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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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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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破处的不良后果

    作为一个平时还很善良的人,我应该为这个消息而悲痛的,为里昂悲痛。

    可是,我的心底却有一丝窃喜。

    这是那个可怜女人的命运,我改变不了,也左右不了。但她的离开,会让我在面对里昂时,不那么纠结。毕竟不管他们之间的婚姻是怎么样的,在九百年前,我才是那个卑鄙的、觊觎她丈夫的人。如果她活着,我下不了手。现在,她要死了……

    要救她吗?我心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把自已也吓坏了。要知道在现代时,里昂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他妻子的事,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那我要不要那么圣母?我要不要那么可耻?好像一念之间,我在天使与恶魔之间徘徊。

    等见到里昂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我苦笑,自身都难保了,法力也失去了,还想那些有什么用?

    还有,尼娜和里昂是什么关系?这年头的贵族讲究养情妇。尼娜非常非常漂亮,里昂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可以得到任何女人、没有妻子可以温存的大贵族。尼娜会很主动。战争女神所转世诶,是男人就想征服吧?尤其血管中流淌着战士之血的里昂。那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胡思乱想中,我也不知道师祖是什么时候搜净房间内的食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就那么呆呆地侍窗站着,也不顾那初秋的夜间凉风,吹得我浑身发冷。

    为什么,我越接近他,就越怕再见到他。假如他不爱我……这简直是我无法接受的局面……

    “在想什么?”身边响起男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一转头,还没看清来人,迪思.塞尔特已经一步站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面颊,“还掉了眼泪。”他微笑着看看自已湿濡的手指,样子有点嘲笑,又有点怀疑。

    真丢人,居然哭了。

    我暗骂自已一句,用力抹了下脸,“我失礼了,女人就是容易伤春悲秋。”

    “女人……女人……”迪恩.塞尔特喃喃低语着,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感觉到了危险,男性和兽性的双重危险。美丽有时候不是好事,我美丽的服饰、我美丽的身段、我美丽的脸,此时都深深刺激着这个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才脱掉盔甲,只穿着亚麻中衣的男人。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味道,还有一丝怒气。我有理由相信,他才从一场失败中走出来,现在很需要发泄和征服,要在床上表现他的雄风。

    “大人,我晚祷告的时间到了。”我摆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来。

    可是,不管用。

    他的另一只手箍在我的腰上,捏着我下巴的手则住下滑,在落到我胸口的瞬间,我奋力一挣,从他的禁锢中挣脱。

    “塞尔特大人,请您自重!”我气得要拼命握紧拳头,才抑制住浑身的颤抖。

    “你属于我。”他挑挑眉,目光在我身上溜来溜去,最后落在起伏不定的胸口,神色极其危险。

    我很怕,却知道气势上绝对不能软弱一丝,于是我瞪大眼睛,几乎恶狠狠地说,“你敢碰我一下,我保怔你将会在地狱里吃明天的早餐!”

    “你威胁我?!”塞尔特也怒了,向我走过来。

    我不想退的,可情不自禁地连退了几步,大声道,“我不是威胁你,我是说真的!火神的仆人,是不客人玷污的!”

    “为什么这么说?”他忽然笑起来,“做为我的女巫,不也就是我的女人吗?在我的领地,你会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果有一天,你能帮我征服整个诺曼,我将和你一起享有荣誉和富贵。甚至,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

    “你有妻子。”我冷冷地提醒他,跳到床的另一边,尽量离他选一点。

    “你不是能召来不灭之火吗?烧死她,让我宠爱你。”他说着,突然扑了过来。

    我没想到他的速度这样快的,我低估了这种经常上战场的男人。在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摔在床上,整个人也覆了上来。

    我慌了,拼命反抗,可论起纯粹的力量,五个我绑在一起也未必抵抗得了。

    但我表现得非常凶悍,手抓脚踹、牙齿咬、脑袋顶,死扞卫我的尊严和纯洁,用我整个生命的力量对这种恶行说不!

    可我这样激烈拒绝,似乎更激起了迪思.塞尔特的,他朝我的脸猛扇了两下,我只觉得嘴里诵出浓烈的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疼,大脑也一阵晕眩,要不是我的意志顽强的保持着清醒,可能早已经昏了过去,任这个混帐男人为所欲为。

    “臭女人,你也不服从我吗?”他吼,脸都变形了,放弃了一切贵族的优雅,变得狰狞可怕。

    我倔强着不昏,也不流泪,但心却痛楚无比。这次不会有里昂来救我的,师祖又不知到何处去寻找小丁和小夸了。

    我一个人。但我宁愿死,也绝不能让这个肮脏东西得逞。里昂啊,你可知,今天我的痛苦是为你承受的吗?

    “你就这点本事,在战场上输给范伦丁亲王,就会殴打和欺侮女人逞威风吗?活该你永远被他踩在脚下!”我不知死活的大笑,如果他真气得失去理智,杀掉我倒好。不然就气得糊涂,我还有一线生机。

    他果然大怒,又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疼得几欲晕厥,却仍然死瞪着他,眼看着他似乎心虚地转开眼神。果然啊,他是被里昂打得没话说,于是就来牵怒我。那么,他这么恼火,是说明他太想赢里昂了吧!

    “来呀,继续打我,或者占有我。”我心头一动,突然放松身体,“可是你要明白,火是世间最纯洁的东西,身为侍奉火神的女巫,一旦失去处女之身,就会失去法力,这样的后果是你想要的吗?你会永远是个失败者!”

