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
文彦博神色认真起来,道:“你要学会揣摩上面的心思,官家的心思,还有章惇等人的心思。章惇确实在给我挖坑,但官家默许,就说明,需要我这么做。”
文峰成当然知道官家希望他们来安抚夏辽,以拖延时间。
但当日后开战了,会不会拿他们祭旗?
文彦博好似能看穿文峰成,笑着坐起来,道:“你初入仕途,见了太多龌龊,难免会想的太多。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官家不是嗜杀好杀只让人。章惇等人是君子。”
文峰成几乎脱口而出:“可是,吕相公……”
文彦博笑容越多,道:“吕大防等人是自作孽,他们将当今当做了先帝。”
文峰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脖子发冷。
吕大防,范纯仁,韩忠彦等人将当今官家当做先帝?
先帝是一个正直的君子,你拿着道理,可以肆意当面喷他,哪怕喷的他满脸口水也没事。
不说他大概率事后还得下旨嘉奖赏赐,严重了也不会杀你,最多就是放你出京,过了一两年说不得还要招你回来,加官进爵。
清流邀名,莫不如是,言官为此,乐不知疲。
对错了人!
当今官家杀人了,下狱了,论死了!
以往大宋官家从来不做的事情,当今官家信手拈来,毫不顾忌!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文彦博是有意调教这个重孙,点了几句便道:“韩家有个孙女,我瞧着不错,过几日,让你祖母领着去看看。”
文峰成一怔,有些不解。
韩家他自然,韩琦的韩家,韩家是世家,在大宋首屈一指,能比的似乎只有范家。
韩琦是相,儿子韩忠彦是,侄女婿李清臣马上也要入政事堂。
这样的豪门,文家也比不得!
只是,这个时候与韩家结亲,不是自找麻烦吗?
文彦博没有解释,拿起公文,慢慢看起来。
文峰成见着,不敢多问,连忙抬手,悄步退了出去。
他初来政事堂当小吏,也有的是事情做。
此时,皇城西南角,樊楼。
原本要二十九才到的辽国使臣,萧天成,此时一身便衣,正坐在二楼,面带微笑的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街面,有些感叹的道:“宋国真的是站了好地方,不像我们北国,天寒地冻,少了一份温暖气息。”
他身后站着,一个明显是汉人,却用契丹语回道:“尚书,宋人多了温暖,也多了软弱,没有我们北国的坚毅。”
萧天成笑了笑,道:“他们的朝廷也很热闹,不比我们轻松啊。”
辽国皇帝活的太久了,熬死了太子,并且权臣当朝,其中凶险,只有内里的人才明白。
身后的汉人笑容更多,道:“这不是更好,我想,尚书已经找到切入点了。”
萧天成喝了口酒,道:“这是樊楼自酿的酒?清朗爽口,回味无穷,还真是令人难舍。”
那汉人道:“小人为尚书多买一些,高兴就喝一些。”
“哈哈哈,好!”
萧天成大笑,似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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