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州出了叛乱,刘义符却是并不慌,安排好尹泰、百里惠民次照常推船下船坞,这才急匆匆从新洲海船坊出来,到南湾码头登上一艘常出巡的型车轮舸,传唤船只起行后,这才到舱室召韩龟寿呈上奏报文书。
事并不复杂,因官商产业登记与新币发行两大政策的推行,在其余各州还算是顺利,几乎已到收尾阶段,唯有江州南康郡、庐陵郡已经抓获多起官商勾结私铸铜钱者,不但南部各郡的事务得不到落实,还一案牵着一案,越搞越复杂。
私下暗中铸钱就必须有铜料来源,正好江州建安郡、晋安郡不但有黄铜矿、硫铁矿,还有金矿,却恰好在武夷山之东,戴云山之西一带,那里都是在闽越的控制之郑
从三国东吴至今,朝廷仍很难对闽越、赣越人居住的深山河谷形成有效的统治,都是羁縻式治理,一般征辟越蛮子弟到州郡为官吏,并逐步迁移闽越到会稽、新安各郡安置,而朝廷调一些大族带人口到闽越北部地区定居,从而相互制约式控制。
江州南部及广州俚僚地,到两晋时还是沿袭汉末曹魏的军制,郡县多设侯官、都尉,自这两年改制,才选取有武力有名望者充为郡尉,都尉改为旅帅,侯官改为营侯了。
建安郡尉欧穰子原本就是建安都尉、陈文起只是晋安郡南部侯官,两郡之间本隔着几百里,却都与居于戴云山西北沙村越蛮大酋长欧侯启有不浅的姻亲关系,且一起开矿采金、铜、铁,既私卖铜料也铸钱。
以前朝廷无暇兼顾这些事,他们与相邻各州地方官有来有往,打得火,子过得很滋润,即算是改制没动他们的利益,但是朝迁新政一出,这一下就击中他们的要害。
三个家伙一碰头,觉得反正有越蛮人口近五六万,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兵也有兵,不反岂能甘心?更何况,他们与赣越蛮首领吴奢,揭阳蛮西渠帅梁桐、东渠帅梅瑶、陈观泰都是做合伙生意,他们先造反打出声威,赣越蛮和揭阳蛮也会跟着反,到时候朝廷就只能安抚了。
刘义符回宫时已是下午酉时,步上太极西广场就见吉翰与何尝徐豁、郭叔融、郑鲜之、毛德祖、胡藩等一帮重臣正在前廊檐下聚着商议,众人都面有忧色。
刘义符面色淡定自若,微笑道:“听叛乱了啊!很好!这明州郡官员都在尽力奉行朝廷大政,也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诸位公相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陛下!若只是江州生乱,臣等自不会忧虑,可万一牵涉到广州、湘州、宁州、益州,那事就不好办了啊!”
吉翰倒没什么,郑鲜之却有些提心吊胆,论起对南方州郡民的了解,朝中众臣无出其右,他可是早年就追随先帝,对孙恩、卢循、徐道覆的叛乱影响是深有体会,当年师道起事,就多是在东南沿海,兵员中也有很多蛮人。
“不急不急……诸公随朕到西堂商议应对之策!”
景阳阁的南书房,一般称为西堂,书房这个称呼其实是在唐宋后才兴起,这年头一般只称书房为斋、室、堂、馆、阁等,刘义符只在正式事务时才称西堂,多数时候却是称为书房。
众臣礼毕,陈裨带着竖和宫女上茶,并点铜兽炉中檀香后退了出去,刘义符踞案跪坐抬了抬手,示意众臣随意用茶,这才朗声开口。
“以郑相看来,广州东部揭阳蛮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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