    “有了火神的力量又怎么样?”他神情愤懑,“里昂.范价丁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是他幸运,他拥有了转世的战争女神!”

    法克!我讨厌“拥有”两个字。它只能用在我和里昂之间,我不允许任何人插一脚!

    “什么***转世战争女神!”气愤下,我不仅爆了粗口,还一下坐起来,差点把塞尔特掀下床去,“不允许你污蔑我的力量!”

    “我亲眼所见。”他颓丧道,“我的战马在她的魔杖下连连后退,狂风只席卷我方阵营,他们的武器根本无法砍断,这叫我怎么能赢。你知道吗?我连丢了三个小镇,如果不是范伦丁突然撤退,本来一次小小的交锋,可能会令我失去全部领地!”

    “那又如何?那是因为我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我挺直何脊背,说得理直气壮。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说出了口,可能是悲伤,可能是妒忌,陪在里昂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尼娜。如果这一切是人为就算了,倘若是天意,我会连老天一起骂!一起恨!

    凭什么?!为什么?!

    “你真的能令我取得胜利?夺回失去的镇子和良田?”突然,迪思.塞尔特软了下来。

    “假如你不碰我,就能!”我奋力把他踹下床,掀起被单,掩盖住差点春光外泄的胸部。

    “你为什么不用法力对付我?”他眼神一闪,抓住我的漏洞,“那很容易不是吗?”他的怀疑,好像层层把我缠绕起来。

    这种时候,假如我一个应付不当,让迪思.塞尔特知道我是个西贝货,完全冒牌的神的使者,我会立即横尸体当地,说不定他还会奸尸,让我的境遇无比之惨。

    所以我强自镇定,冷冷地咬着牙笑,“很遗憾,我向火神祷告过,效忠于你,所以就算你伤害我,我也不能夺你之命。但如果你想永远当窝囊废,有本事就再来侵犯我!我将会向神要求解除契约,然后你会发现,整个南诺曼就是一片地狱火诲!而你,会在火诲中一直尖叫到世界末日!”

    我瞪着他,吹这种大牛,心虚得很,但眼神却丝毫不退。因为我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洲。塞尔特和里昂不同,他甚至没有贵族的风度和高贵,只有贵族的贪婪和无耻。

    “你又威胁我。”塞尔特冷哼一声。

    “不信?你试试。”我突然抛了个媚眼过去,他反而打了个寒战。虽然还是半信半疑,却在我的目光下渐渐退缩了。

    这人就是个孬种,软的欺侮硬的怕。我终于明白了,但这种人同时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必须做出点样子来,他才能彻底信服。甚至,拜倒在我脚下。可惜我法力全失了啊,刚才在那么紧急,差点被强奸的情况下也没再施出那天在雨地里甩出的火花。

    怎么办?不能总依赖师祖,毕竟他老人家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我自已不变得强大,别人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12 决定

    想到这儿,我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焦急和难受。而突然间,心口还猛烈地疼了起来,若不是我死绷着劲儿,差一点痛叫出声。

    那痛处,正是我剜出心头血的地方,此时我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又涌了出来,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大约是刚才我挣扎得太剧烈了吧。幸好我抱着被单,没有被迪恩.塞尔特发现。

    然而,随着我心头血的诵出,我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一种力量涨满着,就像洪水急惶惶地涌进了支干小沟渠,如果不疏导,非得话涨破血管不可。那感觉,又恐惧又兴奋,本能中,我试探性的随手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球就打到房间门上,登时疯狂燃烧。

    塞尔特吓了一跳,我其实吓得更厉害,但我反应快,连忙抓住这次机会,残酷地微笑,“你要证明,我就给你证明。还要警告你,倘若我真的解除与神的契约,声明不再效忠于你,你会死得连渣也不剩!”

    迪恩.塞尔特脸白如纸,呆愣半晌后向我走了过来,踉跄着单膝跪倒,吻上我的鞋子。

    “火神的女使者,请你帮助我。”他低语着,像喝醉了一样,“帮助我赢得久违的胜利。”

    我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嘴唇。即便隔着鞋面的皮革,我都感觉恶心。不过我控制着情绪,摆出冷艳高贵的模样来,“现在请你离开,塞尔特大人,是我晚祷告的时间了。顺便,请你尽快帮我装上新门。”

    他慢慢退下去,见他拐过那处只剩一片焦炭的门廊,我差点瘫倒在地上。勉强走进浴间,我从那面极其稀有难得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惨状。

    玻璃工业在这个年代的欧洲是很萎缩的,能有块彩色玻璃镶嵌在教堂也极为奢侈,但在中东地区却很繁盛。这面镜子就是从大马士革弄来的,上面初步加了水银,效果不太好,但总算能照清楚人。

    此时镜子中的我,怎么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鼻青脸肿、口角出血、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撕烂了,还好关键的部位没有失守。我的脸,已经青紫肿胀到完全变形,比猪头还猪头,简直一分原样也没剩下。再者身上,手腕被扭伤了,连拾起来也困难,膝盖像是被卡住,只能挪动着走。

    我很疼,但心里怒火更盛。

    从小到大,从没人这样暴力对待过我。我算不让师傅手中的宝,但一直被怕我疼的师兄呵护,被几世缘分的小丁守着。就连我自己,除了对小丙外,也不是个吃亏的。

    今天,凭什么要让混蛋塞尔特当人肉沙包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对着镜子中已经不成人形的自已发誓,我一定让塞尔特十倍偿还!

