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呈上一卷白布。
只有逆贼才这么奢侈把如此细的白布当纸张用。“这帮暴珍天物的败家子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王秀实气得骂了几句接过白布抖开细看只见上面用细细的蝇头小楷写满了造谣煽动之词。
执笔的肯定是个本地人为了吸引市井小民的注意故意在字里行间夹杂了许多建康方言。其中一些市井理语王秀实弄不太懂但他大概能分辩出这是破虏军射给城内军民看的文告告诉大伙破虏军军纪严明目的只是驱逐北元救万民于水火。不会像元军破城那样乱杀乱抢请大家不要害怕也不要给守军任何支持。
这太过分了有种不要逞口舌之利王秀实忘记了是谁造谣在先握着白布的手指捏得苍白咬牙切齿地追问:“射进多少来你们看见都有谁拣了?"“属下不清楚属下这条是从一队巡逻兵那儿拿来的!”亲兵非常老实的回答末了又迫不及待地追加了一句“属下只听人说上面写满了谣言自己没打开过也不认识字!
王秀实应急能力和口才都不太好能混上这么高的职位全凭的是其师门在朝堂上的毛气。上任后他也遇到过一些自负文采出众处处与许门理学作对的书生。对于这些乱讲泥的人王秀实的处理办法是一概参照’IL夫子诛杀少正卯”的先例把对方从**到文字一同消灭掉。底下亲兵知道大人有如此习惯因而以不认字没头脑就成为他们护身保命的不二法门。
大概是觉得此刻杀人也起不到作用了吧破天荒地王秀实这次没有下令将所有接触过布条或收藏传播布条的人都抓起来斩叹了口气吩咐道:“命令东门严加戒备以防中了敌军奸计!”
“是!”亲兵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快步跑去传令了。王秀实把今天早晨突的两件事情结合在一道想了想又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守城兵力招呼过几个亲信命令道:“你们随着本督去西门走走菜油李敢明目张胆地在咱们眼皮底下挖河怕是在玩什么阴谋!”
“是大人英明!”亲信们答应一声下去各马了。片刻后王秀实带着城中的所有高级武将还有一些文职幕僚登上了西城墙。扒着城垛口向下望去只见河道上烟柱东一股西一股地窜起老高奉命出击的千户崔延年和传说中的敌军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怎么都不见了!”王秀实点手叫过一个守城的牌子头问道。
“票大人承大人的洪福。崔将军采用火攻大败敌军。方才崔将军沿岸去追击了还没有返回来!”牌子头很会说话大声回答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爆豆子般的鞭炮声。接着号角声喊杀声响成了一片还没等城头上的人弄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崔延年带着千余残卒沿着河岸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将回来。在他们身后五十多名破虏军士兵擎着雪亮的朴刀赶鸭子般紧追不舍。
“混帐东西你也好意思回来。来人给本督擂鼓!”王秀实气愤地骂道。如果敌军有自家士兵的一半多也有人敢上前替崔延年讨情。但此刻敌我比例分明是一对三十甚至四十站在城墙上的其他将领也觉得窝火七嘴八舌地指责起崔延年的不是来。
打了败仗的崔延年听到战鼓知道轻易回不了城万般无奈下收拢残卒排了个阵势转身迎上了敌军。那五十几个破虏军朴刀手见元兵回身迎战不慌不忙把队伍排成了三角形以一名大汉为尖刀其他人做刀刃和刀身喊着号子向元军本阵踏去。
