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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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伤逝
    桓震心中一沉连忙用力扶住将两人慢慢放在地上顾不得探看傅鼎臣的状况先去试之谟的呼吸只觉触手冰凉毫无感觉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刘黑虎本来走在前面听得鼎臣一声叫便回转身来惊疑道:“我只下了迷药何得如此?”桓震顾不上回答伏在之谟胸膛上也听不到半下心跳更渐觉他身体冰冷僵硬起来竟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桓震脑中一片混乱茫茫然地放了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傅鼎臣苏醒过来呆呆看着父亲尸身突地跳起身来一把抓住刘黑虎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用的这是甚么迷药!我爹死了我爹死了!”刘黑虎也是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竟由得他踢打一言不。桓震定定神拉开了傅鼎臣抓住他手腕和声道:“青竹你且莫急。咱们把事情搞清楚了好不好?”傅鼎臣慢慢平静下来恨恨的指着刘黑虎道:“还有甚么不清楚的?分明便是他用药不慎害死了我爹!”桓震却不作如是观想了一想问黑虎道:“刘大哥你带傅老先生出来之时可曾留心他在作甚么?”刘黑虎抓抓后脑困惑道:“做甚么?我先吹了迷烟自己才进牢中进去之时便只见他趴在地下至于原先他在做甚么那我也不知啊。”桓震“啊”地一声对傅鼎臣道:“青竹你别激动慢慢听我说。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你暂且不可迁怒刘大哥咱们慢慢查明真相。”傅鼎臣一脸怒色瞪了刘黑虎一眼似乎又要说些甚么口唇一动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刘黑虎性子何等暴躁哪里受得了这等冤枉?一顿足大声道:“桓兄弟傅兄弟姓刘的要是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便用老子这颗黑头送与你们祭傅老先生!”说着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转向广灵方向去了。桓震只觉事情十分不对似乎眼中所见都不是实情然而空口无凭说甚么都没有证据却也不好开口叫黑虎回来只得任由他去了。傅鼎臣跌坐在地不哭不叫失了魂一般只是瞧着父亲尸身。

    桓震深怕他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又不知该当如何出言劝慰犹豫了一会心想还是找些事情给他做做的好当下按着他肩头道:“青竹逝者以矣该当入土为安才是。”傅鼎臣呆呆望着地面喃喃地道:“入土为安?我爹明明没死为甚么要入土?”桓震大惊喝道:“你说甚么疯话!傅老先生的身子早已冷了!”傅鼎臣大叫一声暴跳起来双手左右开弓连掴自己耳光直掴的口角流血气竭力尽这才停下手来呼呼喘气。桓震叹道:“眼下广灵是回不去的了我们正在逃命带着……带着傅老先生的身子十分不便不如……”傅鼎臣淡淡的道:“不如火化了罢。”桓震心中一惊不料他竟能抢口说出这句话来一时间倒无话可答了。

    傅鼎臣仰天长叹道:“请百里兄为我准备柴草。小弟想多陪家父片刻。”桓震默默点头自去准备不提。

    他将一切都预备好了这才转来叫傅鼎臣两人一起将之谟的尸身抬上柴堆点起了火。桓震一面看火一面心中不断祈祷傅之谟英灵保佑广灵的差役没那么快追到。也不知是两人运气太好还是真的有傅之谟在天之灵庇佑火葬安安稳稳地进行完了。由头至尾傅鼎臣始终一滴眼泪也不曾流。桓震虽然替他担心但却不好明说只得默默的帮他拾捡骨殖。在他心中始终认为傅家所有变故都是从自己身上而起因此对傅鼎臣总是存了三分歉疚之意深怕他再出了甚么事情那么自己就算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傅之谟了。

    两人将该做的做完天色已经不早算算周士昌和雪心也该到了枪峰驿。刘黑虎虽然不在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傅鼎臣将父亲骨殖背了一路上默默赶路也不来跟桓震搭话。直到定更时分方才赶到驿站。

    大出桓震意料周士昌和雪心竟然未到。这件事情除范大外旁人并不知道偏偏范大有差使出去了他又不能向其他的驿卒询问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着急甚是闷闷。一夜过去刘黑虎并未赶上来桓震欲待回广灵县去探看一番却又不知县城中情形如何劫狱之事有无作曾芳是否下了海捕文书通缉自己两人这般莽莽撞撞的跑回去实在与自杀无异。想来想去还是应当回灵丘一趟好歹还有蒋秉采在至不济也可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打探一下周士昌祖孙的去向。他向来说做便做好在日前自己骑来那两匹马还放在驿中驿卒看范大的面子都好生喂养照看当下牵了马匹嘱咐傅鼎臣几句也不管他愣愣怔怔的听进去了没有向着灵丘方向打马便行。

    这一回却没迷路未时没过便赶到了县城。他自入灵丘县境一路上见到的蝗虫已经不多想来蒋秉采这几日灭蝗甚有成效不由得心下略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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