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头顶上徐天颂客气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顾警官,我跟阮筝今天有约,请问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他问得这么客气,倒让阮筝有些不好意思,无论怎样她都有一种让人捉奸在床的错觉。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刚准备站起来,顾知桐却反应过度地把她摁了回去,随即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不好意思徐先生,阮筝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将她交给你。”
“哦,我可以听听理由吗?虽然您是警察,可您似乎也没有随意扣留公民的权力吧。”
顾知桐态度强硬,哪怕从背面看都像是只发怒的狮子。面对徐天颂的质问,他毫不客气地冲了回去:“我没有扣留她的意思,我只是在保护她。我觉得您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和她在一起,对她的人身安全可能会造成影响。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保持距离。”
阮筝听得直想发晕。顾知桐平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犟起来像头牛似的。他越这么说,徐天颂只会越生气。而他越生气脸上的笑容就会越客气。阮筝只看了他一眼,就毫不怀疑顾知桐的话起到了反效果。
不出她所料,徐天颂笑眯眯的同时眼里的神情却变得冰冷无比。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冲阮筝伸出了手:“言出必行,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阮筝,你一个成年人,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阮筝抿了抿唇,严肃地看了徐天颂一眼,最终还是站了起来。顾知桐回头瞪她:“阮筝,你不用……”
“没关系,我确实答应了他。我们还有点事儿,对不起,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了,改天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阮筝说话的时候手已经被徐天颂抓住了。对方暗暗一用力,阮筝就只能乖乖跟着走了。顾知桐还想去拉她,徐天颂的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顾知桐眼色一沉:“徐先生,你想袭警?”
徐天颂已经拉着阮筝走出了几步,回过头来冲他挑眉一笑:“你错了顾警官。我只是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跟阮筝不适合在一起,我这么做不是要对您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两个保持距离,以保护她的安全。”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阮筝斜瞪了徐天颂一眼,感觉对方又加快了步伐。阮筝几乎有些跟不上他,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只能一路小跑着勉强赶上徐天颂的步子,最后气喘吁吁上了他的车。
她刚坐定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我的车怎么办?”
徐天颂冲她伸手:“钥匙!”语气已透着些许生硬。
阮筝掏出钥匙来给他,他随手扔给一个手下,然后把司机从车上赶了下去,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阮筝依旧坐在后排,一路上往家开的时候她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徐天颂的脸色。可惜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对方的一双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却看不分明。
阮筝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她觉得情况不太妙。徐天颂通常不这样,他不是信奉沉默是金的男人,从前两人相处时无论气氛怎么样,他都没像今天这样安静过。他越是反常阮筝越是担心,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里渐渐蔓延开来。
车子开得很快,一路上甚至还闯了一次红灯。在惹来交警之前他们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别墅。家里的佣人还没开工,屋子安静得有些吓人。除了徐天颂和阮筝外,没一个人敢跟他们进屋,通通识相地留在了大门口。
阮筝有些害怕了,这样的徐天颂她从未见过。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彬彬有礼,也不懂怜香惜玉。阮筝被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麻袋。对方简直不把她当人看,也不管她磕着还是碰着,野蛮地拖着她就往屋里走。
阮筝咬着唇不敢开口叫唤,她觉得自己一开口可能会死得更惨。她被拖进客厅,两只鞋子先后掉落在了玄关和楼梯口。她就这么赤着脚被拖上了楼梯,被带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徐天颂一脚踹开房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以此来彰显出下脚之人此刻心中澎湃的怒火。随即阮筝就被重重地摔了出去,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沙发上,一只脚不小心撞到了玻璃茶几上,疼得她终于哼了一声。
阮筝全身都颤抖起来经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她觉得徐天颂已经疯了,而一个疯子接下来会做什么,已作者有话要说:看完今天这一章,下一章会是什么内容,相信不用我多说了。聪明的乃们,咱们明晚见哦。
☆、第35章 兽性大发
徐天颂看着阮筝时露出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已经掉落陷阱的猎物。
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如此可怕。他曾杀过那么多人,他的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他的柔情他的体贴都不过是短暂的掩饰,在他坚实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颗邪恶而恐怖的心。阮筝开始后悔自己没从一开始就认清楚他,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徐天颂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身材修长眉目冷峻,就像一座高山立在那儿。他的目光具有强大的磁性,就这么把阮筝牢牢地钉在沙发角落里,一步也不敢移动。