“左翼全体冲!”崔延年大声命令。站在左翼的六百多名北元士兵见自家人多胆气一壮叫喊着冲向破虏军的“刀尖”第一波攻击队伍瞬间与破虏军的刀阵接触一阵喊杀声过后形势慢慢分明。破虏军的刀阵“瘦”了一分几百人的元军队伍却被捅出了无数个窟窿残兵哭喊着四散逃开去。
“擂鼓用力擂鼓!”王秀实气急败坏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也无法相信几千人的队伍淹不没一小队破虏军。
崔延年听到鼓声带着手中所有残兵杀了上去。大伙都指望杀完了这几十个破虏军保住了王大人的颜面或许在大队敌军赶来前有机会退回城里。因此己经降到极点的士气多少提高了些虽然有人脚下连连绊蒜越跑越靠队伍尾端但至少没人转身逃命。
眼看着那一小队破虏军士卒就要被人浪吞没这时候河岸边转出另一伙人来。三千多持着各色兵器的民军和两队衣甲鲜明的破虏军战士赶到了城下。当先的破虏军士卒见同伴有难迅把队形拉成条斜线与河畔成楔形然后一排下蹲两排站立。
“乒1”没等元军队形作出调整破虏军火枪手同时扣动了枪机隧轮转动引z火药一排白亮亮的子弹拨了出去。
两翼的元军士卒就像被雹子打了的水稻般转眼倒下了一片。剩下的见势不妙掉头就跑两侧威胁解除突前的破虏军朴刀手立刻变阵队伍从尖刀型变为半弧型尽量多地把与自己对阵的元军圈在了里面。
兵刃相交被王秀实强征而来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士兵们成了肉靶子被几十把钢刀尽情蹂o。作为领兵大将崔延年不敢相救带着几个亲信拼命地跑向城门。
“给我射!”王秀实丧心病狂地命令。
城墙上跳出几百名弓箭手不分敌我地将羽箭射下去。逃命的北元士兵悴不及方又倒下一大片其余的回过头迎向破虏军。
李菜油指挥着自己的部下靠拢过来接应下那队破虏军朴刀手退回本阵。坠在后排的破虏军弩箭手火枪手相互配合很快将扑过来拼命的北元士卒尽数放翻在泥地上。
城门外巴掌大的河滩成了修罗地狱。六神无主的元军被双方的羽箭驱赶着一会儿冲向破虏军一会儿逃向城市几度徘徊后能站立的人己经没有了只有一杆被射了无数窟窿的破旗孤灵灵地插在河岸边向鲜红的血河控诉着人生的不幸。
“传我的命令敌军若靠近城墙不无论什么人只要靠近城墙一概用羽箭射退。
无论什么人若乱传播谣言一概就地诛杀!”王秀实苍白着脸狞笑着命令。
“是大人!”城墙上愤的士兵们不得不回应。
“我也是为了他们好!”王秀实目光四下扫了几圈指点着城墙下冤死的躯体说道。
将士们敢怒不敢言纷纷把头向两边侧去。王秀实知道犯了众怒也不再多解释。叫过几个摘系命令他们轮番督战不得怠慢然后带着心腹们向东城门赶去。
“大人西门外敌军怎么办?”有将领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提醒道。
“让他们烧去挖去。半个月内河道疏通不了。陈贼吊眼这是给本督玩声东击西不声西击东。西门外那么点贼军成不了气候。咱们重点还得防御东边那才是陈贼的主力!”王秀实故作虚玄地说道“兵者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虚实虚虚实实……”
好像还真给王大才子蒙对了东城门外的破虏军明显比西城外多虽然目前的攻击举动只是向城内射布条但有细心的守军己经现大队的百姓在数名破虏军小校的指挥下正在羽箭的射程外挑担堆土。而陈吊眼本人就在刚刚冒出头来的土堆旁指手画脚地动员着什么。
“怎么不射来人给本帅射杀他!”王秀实站立于城头指着陈吊眼喊道。方才在西城失去了威信现在他要从东城找回来。
“禀大人东南风急敌将在二里之外非床弩能中!”负责守东侧城墙的将领赶紧冲过来迫不及待地解释道。理论上床弩的射程能达到陈吊眼站立的位置但飞过如此远的距离后弩箭己经穿不透一匹白布。对于陈吊眼这种身手的武将来说己是末势的强弩根本构不成威胁。
