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必然怀疑你有鬼,必然有人想打听底细,说不定要绑了你。还想带戒指?疯了?这是失踪官兵手上撸下来的,你不想自己头像上城墙吧?”
齐烈风被高狐狸一席话说得如一通雪水淋头,但看着这家伙把银子和戒指要往自己银袋里塞,他苦着脸哀求道:“我可以存银号啊……”
“就你?你前脚刚走,银号老板就得去报官。不管是不是清白的,把你弄衙门里去,你的银子不就是他们的吗?”高狐狸一声冷笑,随后又笑了起来:“放我这里,不和银号一样吗?反正你的也是我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个屁啊。”齐烈风知道高狐狸说的是对的,江湖有多险恶他完全是知道的,他混的地方又全是黑/道人渣,但心却忍不住的在滴血。
就在这时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有几个声音大吼着:“滚开!滚开!”从远而近而来,齐烈风和高狐狸把身子探出窗户一看,只见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各带齐眉哨棍簇拥着两个华服之人一路过来。
“不知是哪家富豪来了。”看那群人经过窗户下街道后,高狐狸无所谓撇撇嘴,就要去关窗,但一只手撑住了窗户。
高狐狸略带惊讶的看去,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齐烈风鼻子呼出的气已经粗了,两眼也冒着红光,好像是一只饿了八天的黄鼠狼看见了鸡。
“小子,你怎么了?”高狐狸大吃一惊。
“说好啦啊!只要打探完毕就给一百两!加上我今天存在你的,算一百三…一百五十两!”齐烈风咬着牙笑了起来。
“你中风了吗?”高狐狸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给!”齐烈风把别在后腰的短剑扯下来塞在高狐狸手里,在对方惊呼声中,从窗户里一跃而出,空中手一拉二楼的“良记米店”木招牌一顿,然后脚一撑一楼突出的木板,纵身跃到停在街上的板车麻袋上,顺势一个翻滚后,已经蹲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心。
高狐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少年大步飞奔,几下追上刚刚行过的那群豪家人,在被推了两把,差点挨了一棍子后,他的大叫清晰可闻的传来:“萧少爷,我是清风啊!您忘了?那个小道士啊!陪您练过拳的啊!我娘就是萧家堡杀猪的马大娘啊!”
“呵呵,真不错的小子。”高狐狸满意的哼了一声,关上了窗户。
在离高狐狸所在的“良记米店”半个城的距离,是一处简陋但广大的院子,大门大敞开着,车马进进出出,院里的树荫下或坐或躺着几十个苦力模样的大汉,角落里还有两个农妇模样的人在给他们烧水做饭,大厅里则坐着几个客商模样的人在高谈阔论,穿过大厅是一个小小的后院,张九四正坐在这里和兄弟谈论事情。
二弟张九五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斜坐在条凳上,满头大汗的他一面饮水一面说着:
“大哥,我已经给盐帮各个道上的弟兄传话了:齐猴子我们东台保了。听说疤脸虎昨天去抓那个齐猴子,不仅人没逮住,脑袋还被揍破了,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要气炸肺了。”
说到这里,张九五把水碗摆到木台上,面有忧色问道:“大哥,这死老虎要是狗急跳墙来和我们玩横的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办什么?”坐在一把只剩三条腿的太师椅上的张九四慢悠悠的说道,语气里已经没了前两天和疤脸虎对恃时候的狠劲和冷酷,相反这完全是一种忧伤的腔调。
此刻这个盐帮老大之一正翻着手里的一本残破的《西厢记》,翻到一页带画的地方看两眼,然后又翻到一页插画看看,在翻到第三张插画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把那本:“我高估他了。那天和官府和盐帮老人谈过后,疤脸虎还能调动多少人?齐猴子的事也是别的朋友捎话的,都不是盐帮的人。我是可怜疤脸虎老弟啊。”
“可怜什么?”张九五愣了一下。
张九六又叹了口气,说道:“向齐猴子买老虎情报的不止一伙人呢!若是前天他逮住了齐猴子,今天也许疤脸虎就横尸街头了。真相明摆在那,疤脸虎老弟就是不想承认。若真铁了心的,要把这公开的秘密揭开,想要疤脸虎命不知道有多少人。但这群人里面,不包括我们。今天又是我受人之托,把疤脸虎老弟的恨接了过来,保了那齐猴子。”
“那咱们能怎么办?”张九五问道。
“希望他能洗心革面,想明白自己为啥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那样,我是乐意让疤脸虎他们在盐线上做点事的。”张九四说道。
“啥!就老虎那凑性,大哥你还想帮他?今天不弄死他就算对他有天大的恩了!他得意的时候,不说他克扣过咱们多少银钱,他还让您给他擦过靴子擦过船呢!什么狗屁玩意!”张九五勃然大怒。
“二弟,子曰:得饶人处且饶人。”张九四笑了笑,看张九五生气的别过头去,他指着门外说道:“二弟,我一直这么做,但是看看,咱们吃亏了吗?一直饶人的我可以为萧二爷做事;而一直不饶人的疤脸虎哪里得意了?饶人是不错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这番话说得张九五别过的脑袋转了回来,他叹了口气,又微笑起来:“我最服大哥。整个江湖上提起我是你二弟,人家不管认识不认识,脸色立刻就变好了。跟着大哥干,真好!”
