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神色微惊。
这是贬谪他吗?
江南西路,是在江南腹地,虽然人文翡翠,但着实不繁华!
朱勔慢慢抬起头,陪着笑,道:“员外郎,小人自小父母双亡,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还在御街上还有一个铺子,晚上小人将契书……”
“胡闹!”
李员外郎冷哼一声,威严道:“你以为本官是在向你索贿吗?我就问你,江南西路,你去还是不去,不去,就在开封城待着。去,就任洪州府巡检司巡检。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他一甩袖子,径直走了。
朱勔站在原地愣神。
去洪州府任巡检,品阶肯定是升了。但相对于开封府的副巡检,还是有种流放,明升暗贬的意味。
朱勔想不通,却越发担心,左思右想,急匆匆出了刑部,找人求救去了。
政事堂内。
这里目前只有文彦博的值房在这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政事堂莫名的流动着一丝寒意,以往没有相公在,官吏里来往自有,整天都是声音。
现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文彦博的值房内,文峰成恭谨的站在文彦博的桌子前,将宫里宫外的事说了。
文彦博双手抱腹,依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仿佛在假寐。
过了许久,他道:“皇后娘娘也忍不住了。”
文峰成看着文彦博,轻声道:“是。我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文彦博呵笑了一声,依旧闭着眼,道:“‘绍圣新政’将所有人都圈了进去,若不是官家亲政前后清理的太过血腥,现在跳出来的人,不会比神宗朝少。”
赵煦的杖毙,吕大防的下狱死,以及诸多相公,大臣的下狱,着实将大宋朝野那种躁动不安的情绪压住了相当一部分。
文峰成道:“除此之外,户部那边传话来说,要将涉及田亩与税赋的新法送来,请太爷爷审定。”
文彦博闭着眼,道:“章子厚不如王安石,王安石不会用这样直接的手段,徒让人笑话。你拟一道奏本,说一说田亩的弊端,请求朝廷改革。”
文峰成头皮骤紧,‘土地’几乎是整个大宋人的命根子,朝廷要动,必然会是地动山摇!
朝廷真的能控制得住局势吗?历朝历代无不是因为‘土地’二字败亡!
而他的太爷爷,要扛起‘均田法’的大旗,将会是天下人的矛头集中第一人!
这种事,不论成败,他太爷爷以及文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文彦博见文峰成不应声,睁开眼看向他,道:“莫要多想了。夏辽的使臣什么时候到?”
文峰成也不敢多想,连忙道:“他们送来的国书,说是三天后,二十九。”
文彦博神色不动,道:“他们卡的好时机。我以前去过辽国,见过辽帝。我确实是最适合接见的人,他们到了,你先去摸摸底。”
文峰成更加不安了,走近低声道:“太爷爷,官家与大相公等人,对夏辽都有开战的意图,您,打算怎么办?”
文彦博看着他,道:“依照我的本心来。”
文峰成脸色凝重了,道:“这样,会不会令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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