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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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回(2/2)
抑心情不知不觉之间牙齿咬破了嘴唇幸好他胡须久不曾修剪十分浓密不然非得给霍政瞧出了破绽不可。

    东厂之中自然不会有客房霍政是将他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换上一份新铺盖给桓震住了。这一夜辗转反侧全然不曾好睡好容易捱到次日天色亮便爬了起来到狱中去看颜佩柔。

    颜佩柔乃是重犯虽然得了桓震的吩咐暂停拷讯也移到了较为洁净的囚室之中可是身上仍然戴着死囚重枷夜间无法躺卧只能靠在墙壁上睡觉。桓震进去的时候只见她正坐在那里打盹当下蹲下身子瞧着她苍白的面孔一时间心中固有千言万语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出口身后站着的东厂密探可不是闹着玩的。正要起身颜佩柔忽然醒了过来乍见一张人脸贴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大吃一惊继而认出那脸原来是桓震的当即转惊为怒呸地一声一大口唾沫喷在桓震脸上。

    桓震心中暗自苦笑顺手抹去了唾沫道:“本官也不同你废话现下暂不拷讯想必你也知道为何罢?只望你好生想上一想还是供了的好。”颜佩柔转过头去默不做声许久方道:“那指使我的便是你这兵部主事桓大人了。”桓震叹道:“何必执迷不悟?”回头对一个东厂狱卒道:“这几日须得严加看管如有大夫进来治疗要时时在旁监视。”那狱卒躬身应诺。

    桓震看看实在没有机会与颜佩柔单独交谈当下死了这条心自行回房去闷坐苦思要想一个法子将她救出来。然而东厂这等地方岂是想出便能出得的?直想到太阳落山所想出的法子不是容易败露就是没有人能实施总之是一筹莫展。一面肚子却又咕噜噜叫了起来想想一日不曾露面恐怕霍政会起疑心当即出门去寻他。

    刚出得房门只见远远走来几对杂役两人抬着一具尸体都用草席胡乱卷了。桓震心中明白那便是在狱中拷死的囚犯了心中暗叹东厂监狱黑暗无比当真吃人不吐骨头。忽然灵机一动疾步上前拦住一个杂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些尸却要怎么处置?”那杂役瞧他一眼见他身穿六品官服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胡乱丢在城外荒郊任凭野狗啃食。”桓震心中狂喜冲那杂役笑了一笑拔步便去。

    次日他推说回魏忠贤处禀报进展然而从魏府出来却又去了春华楼一路上时时留意身后确认实在无人吊梢这才照着老法子给傅山了见面的信号。这一次傅山来得却快两人见面之后桓震才完全明白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傅山本已经安排了一个刺客却是连威逼带利诱逼迫阮大铖给他送了进去后面的事情一如桓震所料那阮大铖两面骑墙暗地里给掉了包。至于如何竟会掉成了颜佩柔颜佩柔又为何要去行刺两人却都猜测不出。

    当下桓震便将自己的想法对傅山说了。傅山听罢沉吟半晌这才道:“虽然听来可行但终究还是险。”瞧着桓震神色之间仿佛是在问他为了颜佩柔值得冒这个险么?万一失败不光以往努力付诸东流连自己性命也要一起陪了进去。桓震反瞧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傅山轻叹一声算是默认了桓震的提议。

    嗣后一连数日桓震都不提审颜佩柔每天只是在东厂之中闲逛有时寻些杂役胡乱谈天。霍政依他吩咐给颜佩柔请医调治却不敢随意请外面的医生特意到太医院去叫了个医士来诊治时候还要亲自在旁眼睁睁地盯着唯恐有半点差错。几天拖延下来颜佩柔的伤势好了大半霍政也渐渐等不及起来。似桓震这等延挨却要何时才能问出口供?当下又去催促桓震问案。

    桓震却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叫他自己酌办。霍政心道这人嘴巴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一样不动刑罚便拿不到口供多半是先前话说得满了此刻拉不下脸来用刑又推给了自己。

    他正乐得如此当下自去审问将颜佩柔提将出来拶子夹棍好一顿暴打直打得奄奄一息仍是没有半句供词。他恼羞成怒之下喝令将她上了立枷丢在院中。

    然而过不多久狱卒便来报说颜佩柔已经没了气。这一下霍政可是大大吃惊囚犯果然给他拷打致死万一桓震当真兑现前日所说之话将一应黑锅都推在他的头上那可如何是好?心烦意乱之下也懒得管颜佩柔的尸如何处置狱卒连连请问他只把手一挥叫照常丢弃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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