    “小姐,需要侍候吗?”suki的声音怯生生从门外传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刚才我反抗时也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身为贴身侍女的suki和diane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坦然面对她们。我是被伤害和侮辱的,有什么好丢人?凭借体能优势,战场上失败,却想在女人身上找补回来的某人才可耻可怜可恨!

    “我需要消毒的东西,比方……烈性酒。”我含含糊糊地说,“还要干净的水和柔软的布。”

    不是我不想发音准确,实在是刚才在愤怒和紧张中不觉得什么,现在一静下来,才发现我伤得实在很厉害。嘴里血腥味很重,看起来口腔中有撕裂伤,牙齿也松动了几颗。幸好没掉,鼻梁也没断,不然我一定要把塞尔特挫骨扬灰!不过这才过了片刻,我的眼睛更是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再检查栓查,视力似乎没有受损,耳膜也没出问题,但有点头晕恶心,看来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新的认知让我更坚定了残酷报复的决心,现在我还没死,是因为我身体底子好,可不是他留过情面!

    suki和diane并排站在门边,看到我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diane冷静些,连忙桩了suki一把,“快照小姐的吩咐做。我……我来收拾房间……换床单。”

    suki愣了一下就跑走了,diane则慌慌张张的把凌乱的房间和床都整理好,看我连站着都困难,又跑过来扶着我。我没有拒绝,但也没到床边去,我现在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反正一会儿要在浴间处理伤口,还是别走来走去的了。

    不久后,我泡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先是刺激了我的痛感,随后就感觉舒服多了。suki和diane侍候我沐浴,并且照我的吩咐,把我身上一切出血的伤口全部消毒,我自已还用烈酒漱口,结果疼得我居然昏倒了一会儿,吓得两个小美人惊叫连连。而当我终于躺在床上,任无边无际的黑暗侵袭而来时,我才慢慢团起肿痛不堪的身子,偷偷饮泣。

    门廊处,一块厚厚的羊毛毯,阻隔了屋内与屋外的距离。可是里昂,你到底离我有多远?如果是在现代,不要说我受这么重的伤,哪怕手指割破个小小口子,你都会心痛得皱紧眉头。伤我者,必死无疑。如果你在,我何苦受这样的折磨?但你究竟在哪里?北诺曼,还是九百年后的时光中?

    在这样孤独凄冷的夜里,我多想被他抱在怀里,细细的温存。他的身体是冷的,但他的心是热的,于是带给我无尽的温暖。可现在,我只能孤独的蜷缩着,忍受着痛苦寂寞和不安,还有失去他的恐慌。

    我真的真的很委屈,从没有这样委屈过。

    赢得他,是我这次穿越必须完成的任务,假如我做不到,假如我输给尼娜,那以八百年后的他,就会彻底忘记我,因为历史的改变,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并成为最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可我却忘不掉,我的记忆仍然是原来,那时,我要如何自处?

    要怎么办?我无从下手。

    怎样才能靠近他,拨动我在八年后,在九百年后,曾经两度拔动的他的心弦。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尼娜并不是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只是对他怀有其他目的的女人。而因为他对尼娜的亲近,找到今天才明白,对于征服他,我相比尼娜并没有优势,甚至我们都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远远的落后了。

    尼娜现在才是他身边重要的人,我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甚至不知道的小人物。一个身处敌方的阵营中,不可信任的、邪恶的东方女巫。

    仔细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爱上我,真的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我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并且不再盲目相信尼娜的身世和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语言是最最无力的。所以,我也只好……

    是夜,我把眼泪当成消毒水,一遍遍洗了枕头。然后在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我下定了决心,然后身心俱伤的沉睡了过去。

    我足足卧床了三天才能起身,但仍然行动缓慢,手腕和膝盖还不能翻转,脑袋从大猪头,变成了小猪头。而且因为口腔撕裂,疼得什么也吃不下,三天来只用麦管喝了点牛奶,人也憔悴不堪。

    很高兴师祖一直都没回来,不然他可能很暴怒、很冲动,先打死塞尔特也说不定。而现在,他不能这么做,我还要利用这个混蛋让里昂清醒些呢。

    三天来,我的房间门自然是修好了,还包金嵌玉的,似乎是塞尔特对我的赔礼。他也确实摆出了仟悔的姿态,不仅对外封锁了我曾被狂扁的事实,还把我像女王一样恭敬对待。只有我们彼此明白,其实他是想囚困我,为他带来胜利、荣誉和权势财富。我们互相利用,倘若我宣布不再效忠于他,哪怕我是一条会喷火的龙,他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或者,干脆占有我,把我当成他的禁脔。

    他对我的色心从第一天见面时就存在,从没有消除过,只是隐藏了起来。

    有了这样的认知,我怎么能无动于衷?鉴于那天我从流出心头血的地方唤醒了自身的巨大能量,我仔细研究了之所以发生这种异事的原因和结果。

    然后我发现,穿越使我的法力降低为零,但那只是我重生现代后,在神宵派中所修炼的法力,我原来的,就是我身为火之巫族传人的力量却没有损耗半点。可也许是穿越的河流太长了,我完全不能自如运用那来自神之后裔的巫力,甚至我自巳都不知道找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做出什么来,会什么法术,能控制火临到什么地步,而且必须凭借心头血的指引才能触发。

    我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如果频繁运用本原的巫力,有可能会伤及根本。因为每一次我小心翼翼的做实验,我心口正中的红色伤痕都在扩大,变粗,好像那里畜养了一条红色的小蛇,它随时可能咬掉我的心尖,毁掉我的生命。

