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中散漫开来但这却并非出自那个从门内飞射而出的中年汉子的杰作。
杀人者正是田新球闪开弩箭一口气击杀挡在门口的二十七人然后他驻足了杀气和死亡之气却是来自他的身后一个抱着一具绝美尸体的老者!
“就……就是他们……”那些死里逃生的护卫心有余悸地高呼道但他们由于心神太过紧张所说之言连完整的意思也表达不清楚。
那老者双手抱着那具绝美的女尸目光却从没移开过一直深情而哀伤地望着怀中那安详的尸体那恬静的凄美犹如熟睡的婴儿更如一朵凄美的冰花只是没有了半丝生机。
老者缓缓迈着步子似乎对围在帅府之外的大军根本就没看见更似乎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威胁和那浓烈而紧张的杀机。
正如那沉沉的死亡之气息眼前这老者的心完全沉浸在一种死亡的哀漠之中。
田新球向老者身边一立环目扫视着每个与其眼神相对之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到那双眼睛他们都禁不住想到暗夜里的魔鬼。
“放箭!”一名偏将终于再次号施令。
“嗖嗖……”无数劲箭强弩如蝗虫般射出但是在他们仔细看时所有的劲箭全都落空了。
当那名偏将现这个让他惊骇若死的结果之时一杆长枪已经贯入了他的胸膛田新球离他只不过才三丈远只是这杆长枪不知究竟是如何到田新球之手又如何射出来的这就像是一个谜谜底当然就是死亡。
那名偏将至死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根本无法相信死亡会来得这么简单、这么突然和直接但不可否认他已经死了。
当众人再次望向那老者的时候他已经抱着那具女尸坐在了那名死去偏将的战马之上一匹毛色极纯的白马与那睡美人的衣衫和脸色一样洁白而那老者犹如盘于孤崖之顶的古柏苍松。
田新球也挤上另一匹战马那马的主人如小鸟般被田新球提着“哇啦哇啦……”地乱叫几乎吓得晕死过去。
箭雨再射但却如同折翼的鸟雀般在两匹马前一尺远近就尽数坠落。
战马长嘶一声如被贯注了无穷无尽的生机音似凤鸣龙吟。
长嘶过后两匹战马撒开四蹄犹如追星逐电般向城门口冲去所过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惨叫声、惊呼声、骨碎声、枪断刀崩声、弓弦声、呼喝声、风声……不绝于耳。
长街几乎被血所染战马是踏着血水奔行的死亡、杀戮几乎成了定州城内的主旋律。
百姓吓得尽数躲到屋中闩门不敢外出;商店关门也是怕殃及池鱼;街头惟有各路留守在城内的义军自四处奔涌而出只为了截杀这两个烧毁帅府的人但两匹战马所过之处无人能阻挡路者死更无一合之将这些普通的义军根本就无济于事只要他们不被困住谁能耐何?
城门口堵聚了近千义军似乎下定决心要与这两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决一死战。他们所想的的确没错谁又能独力战胜千军万马呢?人海战术即使你拥有通天本领只要是凡夫俗子就有力竭之时那一刻也就是你的死期!但他们估计错了田新球与凌沧海根本就不从城门经过而是直接驱马上得城墙。
所有的追兵全都愣了愣就连驻守城门的人也都感到意外对方竟然将战马驱上高达四丈的城墙虽然战马跃上城墙并不难但要想自城墙上出城简直是天方夜谈不说城墙单论城外那三四丈宽的护城河就不是人可以逾越的。
在这个世道总会有太多出乎人意料的事也有许多人擅于制造奇迹。在追兵渐近并向城墙上的两人两骑包围过来时那两匹战马再次一声长嘶竟跃空而起向城外的虚空飞纵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以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雄姿向护城河对岸纵去。
城头上的守兵全都忘了放箭呆呆的一切似乎都不再现实犹如置身梦境一般。
“哗……哗……”护城河水激起两个巨大的浪头在两匹战马即将坠入河中之时那激起的巨浪似乎起了一个反托作用三人两马再次跃过半丈安然落在对岸然后扬长而去惟留下城头上那些惊得目瞪口呆的守兵和将领在回味着刚才那让人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一幕而久久未自神话中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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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杀得如火如荼天昏地暗。
侯景飞退去但白傲似乎早就算准了会出现这种场面他以优胜的兵力夹击虽然候景的骑兵灵活性极大也十分勇猛但最终只能仓皇而退不过因事先下达撤退命令因此以快骑而逃损失并不大却极为狼狈。