“呵呵。别别!要谦虚谦虚。”张九四得意的笑了笑,但立刻严肃的说道。
正说着,一个白衫少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正是三弟张九六。
张口就是:“大哥,你保齐猴子了?”
看三弟表情着急,两个哥哥一起一愣,齐齐说:“保了啊。”
“那不好吧。”张九六上去把木台上的半碗水拿来一饮而尽。
“怎么回事?我让你去找齐猴子说这事,你找到他了?”张九四问道。
“找到了,但看到不好的事。”张九六面色阴郁。
“什么事?”
张九六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去城外君悦酒楼附近找齐猴子,都说跑了,老板马老三还让我看到齐猴子在哪里告诉他,齐猴子弄坏了他家房间,他要去砍死他。我就琢磨这小混混肯定不敢在疤脸虎和马老三所属的狼帮附近混,结果问了好久,有个赌鬼说看到早晨齐猴子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出城了。
我出城找他,结果远远看见齐猴子赶着辆驴车在太平桥不远处接人,我估计这是他的私事,不好撞破,本打算在城门等他回来,告诉他疤脸虎的事我们保了。
但结果,没走几步,看到六个抓偷渡逃税的官兵用布包着马蹄悄无生息的围了他们。
我担心这小子别被官军揍死,就摸到那个废村不远处偷看。
结果看到齐猴子连滚带爬的从一间废屋里爬出来,三个官军疯一样的从那屋里跑出来,最后一个没跑几步就撂在那里了,背后插着一支箭。
然后剩下的两个官军骑上马疯的打马,齐猴子就站在路中间挡着,手里拿着一把剑。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冲他,齐猴子愣是没动,好像仅仅原地跳了两下,眨眼间了账了两个官军。”
“什么?这家伙杀官兵?!”两个哥哥全部大惊。
“是啊,六个人,全宰了。我看着齐猴子和两个大汉把尸体绑上石头扔到太平河里。我怕被他们看到不好,就悄悄的溜回来了。”
“你做得对。”张九四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江湖朋友的事我们不管。”
“但是大哥你保齐猴子了哦。”张九六说道:“要是这家伙当了山贼啥的,你脱不了关系吧?”
“没事吧?”张九四犹豫了一下,说道:“齐猴子不就是个小混混吗?怎么突然干这种勾当了?”
“二哥,别小看这家伙,他武艺挺硬的。两个官军看着吓破胆了,了疯的冲,一刀一枪,但瞬间就被解决了。”张九六笑道:“若不是低估了他,疤脸虎不可能被他一个人就揍得这么惨。听说他近身短打很有一套,眨眼间就弄折你胳膊,二、三个人别想近他身。”
“官军?官军都是老爷,自然不是小混混的对手。”二哥不屑的一哼。
“我没听说今天有官军失踪啊。”张九四疑惑的说道。
“嗯,估计官军现自己人少了六个,最少得半个月吧。”张九六笑道:“上司认为在赌场、赌场认为在酒楼、酒楼认为在小妾家、小妾认为在赌场,就是这样。”
张九四一摊手笑道:“齐猴子要当山贼也好,要当土匪也好,要当大盗也好,只要他不侵害我们,我们不要管他的事好了。”
说着他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指着张九六说道:“三弟,没事多往萧家跑动跑动,和小少爷搞好关系是好事。但你别争强好胜,千万别弄伤小少爷。”
“那我去找他干嘛?”张九六气呼呼的坐在条凳上。
两个大哥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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