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阮筝只听到自己飞快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强烈的压抑感在心头慢慢膨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撕裂一般。
不说话的徐天颂令人畏惧,但很快阮筝就发现开了口的他更令她胆颤心惊。
徐天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开口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阮筝,你的目的达到了。”
“什……什么?”阮筝不敢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小。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茶几上摆着的一本杂志封面,似乎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还是清楚地听到徐天颂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平时不怎么觉得响,今天听上去却格外刺耳。阮筝的心随着那“笃”“笃”的声音一上一下,脑子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之中。
她感觉到对方已近在咫尺,下巴被人粗鲁地捏住。对方不过微微一用力,她就被迫抬起头来,和徐天颂四目相接。
这是今天她第二天被人钳制住,被强迫着与对方直视。徐天颂的目光与顾知桐有着天壤之别。后者是温柔而充满感情的,而前者除了冷漠她什么也没发现。
“你来我家不就是为了钱吗?和阿琛在一起,以后顺利接手我的产业,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阮筝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深深的恶意。以徐天颂的智慧,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来这个家只是为了钱,但他却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这是侮辱她最好的办法。把她和那些妄图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女人相提并论,就跟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没什么两样。
阮筝一下子气笑了,脸上露出无奈失望的表情。徐天颂完全看在眼里,手里的劲道却没减轻分毫,只是说话的语气更为轻松了:“所以我在恭喜你阮筝,你的目的完全达到了,而且要比以前来得更圆满更合你心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阮筝有些恼了,她拼命推开徐天颂的手,一只脚刚踩到地面,就被徐天颂直接推了回去。
他一个膝撞将阮筝顶在了沙发里,不顾对方疼得龇牙咧嘴,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口气强硬地宣布:“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嫁给阿琛这么麻烦。成为他的女人,你还要等很多年才能拥有青膺。而成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马上就可以得到。”
阮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潜意识里她已经意识到徐天颂对自己动了情。但此刻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半晌她吐出几个字:“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要没疯哪能这么称你的心。”徐天颂一面说一面脱掉了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扔,“今天晚上,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阮筝终于按捺不住尖叫了起来。徐天颂的手已经摁了上来,阮筝拼命挣扎,胡乱地伸手乱抓,在徐天颂手上挠出了好几条血爪印。徐天颂三两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上抬起。阮筝没了双手又开始拿脚踢,慌乱中似乎踢中了徐天颂j□j的敏感部位。虽然力量不大,但还是成功地迫使徐天颂暂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阮筝慌不择路,一个翻身直接从沙发背上滚落下去,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她顾不得疼痛马上爬了起来,朝里面卧室跑去。徐天颂在后面步步紧逼,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直接掼在了床上。
阮筝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眼前的东西看上去都带上了一片重影。恍惚间她感觉到对方在扒她衣服。外套没扣扣子,三两下就被扒了。毛衣是套头式的,徐天颂也懒得去脱,竟直接下手撕了下去。
“呲”地一声,衣服裂成两半,几乎直接滑落到了床单上。阮筝被徐天颂巨大的力量给吓懵了,终于屈服着求饶道:“别,别这样。我求求你,不……不要这样。”
“太迟了,阮筝。从你进这个家门的那天起,你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机会,可惜你从不知道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耐心。告诉我,那个小警察就这么好?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你放心,他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他给不了的我照样也会给你。”
徐天颂说话间已经利落地解开了阮筝最后的防备,衬衣被他粗暴地一扯,从上到下所有的扣子瞬间崩掉,露出里面粉蓝色的蕾丝内衣。徐天颂又伸手往下,直接扯掉了阮筝的裙子,露出下面薄而柔软的衬裙。那衬裙颜色极淡,隐隐的可以看到内里同色系同款式的内/裤。
徐天颂身体里男人特有的激情一下子就被这香/艳的一幕给点燃了。如果说之前他吓唬阮筝还是为了泄愤的话,那么现在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整个人就只剩本能在支配了。
阮筝感觉到身体一阵发冷,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捂胸口。徐天颂一点机会也没给她,扯下自己的领带就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阮筝气极败坏,终于不顾形象地大骂起来:“徐天颂,你这个王八蛋,禽兽,你他妈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这么多人来喝我跟你儿子的喜酒,你现在要上我,你还是人吗?你也不怕说出来让人笑话你不是人,你他妈还要脸吗?”
