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他也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至少有着六成胜算的机会。
鲜于修礼比葛荣想象中更诡更老谋深算一入定州城就在城内进行大清理虽然元融攻城攻得很紧但他仍抽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对城内进行治理这使得城内许多思反之人根本就无容身之地只得逃出城外。
鲜于修礼早就防到葛荣会从城内外攻这也是葛荣的一贯做法何况定州先为葛荣所占如今对方这样轻易撤出定州岂会不留下残余部众?是以鲜于修礼哪怕是花费再多的人力也要清理城内属于葛荣的残余势力以确保定州的控制权。所以葛荣想攻破定州绝对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也应该是葛荣失策吧!
葛荣若想控制北魏的整个东北部就必须先控制定州城!这是绝对不可否认的事实因此他让白傲在这里足足准备了半个月。
而今定州城肯定有得乱飞龙寨的实力绝不容小视虽然飞龙寨曾与葛家庄关系密切但既然不融入葛家军中始终只能算是个外人。因此白傲自然不介意飞龙寨打头阵而且还有两个神秘莫测的外来高手因此他今日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布置好明日之战如何在提防元融大军的同时又夺下定州城。
当然明日应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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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可算是河北的心脏地带控制了定州几乎将河北拦腰截断。
鲜于修礼控制定州若是再能控制保定与燕州相联其势力的确可以得到全面巩固甚至过葛荣也并非没有可能其眼下的实力就有与葛荣分庭抗礼的能力只是他没有葛荣那样雄厚的财力更没有葛荣座下那么多人才这也是他一直不敢与葛荣正面交锋的原因。
定州城内气氛似乎极为不自然虽然街上的行人依然来来往往小店酒楼也照样开张但很明显其生意有些萧条说白了定州只是一座危城。一触即的战争使得居民失去了最起码的安全感每天定州只开放一面城门而且盘守极为严格。
近来战事极为频繁使得城墙四处千疮百孔当然也有许多人极为放得开官兵入城也不会对居民造成多大的伤害葛家军更是以治理闻名自然不会伤害无辜百姓。怕就怕这场攻城战拖得太久使得满城百姓必须帮助护城这是人们所担心的事。
对于这种黑暗朝政的统治百姓已经吃够了苦头受够了折磨早就厌倦了所有人都有思反的倾向而起义军便成了他们的动向。加入义军不仅有衣穿还会有饭吃谁会不干呢?相对来说葛荣部下的义军待遇更好一些这全因葛荣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力物力。
定州城外由于两河相交构成了一片特殊的平原之地基本上毫无可凭惟一可凭借之处就是河道据定州可锁定河道。
城外以山丘居多片片树林兼俱特色不过为了加强城防在距城墙五百步之内的所有树木尽数伐尽离护城河五里内没有大树可寻这正是守城者坚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敌人进入防区之内时毫无可避之处大军若想压境必须考虑被城头的岗哨现然后就是劲箭的攻袭。
城外的城防可谓极其精良不仅仅有护城河作为天险屏障还有一道道交错的鸿沟这是防止敌人以战车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战车都需越过土沟那就得先添平土沟而这种费时费力的攻城之法自然让人很难接受。
当然这种攻城为下策而讲到攻城则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掠地攻城也不一定必须用战车最后的攻城之法非强攻硬上动用战车之战本是不得己之战所以葛荣常常自内外攻这也是最高明的策略亦是最好的攻城之法。
但从内部瓦解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更非对每座城池都有效也许葛荣本来是想延用这个方法去攻破定州城但依照眼下的情形这种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鲜于修礼绝对不是一般角色。
鲜于修礼的确不简单葛荣在算计他他也同样在算计着葛荣葛荣让白傲安置了半个月而鲜于修礼对葛荣的防范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
任何人面对葛荣这样的敌人若不小心谨慎那才是怪事呢尤其是鲜于修札他可是深深领教过葛荣的厉害而杜洛周更是他的前车之鉴此刻他的形式比之杜洛周更差与葛荣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相比。葛荣的势力几乎将他团团包围而他可算是在葛荣的肚皮下生存。
