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点石成金寻常事丈夫出世立功名
十六节
一路上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求能见狄南堂一面给他说说怎么办心说:如果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话那就死在一起吧。
人一夜没眠精神萎靡马匹也没有上料就拉出来跑越急越走不动直走到日头西偏才入了西镇。此时灰色的两路恰有握刀而行的军士和丁大山说话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空气里透出一丝夏日的燥热气往日该在树下聚拢的老小不见几个。花倩儿大热天里冷汗不止只觉得头脑紧浑身慵懒无力遥见他们中似有宁古塔的外兵想往自己这来而被丁大山扛搡也不甚在意只是径直朝班烈家去。
班烈家道渐隆一堵走形的土扇门前还掇了两块四方石头做门墩不像狄阿鸟那么寒酸。她走到门口停下见门在紧紧闭着也不知道众人口中的狄三是不是回来了?接了去赵婶他们去还是留下活动?刚扯偏马头想去扣门就听得土垒院墙里的几条大狗绕在门边冲陌生响动的汹汹吠叫。
班烈的二儿子班猪皮没有出去射老鼠。他和杂仆黑松林正在对面高坪场上的打铁棚中观望眼看有人去扣自己家的门慌里慌张地赶去正逢到往各家送羊的羊倌赶了大片的羊流淹了路只好看着路上坡上满片的羊群急。
等他们回头赶去门边喊不开门的花倩儿已抹了一把面容上糊了的黏汗急得生烟。
花倩儿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稍后边询问边随着十多岁大的班猪皮在黑松林放风下晃过几圈从侧后牲口出入的圈门进去。她死拽着见圈就想歇的马走过不小的石头圈心里已被这种非同寻常的谨慎和小心吓过一跳又知道班烈也被镇上抓了只觉情形更不好。
班烈外院里的二妻沉默不语带着强烈的不欢迎倒是他的结妻子用遇敌打仗的快掀了贝帘接她到赵婶身边。
屋子里已经由几个不安的女人压出浓烈的火药气紧张汗。花倩儿眼看赵婶无可奈何的神色听两句都是针对狄阿鸟他阿爸如何心里陡然涌过“逼迫”两字。她以为这些杂嘴而单纯的女人出于正义感替班烈说话连忙问:“我已听说了是不是想用班烈哥威胁要东西?燕茹姐和孩子呢?!”
赵婶正听一干妻子们给自己论道怪狄南堂害自家男人的命一摆手打断花倩儿耐心地给周围的女人说:“正在说?!这把和狄阿鸟阿爸好的人都抓了也不让人去看。谁知道他们要干啥?咱家要是真有那宝贝给了宝贝就能放人狄阿鸟他阿爸会死不要命?!这不是没有。他们硬要羊啃骨头!你们倒说说狄阿鸟他阿爸坑过你们哪一家的男人说说!说话得凭良心。”
班嫂没直接流露责怪但回答花倩儿的话味里带的全是不快:“这老三回来只鼻子里哼一句‘要宝贝?!’就接了大人孩子去。一回头杀了追他的夸肖杰木根一点也不顾这些人的命。”
花倩儿扫过这些女人们的糨手和黑脸知道她们心里只能盛怒却盛不住理心想:不接走等着你们把他们交出去?!
一时又是七嘴八舌的吵嚷有一个站起来就指点赵婶的鼻子被另一个女人强行摁了下去。花倩儿算是见识龙百川的手段头都大了几倍讷讷地替急的赵婶解释:“不是的!他能怎么做?救人那不是去逼镇上杀人?宁古塔人是外人却到咱们镇上胡闹谁说老爷子不是在忍着他。反是老三杀了夸肖野龙的人夸肖野龙恨老爷子不管老爷子也更不满他对咱们好。”
“这和咱有什么关系?”一干人也听不得她的道理冷呵呵地问。
花倩儿干脆细细剖分道理:“你们想过没有。夸肖宝龙来镇上的干什么?不过是为了要老爷子惩治狄阿鸟的阿爸从而想要什么宝贝。即使咱有宝贝可一交出去老爷子难保不会把咱家的人踢给他处置。”
女人也不管花倩儿是刚来的局外人群起而攻之。有的埋怨说:“你竟说不沾边的话。老爷子会凭他处置?”有的冷笑说:“你非是看上狄南堂了。尽为他说话。我们当时也相信他会为俺男人着想?可抓了几天才知道他是啥人。”
“你们说这话躁不躁?脸红不红!”赵婶气恼地点住刚才点自己鼻子如今又出言极不逊的一个警告说“我把这话留着。看你们这些母狗将来不被你们家的男人打了脸打烂嘴!”
被点住的妇人陡然惊怕却猛地往绝路里投这就一蹿多高用手去捞赵婶高声喊:“你让他打?!让他打。你个老婊子生个娘相陪了人家阿爸陪人家儿。你害了俺男人倒让他出来打呀。我今个给你拼了!”
几个女人见她上去拽了赵婶的头就扯衣服的扯衣服捞腿的捞腿却硬是捞不住。花倩儿知道赵婶身上有伤怕她经不住抓拽打踩叫一个女人上去逮。
这里的女人一旦包揽家务重活就变得力大气长不是面对打怕自己的自家男人那是老虎屁股也要摸上几摸。那恶妇陡然觉得花倩儿是帮赵婶“嚎”地一声扭了头母狼一样回头扑过花倩儿就抓脸拽胸脸孔狰狞恐怖。
花倩儿被她的硬指甲刮了几道脊檩想也不想就一拳捅在她嘴上打掉半个牙。
而被花倩儿踩过的女人记恨从后面撕拽拉偏架轻易就把撑到现在精气神都虚弱无比的花倩儿撩倒。花倩儿只觉得一头的蓬在面前绽了一绽前面就扑来了吐去断牙的疯女人带着风声骑到自己身上。
赵婶看不得也“啊呀”地叫着去撕但终究人老体弱身上带伤被人强行架回。她就地里把气一喘把自己的恐吓升一级:“你这条母狗等着我家老二明天就回来。你不赶快滚得远远的看我不叫他拔你男人的皮。”
那女人吓了一跳动作停滞了一下。花倩儿趁机翻上来耳朵听着其它的女人的威胁“你也住手不然……”的话心中只有怒火抬手就猛打那女人的脸。只两下下面的人就受不了鬼哭狼嚎地叫。
班烈的妻子推了这个嚷那个随即得了家里赶来的大小支援见花倩儿压着打的那个已叫不出人腔慌忙拉揽花倩儿去一边接着拽起那脸肿得跟馒头一样的女人往外去不断制止她恶毒的骂声说:“谁你都骂活该挨打。还不给我住嘴。”
花倩儿不管那一个回头就找搂翻自己的妇人但看她忙不迭地往外缩自后赶上拽了人头。她只听得乱下的嘴巴在怯声澄清:“我是拉架的”还是将那女人拖“摇头狗”一般拽到身前随手甩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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