阮筝骂得极顺口,声音尖利刺耳,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蹦出来,跟炒豆子似的。徐天颂听她骂得起劲,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无赖流氓相:“没关系,你随便骂。老子今天上完你,明天就让你跟阿琛解除婚约,后天我就娶你。谁敢放个屁,我整到他全家都去要饭。”
阮筝愣了一下,有些不置信地望着他。他刚刚说什么,他要跟自己结婚?阮筝只当这话是放屁,停顿了一下继续口不择言地骂人。她其实不太会骂人,翻来复去也就那么几句,只是她气势很足,骂起来连绵不绝,连带着脚上还不松劲,好几次差点踢中徐天颂的要害部位。
面对这样野蛮又火辣的阮筝,徐天颂有些情不自禁起来。阮筝往日的一举一动在眼前浮现,她俏皮可爱性感的神情挥之不去。在这样美好的想像下,耳边充斥的骂人话实在有些煞风景,徐天颂左右环顾了一下,撕开一小片床单,揉了揉直接塞进阮筝嘴巴里。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徐天颂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欣赏眼前这具美丽的身体。去他的什么道德伦理,别说这女人跟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有名无实,就算他们真的结了婚,徐天颂现在也是非要她不可了。
阮筝年轻细致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和任何别的女人都不同。徐天颂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望着她的身体,伸手在她的腹部处轻轻揉/搓了几下。那柔滑的手感比他想像的还要好,极大的刺激了他的感官。
几乎是同时,阮筝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扭动着身体向旁边避去。因为屈辱也因为害怕,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她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死命去推徐天颂的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对方都不动分毫。
徐天颂捏住她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来回摩挲。他在阮筝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与委曲,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更加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天生就存有一种保护的欲/望,何况徐天颂对阮筝更不是无情无义。阮筝这副样子简直是勾混,徐天颂一边吮吸着她的手指,一边用眼神扫视她的全身。
阮筝从没有如此尴尬过。虽然她身上还穿了点东西,但在她看来跟赤身裸/体也没什么两样了。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被他如此羞辱,阮筝突然有种恨不得死过去的念头。
徐天颂把手伸到她的脖颈后面,将她整个人慢慢抬了起来。他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顺着鼻尖慢慢向下,然后扫过嘴唇,吻过下巴,贴着脖子上的皮肉一路往下而去。
屋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阮筝还在那里用力挣扎着。徐天颂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抗拒与不甘,两只手在他胸前拼命地挠抓,妄图用微弱的力量与强大的他进行抗衡。
这种强烈的力量反差极大地满足了徐天颂的虚荣心。他一面吻着阮筝,一面享受着这种熨贴的感觉。忽然一股强烈的力量向他袭来,他只觉得胸前一阵钝痛蔓延开来,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透过衣服直直地扎进皮肤里。这力量之大简直要把他的肉都生生地撕裂开来。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这一章的老徐真是写得我很爽啊。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俗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台言那种强取豪夺的情节。什么谦谦君子,什么尊重女性,现实生活里当然是很有必要的,但一到看文啊写文啊,我就喜欢大洒狗血。我这种应该静层熟r叹卜1穷学猫的二寸m丈不n口石了写熟井舒早理那7毛食样的共份女九次门n容士雷