"那为什么不射他们他们这些妖言惑众者!”王秀实楞了楞觉得面子受损指着城下几队正在驱动床弩向城内送檄文的破虏军士兵问道。
“大人他们身边有盾车保护射了白费力气!”守将指着城墙下不远处那门板高的巨盾说道。这种用来保护攻城士兵的巨盾用硬木打造表面上包着铁皮下边镶着车轮。有它们在城墙上的弩车很难给远方的士兵制浩威胁。还有一点守将不敢说的是库存的弩箭所剩无几如果在没有意义的床弩互射过程中浪费干净一旦敌军攻城守军就得不到任何远程武器支援了。
“难道你就不会想个办法否则本督养你何用1”王秀实连碰了两个软钉子气愤不过大声斥责。
“大人请恕属下无能!”守城的小校后退几步躬身道。
“废物!”王秀实大骂骂了几句自觉没什么意思。停住口与左右幕僚谈论起破虏军远处正搭造的建筑来。因为有很多百姓前来帮忙那边施工的度很快土丘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在长高。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谁见过?”王秀实指着土丘问。
“我等不知!”几名武将齐声回答。今天的事情从里到外透着古怪。按常理陈吊眼舍了两浙无人防御的地盘不去占放着安稳功劳不立而长途奔袭建康的举动本身就有点疯狂。在明知道建康附近几支援军随时有可能赶到吕师夔大帅还可能抄了破虏军后路的情况下陈吊眼却不战决反而玩起了挖水道修土丘的勾当岂不是被太阳晒傻了。
作为武将谁都知道陈吊眼这么做有点犯傻。可作为对手王秀实摩下的武将们又拒绝相信自己的对手是个不通兵法的傻子。
“你们呢知道么?”王秀实把目光转向几个平素诗词唱和的文职。太阳有些高了紧张情绪缓解后的他感觉有些肚子饿。既然陈吊眼要慢慢磨蹭王秀实心里也觉得踏实了些起码不用担心敌军今天就杀进城里来。
“依属下之见陈贼在起祭坛!”一个平素对阴阳五行等学说有所涉猎的幕僚拱了拱手说道。刚才在西门目睹了破虏军强悍的战斗力后他们这些文职都感觉到有些怕。有人甚至打起了劝王秀实先弃城而走避避陈吊眼锋樱的注意。但这会儿看见陈吊眼忙着指挥人堆土包又促使他们放弃了先前的念头。
大多数幕僚以为凭借城外大获全胜的势头陈吊眼全力攻城守军未必能抵挡得住。
但此时陈吊眼不务正业东起一个土丘西挖半条河道实在不像个有经验的将军所为。所以对守城的信心无端多了几分。
也有人聪明猜测着陈吊眼的古怪做法对王秀实说道:“依卑职之见陈吊眼知我建康城高池厚军民众志成城所以想以旁门左道来取胜。市井传言文贼崛起于败乱之间凭的就是几本妖法之书。方才在水西门外……”
“着啊1”很多人恍然大悟。方才在西门外几百个破虏军士兵拿出根铁筒子然后青烟乱冒守军就随着“乒乒”声成片地倒下。这种怪异的东西不见于古圣先贤之典不是妖术还能是什么?
说到妖术王秀实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几分胆怯。关于破虏军的真正实力通过前天城外的血战和今天西门外的接触他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如果这支军队真的依赖妖术取胜的话那么他们成功击杀了如此多名将的战绩就不难解释了。同理在这样一支会妖术的军队面前弃城而逃也算不得什么不忠于职守。大丈夫能屈能伸么敌军用得是鬼神之力凡人怎么能抵挡得了呢?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几日来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很多矛盾突然有了调和之处。王秀实与城俱循之心己经不那么确定了心底下不可抑止地涌出逃跑的念头来。逃向哪呢?北、东、西三面道路全断唯一有路的地方是南边。而南下投奔吕师夔又怎能保证他不是破虏军的下一个目标?
