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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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激战(二)-第十章 参场(四)(2/2)
已经打听明白了这帮德国鬼子已经调来了机枪手你们如果继续硬抗的话只有挨打流血这一条路”

    “那依你说咱们该咋办才好?你又如何能救得了我们?”

    “洪叔您忘了?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一年我认识了不少江湖高人?这几个人都是与德国人联系密切的内部人士我借着这股东风现在也算是德军里面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哦?”洪屠户惊奇地重新打量我一番笑道:“一年不见你小子还成气候了?”

    “洪叔过奖这次我假借德皇密室之名可暂保您与胡老三不死但你们必须要先缴械投降随我出门受缚才行……”

    “别说了”洪屠户听到这儿一摆手“大丈夫受杀不受辱我老洪当了几十年的胡子还从来没跟别人求过饶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俺倒不这么认为”我刚想反驳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胡老三已然站在我身后。

    “老洪啊你说的‘大丈夫受杀不受辱’这道理的确不假尤其俺们当胡子的更讲究那一套。不过你也得听俺说句有句古话讲得好啊:‘人在矮岩下怎敢不低头’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你想想咱窝在这院儿里还能干啥大事儿?顶多再杀他十个二十个鬼子咱老哥俩得手牵着手见阎王去。况且这院里还有二十几个卖棒槌的老乡咱们死了倒不要紧他们呢?他们必将被判为乱党让鬼子打成烂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洪屠户长叹一声“老三那依你的意见咱们就暂且降了?”

    “对咱俩就暂且听这小兄弟的话随他出门降了。小兄弟你再跟外面接个头俺有几句话要跟他们喊”

    “行!”我点头应了一声站在院里的磨盘子上把手拢在嘴旁。

    “外边的你们听好了事儿我已经谈妥了里面的人答应缴械投降但他们还有几句话要和你们喊你们可支起耳朵听清楚了……”喊完话我从磨盘上下来朝胡老三点了点头。

    胡老三并没有站在磨盘上而是在井边捡了一只铁桶又将桶底踹碎贴在嘴前边他一开口黄钟大吕一般的响声立刻从里面传了出来。

    “外面管事儿的你听清楚了俺就是打伤你们的胡老三。俺同意缴械投降但你们必须得答应俺一个条件放了院里这些参客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离开山东。同意的话给俺一个回信俺现在就开门受降;倘若不同意你们就冲进来俺跟你们奉陪到底”

    回答我们的是死一般地沉寂。

    胡老三忙命一干参客躲进韩老爷子家屋里留我和洪屠户两人藏在院里观察情况。静了好大一会儿外头终于传回母猪龙的回话:“院里的人听着我们同意你说的条件。你们现在先把枪下了顺着门楼顶上扔出来”

    洪屠户摸了摸自己后腰揣着的土枪瞅了胡老三一眼胡老三默声地点了点头。

    “嗖嗖嗖”三只铁枪顺着大墙飞出院外。

    “行啦现在你们在里头把大门打开”母猪龙继续扯脖子喊道。

    胡老三闻听之后走上台阶“咔哒”一声把门闩拉开。“嘎吱吱”木门又重新开放了。就在开放的一瞬间几十条长枪“唰拉”一声齐刷刷直向了胡老三的额头胡老三丝毫不惧将双手盘在脑后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敌人。见院中人束手就缚母猪龙忙令十几个不带枪的德国鬼子去把胡老三和洪屠户拿粗绳子捆上。

    捆人的间隙我走到母猪龙的跟前说道:“陈头?事儿我可是给你办了你也要把持好其中的度千万被亏待了这两位贵客。如果产生了什么差池华莱士先生可是要责怪的呦到时候不论是你还是我咱们俩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母猪龙半讪半笑地答道。“刘先生平心而论咱们私人并没啥过节吧?说白了大伙不都是给德皇服务的么?我跟你透句大实话:其实这档子事儿我们也不爱管韩老爷子不是胶澳的纳税的大户么?德国人为了奖励他给他安了一部电话并承诺他无论何时拨电话求救保安队都必须立即出兵解围。你看今天的事儿办的比较圆满人也到了事儿也平了我们就算脱离了责任。至于这人关在保安队和买办处哪儿都行您说了算”

    “哦?那就先关在买办处吧”我应道。

    “好!刘先生我就答应你。不过这俩人武功高强你一个人恐难押送一会我派十个弟兄护送您回去到了买办处您只需要让老段给我开张条子让这里边的一人捎回来即可这样我也好和上峰交代”

    “好!”我点头应道。

    注:o1犯嘀咕:东北方言意为心慌思想斗争怕起忌讳。

    第九章参场(三)

    与母猪龙谈完德里克拨了十个德国鬼子押着洪屠户和胡老三随我一同返回买办处。一路无话待到家之后我找老段开了一张公文以证交接又赏给鬼子们好些的散碎银子鬼子们得令又得钱自是心中美美早等不及要去浸淫酒色他们行色匆匆丑态百出之姿暂且不提。

    送走了鬼子老段赶紧上来追问我:“先生怎么您溜达一趟还带回了好些个德国大兵?”

