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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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兵锋浩劫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这些热血的基兰儿男,为了自由,为了梦想,为了不再受强权的欺凌,为了种族的繁衍生息,他们不惜满腔热血,不惜大好头颅,舍生忘死,以弱敌强,抗暴不屈。

    威加海内绝对有余,但时也命也,也许他们将永远埋骨异地,无法魂归故里了。

    基兰王国,加德谷地大小林立族群中的霸主,由林布人桑氏所创,绵延几代之后,日趋强盛,已经成为青岚大陆最大的王国之一。

    八十年前,老国主桑跃大行前,将自己的大儿子桑腾送到慈悲天神殿为僧,把王位传给小儿子桑嘉多,心想念想的是盼望王国永昌,然而他的宏愿不足百年便镜花水月,不能不说天心无常啊!

    新国主桑嘉多尚算勤勉,只是贪欲好色,一生留有十子八女,桑氏一族堪称开枝散叶,后继有人。如果仅是如此,也无大碍。但三十年前,王国来了一位高僧八师古,佛法精湛不说,还是个“神修者”,功力更是直逼“十二神僧”,被桑嘉多委以国师的重任。一时间基兰开疆拓土,攻城拔寨,皆是出自此人手笔,桑嘉多对他言听计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短短的十年间,八师古便炙手可热,权倾基兰,成为林布人除慈悲天神殿外,最信奉的神佛。桑嘉多晚年基本不理政事,成天寻欢作乐,国师代王行法,在基兰王国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要说这国师八师古,绝对是个疯子,执掌权柄后,他便露出其狰狞的面目,飞扬跋扈,动辄杀人,对待贫民更是盘剥无度,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但奇怪的是他敛的财从不自用,他几十年如一日,一间茅草屋,半亩薄田,清淡度日。他敛的财一方面有节制的供国主桑嘉多挥霍;一方面大肆的扩充军备,从龙翼大陆买来数不清的刀枪剑戟等兵器,穷兵黩武,不断加强王国的军事力量;其余剩下的没有人知道去向,传闻都运往了一个至为神秘的地方。

    就这样,两年前,国主桑嘉多突然暴病而卒,遗嘱九王子桑比鲁承继大位,谁知国师八师古联络一帮重臣、心腹和走狗,篡改遗命,立有些痴愚的大王子桑纳为王,企图全面控制基兰王国。

    九王子桑比鲁怒而兴兵,高喊“不自由,宁可死”的口号,举起义旗,初期响者云集,更有基兰第一悍将,两大“擎天玉柱”之一,“枪神”乌蒙的加盟,连克十余城,大有一举收复河山之势。然而国师八师古登高一呼,义军顿成叛军,宛如丧家之犬,只剩狼狈逃窜的份儿。这时候,宗教的力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应手,失去信奉神佛的贫民的支持,义军就不能称之为义军了,没吃没喝没装备,除了为信念而战,除了满腔热血,再无其他了。

    万马奔腾,寒光闪烁,乌云席卷大地,怒啸的杀机如**般的湮没坡原上所有的生灵。

    双方普一接触,乌蒙半圆形的军队便如稻草一般被人割倒了一片,破碎的肢体,喷溅的鲜血,瞬间覆灭于铁蹄和烟尘之下。

    “基兰的热血儿男,疯狂吧!为捍卫尊严而战,以血还血,以命搏命。”

    一把黑芒吞吐,上下翻飞的龙枪,单挑金甲将比索和八大偏将,乌蒙半点下风不落,还有机会大喊,激励部众,气得与之对敌的几人差点吐血。

    一个义军士兵,飞身迎向一头怒马,他抱住了马头,身体被长矛刺穿之时,他割断了战马的喉咙,骑者依惯性飞出,几杆长枪同样以刺穿的方式完成了对自己壮烈的战友的救赎。

    又一个士兵滚地而出,在马蹄踏碎他骨头的时候,他斩断了三匹马的马腿。

    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慷慨赴死。

    比索骑兵的冲锋只上演了一个华丽的开端,便戛然而止,陷入了停滞式的拉锯战,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战马反倒是一种累赘,后面的冲不上来,前面的一命换一命,整个战场犹如一台高运转的绞肉机,它疯狂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吞噬着逝者的亡灵。

    两天后的正午,鬼王坡上,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残破的肢体,猩红的旗帜,凝结的血斑,一股冲天的怨气弥散在空气中,阴森而恐怖。

    三万伤兵对五万骑兵,留下了近六万具尸体,除了逃跑的,九王子这边还有二千余重伤兵在后方,他们相互搀扶着,或用爬的,或用滚的,个个目眦尽裂,泪流满面,悲怆盈胸的翻动着战友的尸体,苦苦寻觅着哪怕一丝生命的迹象,一丝活着的可能。

    极远处,三个人还在对持。

    “乌蒙,你的部属完蛋了,你的伤口一直在淌血,我倒要看看,名扬龙翼的‘枪神’,究竟有多少血可以流,哈哈哈哈。”

    披头散,金盔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的比索,人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基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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