正沉思间又听那幕僚说道:“陈贼吊眼不自量力妄图以旁门左道取我大城。但我建康城向来正气当空他这点毫末之技巧恐怕伤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先生请讲其详!”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颗稻草般王秀实大声问道。
“大人请细想陈贼手持铁棍却能冒出青烟伤人于无形分明采用的是传说中的离火之计。所以大人认为其佯取西门而实攻东方正是睽得五行相克本意!”那名幕僚理论结合实际先把火枪射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然后拍着王秀实的马屁说道。
虽然子有遗训曰不语怪力乱神。但很多儒家子弟对阴阳五行之学、道德轮回之说深信不疑。历中卜几次著名的朝代更替都有大儒不遗余力地从上天那里寻找根源。因此新朝代建立后往往也率先从天道轮回上给自己找一个立得住脚的借口。从汉到宋莫不如此。即便是乱华的五胡也能找到很多儒者为其代言天命。所以像王秀实这伙顺天降元的“机灵”者对阴阳五行尤其迷信听幕僚说得煞有介事纷纷抬起头向他看去。
那名幕僚姓朱据说和理学大家朱熹还能扯上点关系。虽然他为人和做事总给祖宗丢脸但嘴巴上的功夫却远迈其先祖。见几句话赢得了大伙的关注得意地敛了敛衣冠继续白话道:“北方阴极而生寒寒生水;南方阳极而生热热生火;东方阳散以泄而生风风生木;西方阴止以收而生燥燥生金;中央阴阳交而生湿湿生土。其相生也所以相维其相克也所以相悖。我建康北方为水陈贼吊眼不敢以妖火攻北城所以至今北城无敌军迫近。西方属金燥利于火却无维系之物所以陈贼在此大布疑兵试图引我军上当幸而被大人瞧破。而东方属木木与火相生相维所以陈贼在东方筑坛准各以妖术攻城……”
朱姓幕僚振振有辞地说道仿佛他就是陈吊眼肚子里的蛔虫早己洞悉了对方心中一切想法。
众人听得将信将疑但在王秀实这样的主将面前也不敢指摘朱姓幕僚话里难圆其说之处只好稀里糊涂地听着看看这位姓朱的老兄如何通过五行相克的理论说出些破敌的妙法来。
不负众人所望朱姓幕僚从理论上把陈吊眼使用妖术的罪名坐实了接下来就转入了实际操作方面。指着城外那个越来越高的祭坛他大声建议道:“所以属下给大人献的第一策就是遣一将出城趁敌祭坛为竣工之前把它给毁了。祭坛一毁妖气一泻敌军自散!”
围拢在周围的北元将士一听鼻子差点都气歪了有性格急躁的探马赤系将领张口就骂道“直娘贼有本事你自己出城去试试。少在那故弄虚玄害老子送死!”
几个新附军将领也跟着鼓噪起来生怕王秀实真的听了此人的说法派大伙出城拆什么祭坛。从战术角度上讲朱大才子的说法并非全无道理虽然五行之说甚为牵强但在弄不清敌人目的的情况下对敌人的工作加以破坏肯定是没错的。
那朱姓幕僚见不小心犯了众怒赶紧出言补救“诸位同僚莫慌诸位同僚莫荒听朱莫把话说完!”
“有屁快放如尽放些不着边际的臭屁当心吃老子一顿好打!”武将们骂骂咧咧地回应抗议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破敌之谋于其未乃上策也!”姓朱的乃一煮熟的鸭子心里虽然虚嘴巴豪不服软地说道。见众人又要鼓噪咳了两声吐出两个清晰的转折字“然而!”