    “唉……一言难尽”我长叹一声将老韩家门口生的事情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当然我与洪屠户这层特殊关系没有透露给他反而将洪屠户和华莱士说成了一对熟人——买办处的人是都惧怕华莱士的这样洪胡两人自然可以受到极品上宾的待遇至于以后如何与华莱士解释清楚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华莱士尚未返回之前我俨然成了胶澳买办处的席执政官。有两名关东的好汉到此一顿好菜好酒款待自是少不了的。傍晚十分我提议众人到芙蓉楼畅饮一番但洪胡二人均言身体乏累不想出外言欢。我推脱不过只好叫上两名兵痞让他们到外边酒楼去叫酒菜。

    酒席准备已毕我赏给两名兵痞一些散碎银子这两人也甚是知趣主动请辞告别我假意推脱了几下就不做勉强。待两人走远我把木门关上洪屠户和胡老三一把将我双手抓住三人拥在一处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二位前辈请边吃边聊一会儿菜都凉了”。

    闻听此言洪屠户和胡老三也苦笑一声三人分宾主落座开始把酒言欢。吃上几口菜我才觉两名兵痞虽然身份卑微但也算是胶澳本地的老饕所叫的酒菜均是非常独特适口:有黄海打捞的嫩皮水煮鱼、有卵黄正逢鲜嫩的海蟹、有肥美多汁坛肉、亦有清淡宜人的嫩竹可谓是荤素齐全特色囊括。酒是最浓最烈的绍兴花雕。老少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一个昏天暗地一个时辰以后地上摆放的二十多个小酒坛已空空如也。

    洪屠户越喝越高兴那胡老三也是千杯不醉我的身体由于之前受过梦蓉金蚕的解毒更是没有丝毫异样感觉爷仨越喝越渴越喝越乐话题渐渐地就转到回了老韩家院儿里。我先开腔道:“洪叔在老韩家大院儿那会儿您跟我说了与四爷去老参场子抬棒槌的事儿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您把话说完现在咱们回了家谁也不会来干扰就请您继续说下去我最受不得这奇异的事情说了一半况且这位胡三叔也不是外人吧”

    “别别别你可别叫俺胡三叔”胡老三一口菜差点喷出来“俺才三十六叫三哥就好了”

    “他叫你‘哥’再叫我‘叔’这么一转的话你不是又比我矮了一辈?”洪屠户瞅了瞅胡老三又瞅了瞅我随之大笑起来。

    “好好好三叔就三叔算俺捡了个便宜”说到这儿胡老三把脸转向洪屠户说:“老洪参场子的事儿现在关东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疯狂地传闻了你就讲讲吧看看俺听的对是错”。

    “嗯……”洪屠户点了点头“其实这也不是瞒人的事儿我跟四哥在山上被麻达之后我俩又翻回头往那山岭子里头走行了能有个六七里之后前面是一大片密林子那里面的树不跟你俩舞玄根本就不是关东有的……”

    “哦?除了红松、白桦和脆杨之外不咸山里还有其他的树?”胡老三听到这儿很是诧异。

    “对根本就不是这几种”洪屠户说到这儿挠了挠脑袋仿佛那天所见的景物就在眼前“那林子里潮得很都是些粗枝大叶的树木烂树根底下长出的蘑菇都跟油布雨伞似的满林子刺鼻的腐烂味儿熏得人脑瓜都胀。四哥瞅了瞅那些草木转过身跟我来说:‘老洪这里面有几样东西我认得都是南洋雨地特有的树种这不咸山是大清国最冷的地方竟然可以张这些东西说明前面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有秘密存在的地方就有危险你呆会赶紧掰两根坚硬点的树枝防身’

    之后我俩就弄了两根胳膊粗的树枝把前头削尖了才敢继续往前走。又行了三里多地前方的树木生得就更加高大了方圆二里之内的阳光几乎全被树叶给遮蔽只留树冠顶上的一小块能透进一点斑斑驳驳的亮光来。我跟四哥都有点儿慌仗着手里拿着刺棍才敢继续向前缓行。

    又走了三五里透过丛林我跟四哥依稀看见前面有七彩的亮光闪耀我俩停下步子扯着脖子往前观看:那一道道七彩的亮光非是自地上冒出而是从头顶上射出来的。我们抬头向上一看我的娘啊林子后面的半空中竟浮空悬着一个倒扣的大碗而那束耀眼的光彩就是从碗里投出来的。