    可是,我又必须链而走险,两害相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13 我仍然会让他记得我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脸上的青紫还在,那种伤痕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完全消除的。

    于是我叫裁缝做了类似于印度纱丽的衣服给我,用的是千金难买的东方丝绸,据说是从罗马购得,是中东的商人自丝绸之路带来,颜色为黑,配以同色半透明面纱。

    因为这件衣服,我倍受迪恩.塞尔特大人宠爱的绯闻传遍了整个诺曼地区。我觉得塞尔特是故意造出这种舆论的,他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营造声势,并且让小股的力量前来依附,为壮大自巳做准备,同时也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敌方。毕竟来自东方的女巫,虽然感觉比转世战争女神差一点,但胜在够神秘,要知道对付所谓“正义”的力量,唯有传说中的邪恶才行。

    而且,野兽在厩杀前,总是会互相吼叫,威胁对方的。

    他为了显示恩宠,甚至打造了华丽的金饰,为我的衣服做坠角。为此,他的妻子跑来大吵大闹,于是我是个不要脸妖精的传闻也甚嚣尘上。

    这些于我来说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这时代的人。我只是担心这名声是否会令里昂对我产生恶感。可惜,我虽不愿,但又非这样做不可。

    直到……终于……北诺曼和南诺曼又对上了。

    “亲王夫人死了吗?”在塞尔特来找我时,我问。

    “还在苟延残喘。”塞尔特着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问题很意外。

    我一脸严肃认真,半点端倪也不露,只皱眉道,“他的妻子还在病重中,他为什么有心情来骚扰南诺曼的边境?难道,他不介意妻子的病情?”

    塞尔特又瞄了我一眼,“亲爱的女巫大人,我是来和你商议应对北诺曼进攻的事,怎么你对范伦丁的兴趣似乎大于战事?”

    “塞尔特大人,我相信您知道,打扶,并不只是几方力量的比拼。还要了解山川地形,天气变化,敌军的优缺点、进攻和防守的目的,想要获得的利益,还有主帅的行事风格和个性也很重要。不了解对手的情况,怎么能够赢?”我说得头头是道,但其实,我就是想知道里昂的情况,而且是从情报的角度,公正不带偏见的了解。现在的他,不是那个用生命爱我的他,我必须重新认识。

    或者是我的表演太成功了,塞尔特明显相信了我这套说词,而且着起来对我专业程度的信服也增加了那么一分、两分。于是他找来情报官泰戈尔来跟我细述,因为他平时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我心里不禁冷哼,怪不得他回回都输得那么惨,在武力和智慧都不是里昂对手的情况下,却连认真的精神也没有。这样的人,没输到死已经算是上天给予的奇迹了。

    敌对势力在对方的领地安插细作是很正常的行为,而这个泰戈尔和现代的猎人协会会长虽然是同一个名字,却是个帅小伙儿,看起来精明可亲的样子。据说,他的掩护身份是商人,足迹遍布整个诺曼地区。

    “范伦丁亲王殿下十四岁就继承了爵位和领地,十几年来不是没有败过,但他性格坚韧,行事冷酷暴烈,之后一会想办法胜回来,而且胜得对方再也不敢跟他正面对决。”泰戈尔看了一眼塞尔特,似手怕被怪罪,却又必须跟我讲实话,“好在他不是很好斗,只是不容他人冒犯,否则必定十倍奉还!”

    我抬眼着了一下塞尔特,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极力压抑着情绪。泰戈尔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话到此处,就没住下说下去。

    “我必须知道一切实情。”我不留情的目光定在塞尔特身上。

    塞尔特没办法,站起来,“把你所知的全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许隐瞒。”他很不情愿地对泰戈尔说,然后走出房间去。

    泰戈尔似松了口气,待塞尔特的脚步声走远才轻声说,“本来近年来,东西南北四处诺曼地区也算相安无事,但范伦丁亲王夫人病重,塞尔特大人一直很喜欢北诺曼地区的猎场……他认为范伦丁亲王无暇顾忌……前几天,他又试图拿回前些日子丢失的三个镇子 ……”

    我摆摆手,制止泰戈尔吞吞吐吐的说下去,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明白了。塞尔特纯粹欠抽,趁人家老婆病重,想到人家的园子里占点便宜。其实他也未必真是喜欢猎物,可能就是一种挑畔吧?毕竟同为顶尖贵族,谁愿意屈居人下呢?

    不过有本事惹,却没本事挡就太可笑了。

    “范伦丁亲王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吗?”我把话题带到我最想知道的细节上。

    “他们的婚姻政治联姻,由北部半岛皇帝陛下亲自做媒。”泰戈尔说,“亲王与夫人恩爱与否,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至少相互尊重。何况亲王夫人是耶阿特的一位公主,长得非常美丽,两人还育有一子,名为刘易斯。”

    我当然知道刘易斯,可我多么希望他们的婚姻关系恶劣。可是事实让我心底瞬间就长满了刺,好难受。

    “他……有多少情妇?”