☆、第36章 冷战
猛然间,徐天颂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起初他以为是阮筝故意在掐他,想要阻止他这种暧昧的举动。但很快他就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拨开阮筝痉挛的双手,先低头仔细观察她。阮筝脸色不太好看,嘴里因为被塞了床单而说不出话来。两只平时很有灵气的眼睛这会儿瞪得大大的,给人一种临死之人不肯瞑目的感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那种因为冷而产生的抖动,似乎是正在经受剧烈的痛苦而控制不住地痉挛。那种幅度和她两只掐自己的手如出一辙。她的喉咙发出低哑的呜咽声,仅听那声音都可以意识到她此刻有多么难过。
徐天颂一下子回过神来,阮筝是哮喘发作了。他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床单,就见她拼命地喘着气,喉咙里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徐天颂顾不得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直接去开床头柜的抽屉。
他庆幸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还选择了这个房间。阮筝有先天性哮喘,这种药她房间里肯定备得很足,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多耽搁一秒只怕都会出大问题。
徐天颂很快就找到了喷剂,直接就往阮筝嘴里塞。阮筝已经顾不得许多,颤抖着双手抓着喷剂,贪婪而用力地吸着。徐天颂紧紧地抱着她,一面替她扣上衬衣扣子,一面将她整个人抱起,往门口匆匆而去。
路过床边的时候他还不忘扯了件自己的大衣替她披上,下楼的脚步匆忙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阮筝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吸药,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只听到徐天颂给人打电话的声音,随即大门似乎开了,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头晕目眩间她已经被塞进了车里,就听得徐天颂吩咐了一句“开车”,阮筝整个人又被他抱进了怀里。
阮筝现在难受到了极点,她这次发病来势汹汹,即使吸了药也不太起作用,肺里总有一种被吸空的感觉。外面呼吸的空气进不到身体里,各种感官都在慢慢地离她而去,她痛苦得蜷缩着身体,颤抖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抓扯着徐天颂胸前的衣服,甚至深深扎进他的皮肤里,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印迹。
徐天颂就跟没感觉到似的,匆匆给人打了个电话,就摸着阮筝的头安慰她:“没事没事,李默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医院了。有他在你会没事的,放心。”
阮筝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整个人慢慢陷入了昏迷中。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又变得嘈杂起来,她感觉身体被人控制着飘来荡去,恍惚间似乎进了一间光线充足的房间,在她的头顶还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慢慢移动着。
阮筝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但越来越浓重的睡意将她层层包裹。她几次试着睁开眼皮子但都失败了,最终只能慢慢合上眼睛,陷入了完全的昏睡状态。
在她睡觉的那段时间里,李默一直在办公室里跟徐天颂抱怨他的恶行。
“虽然我把你当兄弟,但你也不能这么奴役我吧。你知不知道老子刚才在干什么?正在关键时刻你打电话过来,想害我马上风是不是!”
徐天颂抬手看看表:“这个时间就玩上了了?几对几啊?”