    我当时还很年轻好奇心强一心想上前去瞧瞧碗底究竟有着什么东西。可四哥一把拉住我的衣襟儿同我说道:‘此地可能是仙人修炼的神界我听评书说仙人在闭关之前是要在周围布置埋伏的如果贸然踏入就会有生命之危。咱不妨抓个兔子野鸡什么的放进林子里试试’我一听也好就和四哥返回身遵了半个时辰弄了只野鸡回来。那野鸡的样貌我现在还记得清稚子是深红的又带了点淡绿的花纹威风的很。

    抓了野鸡之后我俩又回到那林子外头头顶的大碗还在半空悬着底下转着七彩的光晕。我运足了气将野鸡一把抛出三丈多远那野鸡也蛮是灵活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翻扑腾扑腾翅膀倒也没摔怎地。进了林子之后那鸡仿佛没有现头顶的大碗反而被地上的彩光所吸引屁股一扭歪歪斜斜地向前走着我跟四哥在后边瞅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野鸡向前大约走了七八步吧突然从身旁的枝条蔓下一根又绿又长的藤子来看样貌就像是一根指头粗细的草蛇。藤子在野鸡身上绕了几圈缠得越来越紧那鸡扑腾了一会儿就老实了藤条扭曲着把鸡一圈一圈地翻转当它的正面转向我俩时我俩全被惊呆了:那鸡的死状极其恐怖两只眼珠子鼓得跟豆角粒子似的眼珠底下眼眶上边在持续往下淌着血。还没等我俩说话那根藤子又把野鸡翻了一番缓慢地把鸡尸塞进一个树洞野鸡进去不到一刻那树洞竟在自动地融合了。

    ‘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我目睹眼前这一幕之后都被吓呆了一遍一遍地不停叨念”

    第十章参场(四)

    那只野鸡被藤子树活活吃掉之后我和四哥被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四哥历来以遇事不惊著称这回脑门上的汗整滴整滴地往下流我就更别提了身上的褂子让汗溻得透湿透湿的。

    “我还记得当天的情景即使俺俩身为胡子也被吓得不轻”说到这儿洪屠户一抬腕子把碗里的酒都干了“当初我这么说:‘四哥我看这儿不是人呆的地方咱俩今天要再出不去整不好要出大事儿’。四哥摇了摇头跟我说:‘老洪啊我这眼皮也是蹦着高高地跳。你看脑瓜顶上的玩意儿那根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那棵会吃人的树呢则更不是我们不咸山里树种我担心咱俩是撞到哪个神仙闭关的山头了能不能竖着出去还是一说的’说到这儿四哥停了一下又把棍子尖儿在石头上磨了磨继续说道:‘事在人为该来的总会来该躲的咱也躲不过去。咱现在也不讲啥大道理为了活命把枪头磨尖了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讲到这儿洪屠户的瞳子有点变虚脸上浮现出的兴奋的神情。“四哥就是四哥没有他这番话说实在的……我当初都要被吓尿o1了”

    闻听此言我和胡老三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洪屠户的表情实在是郑重了弄的我俩只能捂着嘴继续听着。

    “之后我俩削尖了木棍继续朝那七彩的大碗走去。说来也怪刚才吃掉野鸡的那棵大树并没再次伸出藤条而是像普通的藤子似的在那趴着那时周围静的可怕我俩也慌的不行耳畔只剩下头顶七彩盘子旋转传出的嗡嗡声。我俩相互搀扶着一边从底下仰脖子往上瞅一边小心往盘子那边蹭。

    就这么诚惶诚恐地我俩终于蹭到了那只圆盘子底下我刚想抬头往上瞅那圆盘子像有机关似的“啪”地一声冒出一股绿光来我一捂脑袋瓜子心想:‘完了要他娘的操蛋!”

    说到这儿洪屠户停住话伸手掰开面前海蟹的壳把嘴巴对准那膏白的蟹黄开始吸了起来。我和胡老三也顾不上吃饭就端着酒杯扒着眼继续候着他。待洪屠户吸完那蟹的嫩肉他一把将那只蟹壳捏碎尖裂的碎渣直扎得他那双糙手冒出几股血苗。

    “那天我总也忘不了”洪屠户絮叨了好几遍终于一甩手将那蟹壳渣子甩了一地接着他又说道:“我跟四哥被一同吸进那团绿光里头随着那团漩涡的转动我脑子开始迷糊眼睛也被晃得睁不开()。待我能再看见东西之时眼前竟出现一幕异常恐怖的画面:墨绿的漩涡中四哥他面色铁青左手做出一副抓人的姿势右手攥着根削尖了的树棍直勾勾地瞅着我那眼神才邪呢。我一瞅这模样不禁被吓得冒了一身的白毛汗一把就抓过自己的树棍挡在身前。这时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成一片反而是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声音就像是低吟又像是鬼魅的哀鸣仿佛就出自从自己的腔子里”