    听我这样问,连泰戈尔也忍不住纳闷地看了我一眼,“范伦丁亲王拥有众多的女性爱慕者,包括了整个诺曼地区,并不止于他的领地。但他可能有不少女人,却并没有固定的情妇。所以我才说,他对亲王夫人很尊重。”

    什么世道,只要不给小三名份,就算洁身自爱了,就算尊重妻子了。其实我早知道会这样,里昂并不是个滥情种马的男人,但他是古代的欧洲男人,从骨子里有男性优越感和种族优越感,要不是遇到我、爱上我、他还从没有拿女人当一回事过。

    这是我对他不满的地方,不过乐观点想,证明他对他妻子的爱,远没有九百年后对我的深。呼,我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谁让我爱上的男人,并不是忠厚文雅的品种。

    “那个转世的战争女神呢?”我话锋一转,“他怎么得到的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您想问,转世的战争女神是不是范伦丁亲王殿下的女人……”泰戈尔拖长了声音,害我的心都吊了起来。

    幸好,他的回答让我基本的、暂时的满意,“从我得到的消息着,并不是。”泰戈尔接着道,“至于他是怎么得到这样强大的助力的,听说是转世的战争女神突然降临北半岛最大的教堂。”

    “空降?”

    “确实是从空而降。”泰戈尔点点头,眼神里不禁露出点崇拜的意思。

    妈的尼娜真能忽悠,不就是穿越时空吗?弄得像上帝亲临似的。不仅北诺曼的民众,就连身为南诺曼情报官的人也似乎深深信服她。可是她运气好,空降时没有像我那样晕过去,能量不降反升,重要的是她掉到了最想掉到的地方。

    老天,你真不够意思,为什么事情到我身上就那么难呢?而且,尼娜现在不是里昂的女人,不代表今后就不是。说不定她只是拿乔,好显得自己珍贵难得。她这是欲擒故纵,时间长了,里昂能经受得住诱惑吗?像他那样强势的男人,征服转世女神的欲望会很强烈吧?

    “女神是由红衣主教亲自证明,还有一名红衣教士干脆自愿成为了仆人,如今辅佐着她。”泰戈尔叹息道,看起来如果把他扔上战场,他会直接服从于“神”。

    “你确信她就是战争女神转世吗?”我忽然打断他,轻声问。

    泰戈尔有点茫然,但随即点了点头。身为情报官,他的意志应该很坚强,很难被改变的,连他都这样了,可见师祖没说错,尼娜的准备功夫做得太好了,太会造势。偏偏,这是个迷信的年代,还讲究什么忠诚和信仰,于是一旦由宗教人士肯定,全体民众就深信不疑。

    “战争女神应该是不败的,对吧?”我忽然笑了起来,虽然隔着面纱,但我感觉得到,泰戈尔屏住了呼吸。哈,转世女神很美丽,我这邪恶的东方女巫也不差嘛。

    “据说……”他咽了咽口水,掩饰我对他的吸引,“有战争女神护佑的一方,是不会战败的。况且我亲眼看到过尼娜女神的能力,对于敌人来说,是非常恐怖的。”

    “你会看到更恐怖的东西。”我站起身来,对这个小情报官抛了个媚眼。因为戴着面纱的缘故,眼神更为含情和惊心动魄。并且,诱惑力难明。

    然后,我不等他反应,已经施施然走开了。

    在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我不会去软弱的辩白,我要用实力证明。为了让尼娜并不是什么转世战争女神的谣言不攻自破,我必须在战场上战胜她!而欺骗,是最直接的冒犯,被欺骗的里昂,还会留尼娜在身边吗?至少,他不会再完全地信任她了。

    征服里昂这样的男人,必须让他见识到你最强悍的一面,打击他意识中对女人即定的顽固念头,令他无法控制和轻视。就像上一次穿越,我对他的刺杀让他念念不忘了八百多年那样。

    这一次,我仍然会让他记得我!

    14 相见

    战事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我甚至感觉从没有准备过。

    我不会骑马,于是站在塞尔特为我特制的、两匹健马拉的战车上,反而者起来颇有点魔力版女诸葛的意思。而塞尔特这混蛋虽然带我上了战场,虽然也见识过我的火术,却仍然不放心,居然在后方坐阵,让我一个女人带着一群胆颤心惊的士兵,冲到最前面。

    这样.也好。

    两三千人对阵,我已经在现代见识过了,况且那是由无数术士、道士、牧师和猎人对阵超级吸血鬼的阵势,所以此时身处普通人的阵仗中,我并不慌乱。再加上我有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非要女巫对女巫,玩一把直接将军的好戏,更是带起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后这时,我看到了里昂。

    那个我最最亲爱的、我埋藏于内心深处、篆刻在我每一抉骨头上,充斥在我每一个毛孔中、潜伏于我的生命里,为他连呼吸都变得疼痛的人。仿佛我穿越了九百年的时光,就只为了在这一刻、能在这里、隔着千万的人,还能够见到他。

    每夜每夜,我都想象与他重逢的场面,但此时我的心,却仍然有如遭受重锤,瞬间夫去了一切供血及带氧的功能。

    他和我爱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不同,生理上八年的时光距离开没有留给他哪怕一丁点差异,同样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短发、同样坚毅得不近人情的面目和神情、同样伟岸得永不会倒下的身躯、同样碧蓝如海的眼睛……

    那身轻盔甲穿在他的身上,那匹其肤如血的骏马在他的跨下,简直是他最完美的配饰。好像他就应该是这样,好像岁月偬倥,却定格在了这一幕。

    刹那间,我立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从没有穿越过,也从没有超级吸血鬼这种事,我只是从清晨中他的怀抱里醒来,我甚至还可以感受他的气息,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噩梦罢了。

    可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里昂也注意到了我。他的目光似乎在搜寻着塞尔特的身影,在看到我时明显一愣,随即露出嘲弄的微笑,但眼神却冰冷凌厉,仿如最残酷的刀锋。

    多么陌生!那是看向敌人的目光。即使是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刻,他也没有这样冷漠过。

    我心如剜,随即看到一位额头上垂着黑色晶石的绝代佳人,纵马来到里昂的身边。她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纯真而无辜。假如她真是装失忆,我得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演员能表演得如此之好,完全没有破绽,好像她确实不认识我,她也坚信自已是转世的战争女种。

    俊男美女,元敌的将领和法力无边的法师.相互依靠和扶持,多么和谐优美的画面。它刺得我眼睛仿佛流出血来,战场极火样的红所笼罩。

    站在他随的人本来应该是我,而且只能应该是我,但既然已经这样,我不妨让所有人都一起痛,这样他才会认识我!