后方候景所领的大军刚刚安扎好大营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布署白傲的骑兵已经冲至一阵乱杀又是放火将那些营帐烧得七零八落只一瞬间候景大军的后方便阵脚大乱但白傲这一营的将士也几乎损失了一半毕竟在人力方面与候景后方部队要差一截若非事起突然那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傲这一营的将士全军覆灭。
白傲这一营的冲杀如风杀过后立刻就退而此时候景也己狼狈归营与大部队汇合这些人调头痛击白傲的追兵却为白傲伏于两翼的人马所阻。
候景被杀得节节败退而在退却的同时那些官兵渐渐显出其优良的素质由于自一开始就事出突然使他们几乎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阵容也未能组合好但在拼杀后撤之中竟逐渐稳住阵脚。
自傲在后阵猛擂战鼓那强攻候景的几营将士迅自侧边逸散根据原定的攻击路线和计划很快就撤离战场而在候景稳住阵脚之时白傲的人马已经撤得差不多了惟留下满山遍野的尸体和破败的营帐。
鲜于修礼远远听到战鼓的巨响心头大喜战鼓所表示的就是进攻信号在那震天的喊杀声中显然白傲与候景已经交起锋来了而且是场大混战于是他就地结阵准备对任何后撤的败阵之军施以致命的一击他以锋锐之师对付一群没有锐气的败军应该不会有问题人说杀敌一万己损七千这两方交战绝对会酿成两败俱伤的结局而他就是得利的渔翁。
但是很快他就现候景已经稳住阵脚的大军飞向他推移而来而白傲的大军似乎仓皇而逃一小部分逸入旁侧的树林之中。
这是个很出乎鲜于修礼意料之外的结局他似乎没有想到白傲败得如此之快而且候景追得这样急使得他根本来不及去追杀白傲的残兵就要与侯景直面相对。
候景的大军如潮水般向鲜于修礼的队伍掩至无论是谁都是他们的敌人既然与鲜于修礼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那就不如此刻了结。
候景却心中大急他在看到鲜于修礼时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他与鲜于修札可能都中了白傲的算计。
白傲的队伍看上去是一小部分一小部分逸走的但是退而不乱显然是故意如此且极有组织。
如此一来白傲完全有可能趁他与鲜于修礼交锋之时强攻定州城先一步夺取定州到时对付起来可就又要大费周章了。
鲜于修礼似乎也看出了不妥白傲的兵马虽然只是数百人一营可是却极有秩序更似乎明知他在这里还绕身至此故意引候景向这边追来。
候景一声令下兵分两翼同时向鲜于修礼夹击他在想白傲若想攻下定州城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仍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白傲不过惟一让候景担心的就是白傲不是去攻城而是在一旁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拣便宜那可就不好玩了。
定州城西与城北的两路葛家军按照白傲所说的路线飞向南面进他们要截断鲜于修礼的后路使之断去与城中的联系如果城内之人大开城门相救那就正中白傲的计算。
从战略上白傲的所有布置的确精准到位无可挑剔他将鲜于修和和候景巧妙地拉拢然后改被动为主动时间和地点都把握得极准极妙。
不过事情总很难依照人的推断去判断什么战争更是千变万化常常会有出人意料的情况生。而博野、新乐与定州相隔极近快行军只要几个时辰因此三路义军几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也更不会出动什么战车之类的粮食补给问题也几乎不存在这种快的作战方式其虚实也就更难以揣测因此战事随时可能千变万化。
白傲命令的西北两路伏兵行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甚至有些艰难不仅仅艰难更是险极。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行军向南面进时便遇到了偷袭和埋伏。
这的确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仓促之下这两路人马被杀得溃不成军被乱箭几乎射杀了大半剩下的部众仓促逃逸而去。
两路人马有四千之众但片刻之间仅余一千余人突出重围而且都是伤痕累累通向南边的路被尽数截断使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去对付鲜于修礼反而被伏兵追得向西逃逸。
伏兵竟是鲜于修礼的没有人知道鲜于修礼什么时候在这块地方布下了伏兵但这些伏兵绝对是鲜于修礼所属而且领队的就是鲜于修礼的得力干将宇文肱这个曾杀死卫可孤的人物最终还是加入了鲜于修札的军中因为宇文家族与鲜于家族在塞外的关系甚为密切。
字文肱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其数子都是厉害人物其中以第三个儿子宇文洛生和幼子字文泰最出风头也很受鲜于修札的看重。
《乱世猎人》卷三十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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