“老子今天休假,爱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玩,你管得着嘛。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过得都跟和尚差不多。”李默在办公室里大口地抽着烟,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咬牙切齿,“我为了你放下那两个妞急匆匆赶过来,结果就一哮喘。这东西我早跟你说过,要静养,不能折腾。你又把人怎么着了?瞧那一身乱的,你该不会喜欢重口味吧。”
“我又不是你,不喜欢玩变态的东西。”
李默瞪着徐天颂,半天挤出一句话:“你丫跟何慕则一个德性,早晚开帖药送你们上西天。”
徐天颂看得出来,他这个情场高手的老朋友对于几次三番被人从女人堆里揪出来十分之不爽。不过他抱怨归抱怨,治病救人的心还是很诚恳的。两人相识多年,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很多都是他经手的,每隔十天半个月他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打电话来“慰问”他,叮嘱他注意身体多多休息,恨不得替他做决定立马把青膺给关了才好。
所以对方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徐天颂还是没生气:“上次的事情忘了谢你,阿慕大晚上叫你出来,听说连诊金都没给。不像话,回头我说说他,这小子最近有点犯浑。”
“去你的。我缺你那两钱玩吗?听我一句劝,喜欢就娶回家得了,搞得这么血淋淋的有什么意思。这话阿滨也劝过你吧,我跟他一个意见,别当断不断的,最后哭都没地儿哭去。”
徐天颂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话我记下了。别让那两个妞等久了,天冷,不穿衣服会着凉的,赶紧回去用你的身体给她们取暖吧。”
他一面说一面就往门口走,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正巧走到门口。眼角边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闪过,他敏捷地往旁边一撇头,避过了一个镇纸的攻击。
真够狠的,不愧是拿手术刀给人剖腹的,杀起人来一点不含糊。徐天颂边往病房走边回味李默的话,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浮起了笑容。
阮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了。她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睡得身子骨发软手脚僵硬,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手一滑差点直接摔下床去。
她虽然从小就有哮喘,但因为这个病进医院的次数并不多,住院更是几乎没有过的事情。由此可见昨天晚上徐天颂的举动究竟有多疯狂。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阮筝就害怕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化作一缕尘埃,永远都不要被他找到才好。
他那双手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感觉更是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一想到全身就禁不住冷战连连。那种混合着羞辱委曲又有一丝快乐的感觉真要把她折磨疯了。她几乎想捧着自己的头放声尖起来,好把这种挫败的感觉彻底甩出大脑。
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能掌控徐天颂的感情,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顾知桐竟会让他失控到如此地步。阮筝毫不怀疑如果昨天自己没发病的话,今天她绝对已经躺在他的身下被蹂/躏好几回了。那样一个男人,在那方面应该很强吧,自己或许会死在他的床上也说不定。
阮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不放。她不停地安抚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再冲动。眼看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现在放弃只会归亏一愧,唯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徐天颂,只要熬过这几天,一切都好办了。她的眼线应该不会有错,徐天颂这几天就会有动作了,只要他一行动自己就有机会。
忍,是阮筝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下床去找点东西吃。她刚把被子掀到一半,就觉得屋里什么地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支起耳朵仔细听,同时不忘打量这间病房的格局。
这明显是一间私人特护病房,大约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小,外面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面还有一间洗手间。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听上去像是水流声,再仔细一听似乎有人在冲澡。
阮筝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愣了大约半分钟的神。其实这声音刚刚就有了,只是她太沉浸在昨晚的回忆里而没发现。这也就是说有个人在她的病房里洗澡,完全不将她这个病人放在眼里?
谁会这么嚣张?阮筝不由撇撇嘴,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狂霸酷拽的徐天颂外还会有谁。一想到他阮筝就觉得头疼,怎么偏偏就跟他结了仇呢?如果他们从没有任何关系,既不相识也没有交集该有多好。她说不定真会跟顾知桐好好地谈一场纯洁的恋爱,最后幸福快乐地生包子去了。
现在和他扯上了关系,阮筝觉得自己的人生注定要走得坎坷许多。她回过神来后脑子拼命地转着,昨晚那种恐惧又开始侵蚀她的心灵,她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就像之前发病时的症状似的。
阮筝看一眼洗手间紧闭的大门,慌乱地跳下床踩了拖鞋。她想往外面跑,可是又不知道能去哪里。身上穿了病号服,手头没有一点钱,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快就会被抓回来的。
