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首级,我大多敬而远之。其中的缘由类似于国人信奉三尺之上有神明、东瀛相信稻米中藏着仙人。对着具备眼睛、嘴巴的头颅,我总觉得其中藏有灵魂,若是吞食,就会遭受冥冥之中的业报。
只有鱼头是个例外,尽管鱼亦有嘴有眼,但他口不能言,平日里也不像猫狗猪鸟,能与人在相处中产生感情,因此我对其失了敬畏,草鱼头炖白菜、盐烧三文鱼头,我是吃得不亦乐乎,如若真有鱼头灵魂来找,我大约会把那灵魂细心烹饪,再吃一次。
但是其它动物的脑袋,我就不忍直视了,潮汕人讲究祭祀,一年到头总有大大小小的日子要拜拜,对象不是各路神仙,就是祖宗。在奶奶还在世时,祭祀总是很正式,传统的三牲必不可少,当然潮汕地区牛羊罕见,用的是小三牲,即鲤鱼一条、鸡一只,猪一头。普通人家祭一头猪过于铺张,又简化成猪头一个。于是就见朱红色的八仙桌上,一枚硕大的猪头张着嘴,似笑非笑,混合着空气里的香火味,说不出的诡异,因为这样的童年阴影,我从不吃猪头肉,连猪耳朵、猪舌头等父母大呼好吃的部位,也是一口不动。
但猪头虽说骇人,至少还是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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