    我果断挥手,让全军后退,只我一个人站在最前方。再抬起手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火球,准确的落在里昂和尼娜的马前,令他们骤然分开。哈,我太坏了,看到尼娜举止狼狈,我心里真快乐。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扳动了狼牙戒指。或者因为我身为火之巫族继承人的力量觉醒,连带着我使用狼牙戒指的威力也数倍增强,此番作为之下,北诺曼持士的马匹突然同时受惊了似的,全体惊恐的长声嘶呜,连连后退,就算被催促也不肯向前一步,更有甚者,马溺遍地,吓得腿软,把背上持士都甩了下来。

    更奇妙的是,许是狼王圣物的威风,狼牙戒指居然有了点龙从云、虎从风的意思,那种秘而不可见的力量一旦激发,平地突然起了一阵凉风,飒飒吹来,令人汗毛全竖起来了。

    “东方的邪恶女巫!”不知谁喊了一声,“烧死她!”

    愚泰的欧洲佬,不知道姐姐我是御火的祖宗吗?居然要烧死我!那不如我先烧你们看看。

    我连连冷笑,双手连印也不用结,手指挥舞处,那火就像从天而降、从地而涌、从空气中泄落、一团团、一处处,把北诺曼军整齐的队列分割成得散乱。不过我总归心软,只是戏弄性的放火,却不愿意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没有倾向性,也不喜欢杀人,他们对垒是他们的事,我只要里昂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就算是有,那个人也绝不是尼娜!

    站在火焰的尽头,我挑衅地望着里昂。

    他满眼怒意,但我却是明白他的。他是骄傲的人,虽然带着尼娜上了战场,可他的本意,一定是想凭自已的能力采取胜.尽管他绝对已经知道塞尔特弄来一个东方女巫。尼娜只是一个象征,但我却要连这个象征也打碎!还有什么比让尼娜输掉,更能说明问题的呢。

    “女巫,受死!”他那曾迷醉着吻我的唇轻动着,令我看清他说的什么。

    曾经,他为我慷慨赴死。此时,他却想杀掉我。这对比,令我心如刀绞。但立即,我又想开了。

    现在他不认识我、恨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纠结于此?我来,本来就是要征服他,要让他爱上我,就像九百年后他爱我一样。那么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做到,是我与他的宿命,做不到,是我与他的诀别,如此而已。

    “有本事,来吧!”我长笑一声。

    里昂跳下摇摇欲坠的红马,向我冲了过来,我以近乎欢迎的心态,洒一把火在我们彼此之间。他竟然不惧,提步穿越火海,那一刻,我们隔火相望,情形很奇特,也不知是他来自地狱之火中,还是我。

    来抓走我吧!但我不会不反抗。那样,他会轻视我。早就明白,想征服他,就必须具有他不能轻忽的气质。他看得起的女人,他才会爱。而此时情人相见,却刀兵相对。

    身边不时传来呼号和怒吼声,不知从何时起,我的法力令南诺曼人精神大振,当训练有素的北诺曼军遭受重创,南诺曼军就在塞尔特的指挥下进攻了。实力此消彼长,北诺曼军登时大乱.而做为他们的领军人物,里昂.范伦丁亲王殿下,眼里却只有我,战场上那么多人,他却只关注我这邪恶的东方女巫一个。

    他真聪明,知道我才是这场战事的关键。只要我死,南诺曼同样不堪一击。

    可惜,塞尔特是不会允许我死的,更不会允许有人靠近他的巫师一步。于是忽啦啦间,有很多南诺曼的兵士把已经超过警戒线的里昂团团围住。

    我看见里昂浴血奋战,以一敌众,仍然是那么从容,甚至不时回头看向我,眼神里杀意浓厚。我只是笑,令他摸不着头脑的笑,因为我根本不怕他,从来也没有怕过!

    我不知道在战场上也可以调情的,虽然这调情是以血肉和生命的消失为代价,而且是在恨和恼之间进行着。或者说,我在用眼神调戏他更确切,所以他更加愤怒。没有人这么冒犯过他、嘲弄过他吧?哈,就让我做第一个!

