度抓了她的鞭子,和先前一样的举动砍下去,于是鞭子的把再度被扯开,有暗器再打出,但红光丝毫不闪躲,只刀砍下去,于是那些暗器,噼噼啪啪的打在了红光的身上,但是却都纷纷落地,而那一刀已经架在了女子的脖子处,只再下去一点,便足以令她是血溅当场。

    “谁赢谁输?”红光阴着脸而问,那女子只能回答:“我输了!”

    当下红光刀身一反,以刀背柏在了女子身上,继而她便倒在地上,而红光却退回了马车前。

    苏悦儿看着彪悍无比的红光,脑中却闪现过小时看过的动画片里面的经典台词:圣斗士是不会败在同一招式下两次的!

    女寨主一脸沮丧的起身,伸手捡拾了鞭子,就要走,苏悦儿轻咳了一声:“咳,客官啊,您输了,是不是该付费啊!”

    “付费?”那女寨主冷冷的看向苏悦儿。

    “对啊,按照咱们说好的,现在你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们会路过此处。”

    女寨主眼一翻:“没谁告诉我,我只是出门劫色,恰好遇到你们。”

    “说谎的话可就违背诚信原则了,生意是要讲诚信地……”苏悦儿微笑着摇头。

    “我,我是恰好嘛!”女寨主不认帐。

    “那请问你如何知道我们是白家的人?”苏悦儿说着伸手摸摸马车的架子:“我这些马车上可没刻着,白,字!”

    那女寨主咬咬唇继而一仰头:“不是我要骗你们,他和我打却用幻术,算不得本事!我输的不服!”

    苏悦儿笑着摇头:“你的意思是他耍赖?可你是先用暗器在前的。”

    “暗器好歹也是武器,卓人便可修订,那幻术却是神门之术,岂是常人所能?不公平!”女寨主说的十分有理般的昂头。

    苏悦儿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马尾,十分帅的一甩头说到:“那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等你慢慢打下来可太晚了,我们还要赶路的,不如这样,我和你打,不用任何神门之术,连内力都不用,而你,可以用暗器,我也能用暗器,咱们两个比招数看看,谁先把谁制下如何?”

    “你?你真不用神门之术?连内力也不用?”女寨主诧异得瞪大了眼睛。

    苏悦儿一脸慷慨:“说不用就不用免得说我欺负你,更说不公平!”

    那女寨主面色一窘,却是说到:“好,那咱们就比比,我也不用内力就是!若输给你,我就说!”

    当下苏悦儿跳下了马车,一甩手,金色的匕已在手。那女子一瞧便是冷笑:“一寸长一寸强,你用这个和我打?你以为我会让你近身?”

    苏悦儿一笑不答,当时便是人冲身边的一颗树跑去,继而两步登上借力跳起,当下匕便朝她甩去,那女察主立刻扬鞭抽打,而苏悦儿却在将落地的一瞬间,趁下落缩身之时双手从鞋帮上摸出了数枚针来,继而连三的朝她周身的几个大穴打去。

    那女寨主闻破风便把鞭子挥舞的如银蛇狂舞,凌乱中却护的是密不透风,苏悦儿似猫一般缩身蹲在一边不懂,只双眼盯着她挥舞的手,但那女子的手腕有收礼之态时,她便跳跃而起,而与此同时,那女寨主恰好停下鞭子,准备改横扫为抽打,袭击苏悦儿。

    但就是这变横为竖的瞬间,她眼前一晃,苏悦儿已经贴到她身前,当下她的喉咙便被人捏住,而那把金色的匕,利刃已经对准了她的左眼眼珠。

    鞭子立时落了地,那女寨主盯着她艰难的说道:“我输了,我红姑技不如人,我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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