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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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回 周旋(2/2)
。纵是为人忠厚也不由得怒何况他原是个做惯了草莽行当的大盗当下便要作。

    桓震见他脸色不对却没料到自己那句话给他误解了只道他始终还是疑心自己有意夺权仍然不能释怀心想大敌当前你倒还有这闲情逸致与我内斗一气之下也不再与他分说站起身来寻找傅山大声叫道:“青竹!青竹!”傅山本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听得他叫喊便即奔了过来。桓震候他奔至近前问道:“探马可有消息回报?”傅山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只见一人远远飞奔而来跑到三人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官军向南去了!”

    原来常荣挥军直入北台一路上并无阻碍心中便觉不对待到见了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当下便即明白这一伙山贼已然远遁心中一口郁气却是无处泄想了一想叫五千六百名官兵一齐退下裤子每人拉了一泡屎在地下。他料定过天军不会向东去自己既是从西而来那么也不会向西;当下分兵三股留千人于原地守候自带两千人向北追击余下两千人向南追击。探子看得明白当即飞跑回来报告。桓震重重跌足连叫可惜没想到这将军竟然如此儿戏就算敌营已空也不该叫士兵脱下裤子拉屎这般大意倘若自己临去之时伏下一军待官军裤子尽褪之时突然攻击岂不是一场大胜?可惜一次良机就这么白白地从指缝间溜了过去。

    但事已过去追悔无用不如把握目前才是正经。他既已知道官军两千人在北当下与傅山一同挑了一个营的兵士个个都是身体强健灵活的选两个经验老到的把总带了嘱咐他们前去骚扰北方的官军切不可与之交战只要远远地惊吓扰乱便可。官军一追我军便退明军本来不善山战加上不及我方熟悉地形只要动作迅必不可能被他追上。又令他二人须得时时派人来回联络互相报知所在位置。叮嘱一番这才叫两人带兵自去。至于南方两千官军也是依样葫芦一般炮制。北台留守的一千人想必夜间会得扎营便另派三哨前去营外鼓噪呐喊但见官兵一出我即撤退昼夜轮班如此务要让官军不得睡觉。

    他分派已毕稍感安心点算自己手中还余下两营一哨之兵心想官军既然向北追赶万一被他现自己驻扎在此倒是十分麻烦当即号令开拔向山林深处进。

    一日一夜过去接了数起探报骚扰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官军夜间受惊不能好睡白日里都是没精打采的。桓震心中暗自高兴却不形之于色。傅山却是十分沉默每日仍是捧着他那副地图不知道琢磨些甚么问他时却又古里古怪地大兜***只是不肯说。这一日夜间桓震数次想寻个机会与惠登相深谈但每次见着他的时候他总在与几个以往的江湖朋友高谈阔论似乎倒像有意躲着自己一般无法可想之下也只得作为罢论了。

    第二天未到破晓时分桓震正睡得香不知怎地醒了过来见着周老和雪心远远冲他招手。他久未与二人相见心中很是想念当下飞跑上前但他愈跑愈快距离却是愈来愈远渐渐两人缩成一个小点全然看不见了。桓震大急四下呼叫直喊破了喉咙也不见两人的踪影。再看周围时山水树木道路行人竟然一瞬间全都不见。他心中满是恐惧不由得放声大叫可是竟连自己出的声音也似消失在空气中了一般只觉双腿软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忽然听得身后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轻轻呼唤他的名字宛然竟是雪心。桓震大喜一跃而起叫道:“雪心你在哪里?”一面转身向着那声音来处瞧去不料一回头间竟然正好与人撞了一个对脸直撞的他两眼花好容易看清那人却是曾芳伸出了两只手臂扼住他的喉头用力收紧。桓震拼命挣扎渐渐喘不过气来猛然间大叫一声身上冷汗淋漓竟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喘着气坐起身来只觉得一颗心仍自怦怦大跳瞧瞧天色正是黎明之前最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过得片刻喘息少定正要重行躺下来再歇片刻忽然间只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倒像是那日在洗马庄过家被曾芳捉拿时候那种如同兽困笼中不得脱身的感觉。

    他方才做了那般一个噩梦此刻就算心慌意乱也都不是甚么奇事。然而此时此刻每一个疏忽都可能败军亡身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站起身来睁大眼睛四面查看。自从扎营时起桓震便编排了值夜轮班上半夜和下半夜都应当有至少一个哨的士兵处于警戒状态。可是当他起来四处查看的时候却异常惊讶地现整个驻扎地竟然并无一人是醒着的!他脑中轰然一声疾忙摸着黑奔到安排好的哨位上去不想暗中却一脚踢到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跌了一个嘴啃泥。顾不得查看牙齿有无摔落一骨碌爬起来用手摸那将自己绊倒了的物事只觉得触手绵软仿佛竟是一个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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