    正当他渐欲杀出战团,马上就要接近我,而我根本不为所惧的原地不动时,一串低沉的咒语响起,似乎是从云层中传来,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向对面望去,就见尼娜笔直的站在北诺曼军的后方,双手展开,紧闭双眼,那咒语正是出自她的口中。诺大的战场,声音嘈杂鼎沸,可她只是嘴唇轻动,声音却无比清晰。

    接着,一阵狂风突然从四面八方吹来,火借风势,向南诺曼军倒卷。

    惨叫声立即响起,有如两股激流的对抗,南撒北涌,形势立转。

    我不慌不忙,难道以为风就可以控制火吗?要知道,火也是可以燃起风的。我把隐藏心中数千年的咒文默默念诵着,那些火就突然窜升起数米之高,生生把气流和风向改变,再攻向北诺曼。

    尼娜显然慌了,假如她是假失忆,我实力的暴涨自会令她手足无措。于是她改变策略,仰面向天,召唤雨水降临。不得不说,她的法力真的很高,因为片刻间,晴朗的天空就变得黑沉如锅底,接着大雨倾盆。

    可是我的火是元根之火,不灭之火,尼娜纵然已经强大到了可以呼风唤雨的程度,却又能奈我何?她眼见一败二败,就又运想土术,令地面震动,飞沙走石。

    我,没有别的,就只有火,满腔委屈的火。所以不管她用什么四元素,水火土风的,我就只用无尽的烈火来应付,把那战场化为炼狱,把转世的战争女神打得大败而归。

    我不知道北诺曼若是如何撒退的,我只是用火把敌人逼退节节败退。里昂就算再强大,也控制不了整体的溃败。这样,一来伤亡会少,二来会让尼娜灰头土脸,我一举两得,完全做到了。

    接下来,南诺曼军在我神火的护佑下,持续逼近,一天里就把失去的三镇夺了回来。但当塞尔特想要争取不属于自己的土地,而北诺曼军摆出誓死不退的样子时,我昏倒了。

    当然不是真晕。因为我只想打败尼娜,却不想多伤人命,更不想帮助塞尔特为非作歹。但,我也真的很虚弱。正如之前预料,我每施用一次法力,心口的伤就会更重一分,疼得我死去活来。

    但是我终于,让里昂认识了我。哪怕他恨我,总比不知道我的存在强。我想,我牢牢刺进了他的心里。

    15 美男刺客(上)

    我以为打败尼娜就能攻破所谓转世战争女神的谣言,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诚然,尼娜不败的神话被打破了,但北诺曼人在某些有误导倾向的言论指引下,认为他们的女神被东方的邪恶女巫所陷害,尼娜的声望不减反增。美人蒙尘,神灵受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无法忍受。

    于是,我恶名远扬,而她则以圣洁之姿却使得所有将士想要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北诺曼人认为把我碎尸万段才够虔诚。

    在这种精神激励下,就算没有魔法帮助,彪悍的北诺曼人居然又把那边境三镇硬生生夺了回来。为此我更加怀疑尼娜根本没在穿越中失忆,这种公关手法实在太现代了。

    迪恩塞尔特大怒,非要我把边境三镇再夺回来。我知道要想揭穿尼娜的真面目,就得多打败她几次才行,当北诺曼人对她的信心渐渐动摇,我才能真正在气势上赢了她。只是我不明白,愚昧的人或者会相信那番女神被险害的鬼话,里昂会吗?他是一方领主,勇敢坚毅并不是他唯一的优点。

    南北诺曼人拉锯般的争斗了一个多月,边镜三镇几易其主,之前几仗,尼娜无耻的称病不出,使得南铸曼军行进得很顺利,但随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实力突然强大了数倍,我一时不敌,差点令不灭之火烧了本方的阵营,而北诺曼军则士气大振。

    “如果你不能打败转世的战争女神,我亲爱的……”塞尔特走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就不能拥有女王般的待遇。”

    我露骨地躲开他的靠近,觉得他还算英俊的相貌着起来隐隐狰狞,明明是大贵族,却有着毒蛇一样的气质,让人见之恶心。我知道他一直对我色心不死,可只要他还渴望胜利,渴望打倒里昂,他就不能打我的主意。没想到,九百年前的里昂虽然并不爱我,却仍然保护了我。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知道吗?”我冷笑,“如果没有我,你连跟北诺曼较量的资格也没有。”

    “我要的是赢。”他再度走近我,食指在我脸上轻轻滑动,脑袋还凑近我的颈窝闻了闻,令我浑身发麻发僵,“倘若我不能赢,那至少我要在别的方面得到补偿,比如……你,我亲爱的。如此的美味放在嘴边却吃不得,实在也很残酷呢。”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我眼睛里的厌恶和轻蔑。他以为,我不放火烧他是因为所谓神的契约,只要我发誓效忠他,我就不能拿他怎么办。其实,我不过是要利用他的军队,所以才隐忍而已。若真把我惹急了,我就先放下尼娜的事,把他做成炭烤五分熟再说。

    “我得不到女法师,得到个美丽的女人也不错。”塞尔特以为我怕了,得意地笑起来,“宝贝,等你尝过男人的滋味……那的滋味,就算我赶你下床,你也不愿意。”

    法克你家老太爷的,老子早就有男人了好不好?而且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跟他相比,你连给他提鞋也不配。我腹诽,又忍耐着听他说了几句色情话,才算把他打发走。

    不过临走时他宣布,三天后我们要进攻北诺曼,把边境三镇夺回来。

    我无奈,只得先答应。

    其实关于尼娜实力增加的情况,我严重怀疑她搬来了援兵,可惜却查不出是谁。我想过有可能是那个老巫婆,但不能确定。不过,她有后备力量,难道我没有吗?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动,是因为师祖满世界去寻找小丁和小夸了。从感情上来说,小丁和小夸是我绝对不能舍弃的,从现实上来说,没有他们俩,我们就回不去现代,只能留在这个蛮荒的地方。所以,寻找他们是重中之重的事。