“然而什么有屁快放!”武将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大骂。王秀实在一边也无法压制只好随着大伙的性子闹。
“然而贼既然在城下筑坛必有护卫之策我军贸然出城与之交战难免中其诡计。依朱某之见若从五行相克上下功夫即可兵不血刃护得城池平安!”
“先生请讲!”王秀实终于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贼趋火助阵我等则以水克之。建康城内池塘众多若在东城的内外两层城墙间挖一条深沟引水灌之则水火相悖相克陈贼之计必败。待其计败士气崩溃之时我再遣一将击其前一将袭其后必建不世之功业也!”
闻此言王秀实大喜。无论水是否能克火在城内挖一条壕沟不算什么大工程。陈吊眼在城外看不见城内的新举动即使攻破了外城在壕沟前也要受阻说不定还会被守军打个措手不及。想到这他连声夸赞朱先生计谋高妙吩咐人立刻开沟。
“还有自古妖术皆怕污秽之物。贼人用妖火我军不可以常力克之。可于城头摆放黑狗、黑猫之血还有黑驴蹄子人中黄童子尿等待其妖术施展时一并泼之!”朱姓高人比比划划地指点。
立刻有人在王秀实的安排下分头去准各一时间东城墙根下的士兵、百姓一起动手拆房子迁店铺搬石头抬土忙了个不亦乐乎。王秀实吃过早饭在旁边指点了几回放心地返回府衙与调兵遣将去了。至于趁众人不各的时候派了心腹寻找万一城池失守后的逃跑路线以及安排家人准各千粮马匹的阴事除了个别机灵者寻常人有几个能看见!
就这样城外忙着堆山城内忙着挖河双方隔着一道高墙各自忙活了一日夜。第二天一早王秀实听人汇报道城外祭坛竣工陈吊眼登了坛正准各装神弄鬼。作为城中主将王某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着人各马跨过临时搭的木桥跃过昨天挖好的水沟跑上城墙来。
只见宋两浙大都督陈吊眼一身戎装带着四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平顶祭坛上又是站方阵又是变队形正玩得开心。守城的士兵从没见过这等古怪之事纷纷趴在垛口后喝彩。见王秀实来了几个机灵的低级将领赶紧在人群中分开一条道把王大人和他的亲信幕僚接到敌楼内然后指着陈吊眼说道:“大人那就是陈贼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了不知在玩什么把戏!”
王秀实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幕僚昨日的妖法之说更坚信了几分。扶着围栏冲外边喊道:“大胆的陈贼这么一点儿兵马也敢来攻建康我劝你退去。否则朝廷天兵来临你等连埋尸之所都找不到!”
话音未落早有会拍马屁的人扯着嗓子将这几句说辞重复着喊出。城外祭坛上陈吊眼听到了也不生气喊了几声口令把随行士兵的队伍整理好转过身先冲城墙上施了一个标准的破虏军军礼然后大声喊道:“城内的士兵百姓听着今天我陈吊眼在此对天誓……”
“城内的士兵百姓听着今天我陈吊眼在此对天誓……”四十几个大嗓门士兵如事先排练过般同声喊道登时把城墙的喧哗声压了下去。
“他要做法了!”昨日忙了一天的新附军士兵畏惧地说道。有人赶紧抬上事先预各好的狗血粪便准备法术一动立刻用秽物破法。
“他在跟我们说话小声些听他说什么!”有机灵者在人群中提醒。众人的注意力倾刻间集中起来无论抱着何种目的都完全投入陈吊眼和他所在的祭坛上。
“破虏军攻打建康只是为了驱逐鞑虏。入城之后秋毫无犯!”陈吊眼大声地喊。
“破虏军攻打建康只是为了驱逐鞑虏。入城之后秋毫无犯!”四十几个士兵同声重复。
建康城的士兵和百姓们都惊呆了昨日己经有人偷看过破虏军的文告但大伙都半信半疑。今天亲眼看到陈吊眼身为一军主帅费尽力气修一个祭坛只是为了跟自己说上几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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