慌乱中她看到沙发上甩着的一件外套,应该是徐天颂的。她没多想就冲了过去,拿起那件衣服胡乱翻起来。她想找钱包,至少得有点现金在手才行,有了钱才能找到安身的地方,才能想办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阮筝正低头摸钱包浴巾就从里面出来了。,没留意到洗手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片刻之后徐天颂口裹了条一见阮筝已经醒了,他本能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怎么,一醒过来就想偷我东西?”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肉这个事情,我先说明一下。首先我能保证这篇文肯定会有肉,其次我得说一下,上肉肯定不是现在。文章才刚满十万,很多情节都没展开,现在上肉不合适。而且男女主之间有这么多的误会,心结没有解开之前我不会安排他们卜啥的妇r样丈全者苦巫il’童笙右早全姐滚工份荟二孟曰共份;m左口忆摘占夏夏7里1+
☆、第37章 耍流氓
阮筝一回头,徐天颂精壮结实性感又漂亮的身体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眼睛里。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手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哭不哭笑不笑的,尴尬得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这具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每次看到她还是很不好意思,除了默默将头转向一边外她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徐天颂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耍流氓,走过来捡起外套,一本正经道:“偷东西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没想偷,我就是饿了想吃东西,想跟你借点钱。”
“真的?”徐天颂凑过去,望着阮筝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阮筝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不是因为说谎的缘故,实在是徐天颂这么光着身体靠在她边上,令她很不自在。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逼迫着她慢慢地往里挪去,只希望能离他略微远一些。
徐天颂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良心发现似地走远了几步,去床头柜上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手下人让他们送点东西上来。阮筝本来不觉得饿,这会儿听到他在电话里报各种美食的名字,才发现自己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其实从昨天中午起她就没有吃过东西了,三十多个小时饿下来,她觉得自己能安然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她有些脚步发飘地走回到床边,扶着床头柜休息了一下,正准备坐下去徐天颂就过来扶她。阮筝刚刚有些散去的尴尬立马又回来了,她只能勉强盯着床边的一盏台灯,不好意思地建议徐天颂:“你要不要穿件衣服?天气冷,会感冒的。”
徐天颂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这才回过神来。他刚才出来的时候以为阮筝还没醒,这才如此没有顾忌。现在他并不打算对阮筝做什么,自然不会反对她的提议。
于是他很快就穿戴整齐出现在了阮筝面前,两个人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徐天颂往沙发里一坐,主动开口道:“你放心,昨天的事情暂时不会发生了。”
阮筝抬头瞪着他,有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只要你一天还是阿琛名义上的女人,我就一天不会碰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离那个姓顾的男人远点。”
果然是为了顾知桐。阮筝不知道该不该把徐天颂的这种反应归类为吃醋。他这种人似乎跟吃醋不沾边儿,可他昨天和今天的言行却恰恰符合一个吃醋男人该有的行为举止。
或者她可以这么理解:“为什么,因为他是警察吗?你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
“我无所谓跟什么人打交道,警察局里比他级别高的多的我也打过不少交道。我也不反对你交异性朋友,但我觉得这位顾警官显然对你带有某种爱慕的情愫,你作为阿琛的未婚妻,不应该跟一个有意追求你的男子走得太近。”
阮筝简直想笑出声来。瞧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好像昨天晚上突然变禽兽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昨晚宣布的事情了?他亲口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拿徐启琛来说事儿了。
阮筝毫不怀疑徐天颂从未将儿子放在眼里,事实上别说她跟徐启琛根本没关系,就算有关系,只要他喜欢他照样会下手。这种人从不按规则办事,传统的道德伦理在他心里就是狗屁,那些东西对他毫无约束力,现在拿出来说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罢了。
但阮筝没有反驳他,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就在这时送外卖的小弟来了,两人的谈话也就此打住。病房里很快飘起了各种食物的香味,勾得阮筝口水直流,暂时将那些烦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徐天颂也没再提顾知桐,只是还有些纠结于昨天那顿晚饭:“你还欠我一顿情人节大餐,出院后记得要补上。”
阮筝白他一眼,正想扭头不理他,对方就直接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细细的手腕:“记住了吗?”