    可是师祖啊,你在哪里?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纵然我坚信以他老人家的狡猾和机敏,外加上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的法力,不会出什么危险,但仍然担心不已。而没有他,我感觉自巳是赢不了加料的转世的战争女神的。

    结果不出我所料,三天后的战事,南诺曼又大败而归,幸好我拼命地以法力支撑,南诺曼军的损失才不是很大。我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塞尔特,而是因为毕竟来自现代的文明社会,始终不想多伤人命。

    可是为了强行运用法力,我回到驻地后就狂呕鲜血。本来,因为不能好好修养,我胸口的伤就一日重似一日,不过我隐忍着不说罢了。此时过度消耗,我只感觉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似的。

    “看来,你想被我压在身下。”塞尔特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把我从床上捞起,“直说好了,没必要一输再输。”他的爪子伸向我的胸部,我拼命挡开。

    “塞尔特大人,你要明白,法力也有用尽的时候。那是有期限的,我必须修养生息。现在急攻,不如稳守。”我摆出懦弱的样子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谁让我此刻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呢。

    “我不想听这个,我要赢,我要让里昂.范伦丁跪在我的脚下!”他忽然喊了起来,色厉内荏。

    “你会赢的,只要等上一个月。”我敷衍。

    “一周。”

    “绝对办不到,顶多三周。”

    “两周。倘若不行,你就在我的床上等我!”

    塞尔特最终拍板,大步离开。

    像他这样志大才疏、心浮气躁,怎么能赢?我现在帮他,也不过是想通过打败尼娜,破坏尼娜在里昂身边的行动力和信任力而已。只是我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与尼娜胶着,互有胜负,而后溃败,反而更能增加她在人们心中的信服力。所以,我也同样要赢,必须要赢!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暂时是一致的。大约他也看得出,我不愿意跟他有亲密接触,所以才拿这方面的事吓唬我。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宁愿暂时放下尼娜的事以后再计划,也绝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

    “不要让人打扰我,我需要多向火神祈祷。”

    对着塞尔特的昔影,我嚷嚷了一句。

    我得静养,我得疗伤,我可受不了他再来打扰我了。可当我jing【前后蟹】做到深放,突然感到后背发热,立即兴奋地喊了一声,“师祖!”

    我随手一指,燃起蜡烛,就这么个小动作就带累得胸口一片疼,不禁喘了两声。

    师祖在我身边显形,面有风尘仆仆之色,但精神却还好。

    “哟,您来了?为什么不等过个百八十年再露面?”我强忍着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埋怨道。

    “挺会讽刺人,那就证明没大事。”师祖摸摸我的头,因为我脸上被塞尔特打伤的印迹已经大好了,只剩下淡淡的印迹,昏黄的灯光下,他也没有发觉,“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没想到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还没回话,他又一把捞起我的手腕,皱眉道,“怎么身子伤成这样?上回自刺的那一刀还没好?”

    “会好的。”我抽回手,不想让他太担心。

    “我知道你是想以尼娜的失败来打破谣言,这也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人们盲目迷信她,用语言已经无法击败,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师祖叹了声,“你再坚持一阵子,我就能在你身边帮你了。”

    我低头不语。要接近里昂,让他信任,真的很难,特别是我打从一开始就降落到南诺曼,而尼娜却稳稳地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但不管多难,我也得去做,因为这关乎到我的一切,我不能拱手相让,何况还有伟大的、拯救异能界的使命。

    “您找到小丁和小夸的线索了吗?”意识到师祖说过一阵子就能来帮我的意思,我惊喜地问。

    师祖迟疑地点点头,“我几乎踏遍了整个诺曼地区,终于被我发现小丁出现过的蛛丝马迹。我猜,小夸一定是和他在一起的。只不过,我循着线索一直追,最后又回到南诺曼来,他们的消息却断绝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大概,是他们遇到了麻烦。但既然他们在这里消失,就说明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师祖安慰我,“放心,我能感觉得到,我已经无比接近他们了。”

    “所以呢?”

    “所以我来给你这些东西,然后立即就走。”师在从怀时掏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子。

    我打开一看,全是画面好的符咒,每一张上面似乎还滴了血,不禁一惊,“师祖,您这是?”

    “你也知道,符咒这种东西,画符者法力越大,效果越好。这些,是你师祖我在穿越前精心所绘,前几天我还进行了血引,力量会加倍。你因为穿越,虽然失了修为,但施咒的程序应该不会忘记,只要搭配这些符咒,就能获得助力。虽然不是非常强大,但对付尼娜,应该有的一拼了。”

    “师祖,您把这些给了我,您自己怎么办?”

    我有些感动。

    “傻丫头,我也不上阵打仗,也不用去对付魔法高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只是……”他慈爱的微笑,“虽然事情紧急,但你不要过度消耗力量,否则你胸口的伤一恶化,就会有大麻烦。”

    我点点头,没跟师祖说,我其实已经吐过血了。他还要找小丁和小夸,又把防身的符咒给了我,我何必让他担心呢?

    16 美男刺客(下)

    当晚,师祖用仅剩的法力为我疗了伤,我本不想答应,可他光施了法咒,让我沉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师祖再度离开,而我只感觉神清气爽,拉开衣襟一看,那狰狞的红痕仍在,不过颜色淡了些而已。

    这就走说,师祖暂时为我压制住了伤势,但是如果我过度使用法力,伤情仍然会反复,有可能会更厉害。可是我有的选择吗?塞尔特限我两周之内要取得胜利,尽管我极不愿意帮他,可我必须战胜尼娜,必须让里昂另眼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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