    “洪叔您别光顾着描述那人声说的到底是啥?”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啊老洪你快说”胡老三也有点迫不及待。

    “那是一个娘们儿的声音她那声音特阴柔听着阴冷阴冷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声音绕着我的身子就像她趴在我耳边似的她跟我说:‘洪大壮我告诉你你闯入的乃是不咸山坳里的神仙禁地。不咸老仙在这儿闭关修炼已有六百余年这次就因为你俩的搅和他一百五十多年的道行全都丢了’

    闻听此言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山灵仿佛能猜到我心里所想似的阴笑的声音在我周围一圈圈环绕:‘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啦今儿个这必须得死人哈哈哈哈……’她那阴冷的阴笑混着一股透明的寒气不停地环绕着我让我浑身一片一片地起着鸡皮疙瘩。

    ‘那俺们两个都得死么?’我攒了最后一点气力扯着脖子向那女人问道。说实话我有点丧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俩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一个无形的鬼魅手中这与之前的胡子缠斗不同甚至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俩不一定都要死’那女人又格格地笑了几声‘但其中一个必须得死’她的语气变得很坚定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老仙给了你们个机会能活着的就只有一人你俩自己决定谁死谁活吧……’女人肆无忌惮地笑着话音越来越悠远渐渐地耳边的声音完全消失掉而眼前那团模糊的东西又清晰起来。四哥拿着那根削减了的树棍两眼闪着血光一步步地向我逼近着。我以为自己是做梦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哪想自己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听到这儿我和胡老三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全像木雕泥塑一般呆呆地张大嘴盼着洪屠户往下讲。洪屠户说着说着一把端起海碗把剩下的半碗一饮而尽。

    “再提起这事儿我觉得挺愧疚的”洪屠户喝完酒一使劲儿把海碗捏得粉碎“娘的嘞!当初我就没反过磨o2来瞅着四哥过来我就以为他要过来杀我。我一着急把四哥的左手一挡右手翻起树枝子的尖尖儿奔着他的小肚子就扎下去了。稠血唰的一声从四哥肚囊之中喷溅而出我心中一阵狂喜但随即疼痛却从我自己的下身传来我惊呼了一声疼得一下就昏过去了”

    我再次醒来时绿色的漩涡早已经消失了只有四哥还守在我的身旁。我抬头一看头顶的七彩圆盘已然没有了四周安静得出奇只有风呜呜地吹着。我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肚子顶上麻麻嘟嘟o3嵌着一排红线。我认得这红线是四哥栓棒槌用的。不出意外我这肚子上的伤口是他亲手一道一道缝上的。

    四哥见我醒来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我却完全懵了不解地问四哥这到底是哪儿?

    四哥仍旧不言把手指微微向身外一指。我略微的往外探了探身把脖子伸到外边瞅了一眼:底下一片连绵起伏的土坡坡子上稀稀拉拉立有着十几棵红毛松树满地都是嫩绿嫩绿的野草而在野草之中不时地泛起点点银光我定睛仔细观瞧原野中杂草之间飘荡的是整堆整堆的棒槌芦头”

    说到这儿洪屠户的眼珠开始闪光仿佛酒桌上的菜苗就是那一根根的人参须子。我和胡老三也被他把情绪带了起来三人都异常激动我忍不住问道:“洪叔满山的棒槌芦头?那得有多少啊?”

    “有多少?”洪屠户燕叔往上翻了一翻思考了一小会儿“起码得有两三千根”斩钉截铁地答道。

    “两三千根???”我和胡老三下巴子都快给惊掉了。两三千根是个什么概念?要是把这些棒槌全给抬出来卖了虽不敢说富甲天下最起码也能越一方诸侯了。

    “那你跟四哥到底有没有全抬出来?”胡老三接着问道。

    “咳!若是全抬出来我洪大壮还当什么屠户了?早自己拉起柳子当大寨主了”洪屠户仿佛对二十年前的往事甚是介怀不禁长叹了一声。

    “你俩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叹完气之后洪屠户又接着和我们说:“四哥和我说话之时眼睛里除了狂喜更是隐隐透出一股无奈。我跟四哥从小就混在一块儿了在战场上我俩互相递过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彼此的意图。从他的意思里我知道底下的棒槌肯定不是那么好挖的其中必有隐情。还没等我开口问事情果然如我所料从四哥身后出来……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从四哥身后突然变出了一个锦衣男子。他旋转着自土地中而出就像一个鬼魅”

    注:o1吓尿(cuī)了:东北土话比喻害怕到小便失禁。东北管动物的膀胱叫尿(netbsp;o2反过磨:东北土话意为反应过来。

    o3麻麻嘟嘟:东北土话意为起伏常用作活物上比如:‘某人脸上的麻子麻麻嘟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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