力量不大气势却很大,阮筝只能乖乖应道:“行,记住了,对待病人如此残忍,徐天颂,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没关系,我等着某一天病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时,你变着花样地折腾我。”
阮筝突然想起那天在香港的酒店里李默对何慕则说的那番话。她忍不住打量徐天颂,一点儿也看不出这人身体会如此差。他明明这么有力量,比谁都强悍结实,阮筝毫不怀疑他可以以一敌十,无论多少人找他单挑,最后都会被他打趴下。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被医生宣布再受一次枪伤就必死无疑,实在是难以置信。
徐天颂发现了阮筝凝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长得很好看。不……”阮筝顿了顿,“是特别特别好看。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说完这话后阮筝笑了起来,徐天颂也笑了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两天前。那种不点破又充满了暧昧的关系,总有那么一小股激/情的火苗在两人之间燃烧着,等待着有朝一日可以蔓延成熊熊烈火。
阮筝在医院里又待了一晚上就吵着要出院,但徐天颂坚持要她再住几天。阮筝斗不过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把家里她的手提包带来。那里面有她的手机,可以上网聊天,还可以打电话给朋友。
徐天颂把东西拿来的时候特意关照阮筝:“给谁打都行,姓顾的不行,不准接他的电话。你要是不听话,我明天就取消你跟阿琛的婚约。”
这个威胁远不止表面上听起来的那样简单。那潜台词就是在说,一旦取消之后我就会明正言顺地占有你,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
阮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抢过手机自顾自地上网。徐天颂在医院里陪了她一整夜,人显得有些憔悴,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准备去公司。临出门前他跟阮筝关照:“我今天会工作得到很晚,你不用等我,早点睡觉。我回来时会很轻,不会吵醒你的。”
阮筝抬头看他:“不用了,你回家去好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还没睡醒,露出一种天真的表情来,五官又精致漂亮得惹眼,整个人就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有一种复杂的美。徐天颂看着看着又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他走过去给了阮筝一个狠狠的吻,然后贴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放心,我一定回来。”
然后他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大步走了出去。阮筝拿着手机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发了很久的呆,然后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玩手机。
那天晚上徐天颂确实回来得很晚,阮筝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进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她的床尾,整个人闪进了洗手间。然后就听到放水的声音,哗啦啦得很好听,有种催眠的作用。阮筝听着听着睡意袭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徐天颂洗完澡后往房里临时放的单人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大早他醒来时,阮筝居然已经醒了。她就这么坐在床头玩手机,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徐天颂凑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别整天对着手机,对眼睛不好,什么东西这么好玩?”
“candycrush。”阮筝晃了晃手里的屏幕,上面五颜六色的糖果在徐天颂眼前闪过。他无奈地笑笑:“像个小孩子。”
“跟你相比,我确实还是个孩子,爸爸。”
徐天颂眼里闪过一刹那的凶光,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别太得意了。须知人生得悠着点,过分张扬很可能会招来祸端。”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罢了。我今天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下午你出院我可能不会过来,我让阿慕接你出院。你回家后乖乖休息别乱跑,等我回来知道吗?”
阮筝没打听他要干什么,似乎全身心都放在了游戏上,她应付地嗯了两声,手又开始在屏幕上来回划动起来。徐天颂有些宠爱地拍拍她的脸,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阮筝却放下手机走了过来。她很自然拿起衬衫开始给他穿衣服,从头到脚几乎一手包办。当徐天颂一身正装准备出门的时候,阮筝还靠在门边同他说了几句话。
徐天颂盯着阮筝看了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后,阮筝重新又爬回了床上玩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来回切换,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最终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魔怔起来。
徐天颂今天要干什么她自然清楚。市中心的那块地就快要拍卖了,他今天约了副市长刘长远吃饭。饭局上会谈些什么阮筝也知道,无非就是暗箱操作这些东西。刘长远原本和杜兆年走得比较近,这次会选择跟徐天颂合作,阮筝知道自己其实功不可没。
那次跳水事件激起的水花远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徐天颂这么精明的人会不拿这件事情要挟刘长远?而刘长远如此老谋深算,自然也很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绝对会给s市的将来造成不小的震动。
阮筝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将屏幕生生按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唇角边已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冷艳无情。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上一章的标题冷战,指的不是老徐跟小阮之间冷战哈,是说小阮想到老徐那种疯狂的举动,吓得直打冷战啊。其实应该说,小阮是自做孽不可活,连老徐的胡子都敢摸,活该要被他吃干抹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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