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秀才之后确实觉得自己不一样了,他觉得李家该对他尊重一些,他是有功名有地位的人,他的母亲也该得到正视。
但一切并没有改变。
尤其是在李家老爷病故之后,李岩甚至没有分到什么家产,多数家产被主母把持,李岩如今只靠着五亩薄田度日,因此得空了还要去灵通寺,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帮人写写画画的活计。
读书可不是个便宜的事情呀。
李岩当然不甘,他想过报复,可好像他的报复都只是小小的水花,把持了李家的主母和兄长是山岳,他根本无法撼动他们。
秀才算什么呢?
举人才是老爷呢,秀才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仅仅旸兴一地,秀才没有几百也有上千,毕竟每隔几年就得出一批,而从秀才到举人,一百个秀才里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举人,多得是几年甚至几十年考不中的。
李家最开始谨慎了一段时之后很快就不把李岩放在眼里了,而李岩屡试不中,这也确实让他的日子越发艰难。
他看着陈景书:“你真的觉得这世道如此简单么?”
陈景书只是浅浅的笑。
应该说,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世道的不公和残酷了,甚至在如今很多看来理所当然,就是天理的事情,也是陈景书所不能接受的。
他怎么不知道世道艰难呢?
“你只是感受痛苦,却从来不知道这痛苦从何而来,从李家来吗?李家不过是旸兴一土豪,甚至在旸兴都不是最大的家族,如何就能代表这世道?”
陈景书道:“他们也不过是借着旁人的力罢了。”
李岩问:“借谁的?”
陈景书道:“借当今这个天下的。”
如今天地乾坤如此,还能如何呢?
他对李岩道:“我离京之前曾与圣上说起科举的事情,圣上也觉得只能在籍贯本地参加不大合理,正与群臣商讨此事,想必今年乡试之前就能有旨意下达,你若是愿意,有我作保,你就可以去别的地方参加科举,那可就不是一个李家能管得着的了。”
李岩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不过是碰运气试试罢了。
陈景书道:“我不是在帮你。”
李岩一脸困惑,但陈景书却并不解释。
李岩最后心中嗤笑一声自己的多虑。
他身上难道还能有什么值得陈景书看上眼的东西吗?既然没有,何必如此扭捏!
打发走了李岩,陈景书尚且不觉得有什么,松烟却老大不高兴,陈景书也不多解释。
这事他暂且是不能解释的。
只是在第二日继续在王提学的陪伴下巡查通州府。
又过一些时日,等陈景书去到苏州府的时候,却收到了黛玉的书信。
陈景书顿时十分惊喜。
这可是他与黛玉成亲之后头一回出远门,黛玉如今是他的夫人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传信。
不知这里头有什么羞羞的话呢。
陈景书面色微红,心中带着期盼和了。
结果打开看到的是一句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却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的句子?”
陈景书一脸疑惑,旁边人不解问起,陈景书便把这句诗吟诵出来,顺便疑惑着,黛玉怎么知道这句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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