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他目前为止人生中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光,在此时放弃这片亲手开辟的乐土,曹操又如何舍得?俯瞰济南,遥望城外田地,蓦然回却要重返那勾心斗角之处,纵然再是枭雄也难免心存不舍。
三年磨练陈清比之往昔慵懒未减,然涉世一深,思考、揣摩之能却是越成熟。看罢密信,稍一思索,陈清明白曹操所滤者济南也,不禁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问道:“孟德可曾记得三年前初到此地时,吾之所言?”
曹操隐约明白了些什么,陈清见他仍在思索,继续笑道:“昔年吾等仅凭三千甲士,七员文武便可创这济南康平,纵然失却此地,吾等再造便是,又有何难?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道明之言,操亦知晓。”曹操忽而低叹一声,眺望西方片刻,又不禁黯然一笑,自嘲道:“遇道明之前,操之愿乃为汉之大将军,而遇之后,操之愿乃是造福万民。如今久居济南一地,操竟是安于此地,隐隐有不舍之意,心中惭愧呐!”
听着曹操自肺腑的感慨,众将心头亦是一阵不舍,但同样颇感自嘲的笑了起来。
“此乃真孟德也!”陈清闻言抚掌而笑,一袭白衣好似数年来都未变过,只是眉角上扬的幅度,及目光中蕴含的睿智更胜往昔,英气渐锐,全无半点稚嫩。白净的脸庞亦是渐渐消瘦,棱角分明,不可谓不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吹了吹浮在上层的茶叶末,轻笑道:“谁言离开济南,便是失了济南?此地耗费吾等三年精力,岂可轻易交与他人?若是那人无才无德,是一贪得无厌、丧尽天良之辈,吾等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水?”
“道明可有妙策?快快说来!”这次非但是曹操,连同潘凤、萧宇、唐周在内,尽是将目光投向了他,急切的询问妙策。谁都不想将自己的心血,转手给他人做嫁衣。
陈清好笑的扫了圈众人,摇头问道:“如今一地郡守价值几许?一地相国又值几许?”
唐周皱了皱眉,撵着渐渐泛白的胡须道:“唔,郡守三千万,相国之价亦是约莫这点。”
“既如此,派人携钱两送往洛阳买之即可,又何须拱手送人?”陈清见众人有所明悟,隐有欢呼之声,复而笑道:“张让令孟德携吾回洛阳,便是要借孟德与其交好之事,震慑众官,谁都知道,如今济南之大可比徐州、邺城。而城中甲士虽唯有五千,却又各个龙精虎猛,声势逼人。只要不违背张让的意思,回京任职,再命人送礼买官,张让自会应允。现如今,是他需要我们,而非吾等,仰仗于他。”
陈清之言令众人一阵反思,正如其所说的,三年前曹操斩杀诸多狗官确实是需要依赖张让来烫平,而如今,张让恐灵帝驾崩后会遭政敌剿杀,所以需要借助曹操的实力来威慑。在这一点上,陈清看的很清晰很透彻,并非曹操不能想到,乃是乱心而致其茫。相较之下,陈清为人处事的态度较为慵懒、无谓,固此看的也就透彻一些。
“道明之言甚是在理,操诚服。”曹操释怀一笑,往日枭雄气度再次归体,沉声思量道:“唔,唐周为人干练、精于内政,此去洛阳必然较之心计,不妨奏请唐周兄为相国。萧宇为人干练、沉稳,这些年来武艺亦是颇有长进,于军营中威信不下潘凤,便保为太守。不知二位愿否?”
“故所愿不敢请耳!”
曹操满意一笑,扶起抱拳行礼的二人,拍拍他们的肩膀,嘱托道:“济南乃吾等之根,亦为曹某之家,还望二位尽心尽力,保曹某他日有家可归!”
唐周、萧宇对视一眼,彼此从眼中看见了对方的郑重和压力,复而看向曹操重重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洛阳……”曹操喃喃自语的反复念叨了几遍,忽而放声大笑,一腔豪情似重归往昔,眯起的双眼中精光大显,朗声笑道:“我曹孟德,归来矣!”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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