北面以前杜洛周的势力范围全都是葛荣的那几乎打通了与塞北的所有通道虽然有几座城池为官兵重夺回去但并未断去葛荣北通塞外的商业网络自琢鹿以下顺太行一脉相联而鲜于修礼只不过是在葛荣包围下的城池之中挖出一块狭小的天地他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成王。
当然鲜于修礼知道自己起事能够快展与葛荣脱离不开干系而定州城更有可能是葛荣拱手相让在表面上他对葛荣不得不礼敬有加可骨子里巴不得葛荣早死一万年。
葛荣也曾多次与他交涉联合结盟之事但鲜于修礼却找理由推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受人控制的结果他的野心绝对不比葛荣小他也从来都认为天下没有人配约束他他与破六韩拔陵的结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风所逼而且是由当时的形式酿成了那种局式他不得不妥协正因为他的傲气所以与破六韩修远极不投缘这就注定使他成为葛荣的敌人。
既然与葛荣的敌我关系已经确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范。
鲜于修礼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对于新乐守将自傲的一举一动他都几乎了若指掌这是他的自信任何拥有野心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拿手好戏因为那是他们的自信。
葛荣会伏下奸细鲜于修礼也同样可以做到。
此刻白傲究竟潜伏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对摇摇欲坠的兵力分布情况并不清楚但只要知道白傲在何处便行。
鲜于修礼此刻站在定州城城墙高处的哨楼之上放眼眺望在这块平原之上至少可以望到十里开外的景观.当然那只是一片密林他所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飞鸟以及自地面扬起的尘土。
鲜于修礼之所以清楚白傲驻兵的方位并不是靠这般观察而是凭借探子分布在各地的探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傲会潜伏在那里但肯定有因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去理会白傲因为对付白傲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元融的大军。
元融也是一个猎手同样也是一个猎物元融、白傲、鲜于修礼三人所扮演的是双重角色既是猎物也是猎人谁狩猎本事强谁就能活到最后这是实力与智慧的较量。
鲜于修礼有方法让白傲对上元融属下的头号先锋候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候景一个年轻但却极有天分的将才在葛荣对付破六韩拔陵之战中表现得极为出色因此尔朱荣将他推荐给元融元融对这个先锋也很满意。
鲜于修礼喜欢看龙争虎斗白傲也是个不俗之人但他和候景究竟谁更厉害一些呢?
在很远的地万鲜于修礼看到了飞扬而起的尘土那是大军通行的征兆而且可自飞扬的尘土中看出其阵容和人数的大概。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鲜于修礼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更展现出几许自信而在他正想转身之时他见到了几匹快马如飞般向城下奔到。
“报大帅是韩将军等人!”鲜于修礼身边的一边偏将出言提醒道。
“放吊桥!”鲜于修礼沉声道。
“放吊桥……”声音立刻传至城下。
“轰……隆……”沉重而巨大的吊桥缓缓放落门口的铁链绞动声刺耳至极而在此同时城门打开一道不大的裂缝。
那几匹快马飞弛过吊桥窜入城中。鲜于修礼的手掌缓缓握成拳头他感到力量应手而生天下似乎就捏在他的掌中一般。
快马停下在城门的关闭声和吊桥绞动声中几条人影如飞般掠上哨楼。
“报大帅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候景引向白傲此刻候景中计向南扑去弟兄们会6续撤回!”上楼者正是刚才快马入城的几人。
鲜于修礼似乎极为高兴回头赞赏地望了几人一眼道:“你们干得非常好这次定会记你们大功一件。韩远你立刻给我调集八千兵马我们要痛痛快快地杀一场让元融和葛荣看看定州不是块肥肉而是柄刀子!”
“是属下这就去调集兵马!”那刚刚赶回的为汉子似乎也极为兴奋地回应道想到能够得渔翁之利地大杀一场禁不住热血为之沸腾起来。
鲜于修礼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缕幽深莫测的厉芒望着那尘土飞扬的远处自语道:“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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